蓟州军将士憋了近一个月,早就等着今日的厮杀,一个个如出山猛虎、捕食的饿狼。骑兵在前,步军在后,都在忘我厮杀着。
这种惨烈的情景让江南军感觉到了心悸,尤其是新兵,不少人都时因为惊吓过度,呆呆的站在那里,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与人拼命,而稀里糊涂的送掉了性命。
蓟州军成了一座座巨大的绞肉机,骁骑军所过之处,守军如同被刀割的麦子,成片成片的倒下。
混战中,巫福被林冲一枪刺死,苟正与史文恭斗了十合,被挑于马下。十几员偏将、副将纷纷落马,有几人死在了骁骑军的乱刀之下。
三万大军在不到一个时辰便全线溃败。
石宝虽然心中清楚,凭着城外的几万军队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蓟州军的。但这样的溃败速度,让他难以接受。
卢俊义早就盯上了他,一杆长枪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就靠近了石宝。
石宝见大势已去,自己就算想跑,都已经是无路可逃了。现在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蓟州军,而江南守军已经成了鸟兽散,被蓟州军四处追杀。
厉闰所部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关胜大军一次冲杀,便开始溃败,真可谓是一触即溃。
城外两支守军溃败的消息传回到杭州城中,方腊已经失去了该有的镇定,在行宫中坐立不安。
娄敏症祖士远、沈寿、吕师囊、冯喜等方腊势力的重臣也显得焦虑不安。
六万大军,不到两个时辰便全面溃败,蓟州军是多么惊饶战斗力!
祖士远见方腊在焦虑的来回踱步,他俯身道:“圣公,外围若失,杭州危矣!还请圣公立即派兵出城相救,方可保杭州万全。”
不待方腊表态,吕师囊断然道:“不可,如今南城被敌军窥视,随时有可能攻城,岂能将城中军队再往外调?”
祖士远道:“难道我们就坐视六万大军覆灭,便不管了吗?”
方腊道:“速去传司行方,命他出城,无论如何也要将石宝、厉闰两位元帅接回来。”
殿前一名校尉应了一声,正待前去传令,一名将佐大步进入殿中,俯身禀报道:“圣公,石元帅、厉元帅大军已经被宋军击溃,两位元帅陷入敌阵,生死不明!”
吕师囊急忙道:“圣公,切不可再开城门了……”
方腊几乎是虚脱一般的坐下,无力的摆摆手,道:“罢了,命城门守军注意,若是两位元帅归来,无论如何也要接进城来。”
校尉答应一声,前去传令。
此时,双方的水师也在杭州湾入海口相遇,指挥杭州水师一千艘战船的是翟源。眼见前方数里外已经见到蓟州军的车船,他立即令战船摆开冲锋阵型。中军大船在中,两侧是上百艘海鳅大船,上面载着几千长弓手,并装载有床弩。
大船掩护之下,后面是快船,冲锋船,火船等,一旦双方接近,这些船便快速出阵,冲向对方的战船,进行快速突击。
但他们这种常规的战法在蓟州军水师面前根本就发挥不出作用了。双方还相距数里,蓟州军水师车船上的火炮便呼啸而来。
几百门火炮打出的炮弹铺盖地的飞向江南水军的船阵,这些木制的战船最怕的就是这种武器。巨大的爆炸声将木船炸出一个个大洞,并引起了大火,航行在前的海鳅大船首当其冲,几十艘战船瞬间被炸沉,或燃起大火。
翟源急令战船散开,并令快船、冲锋船,装满了浇了火油的火船等快速向蓟州军船阵冲去。
指挥蓟州军水师的是张顺、张横与阮氏兄弟,他们见敌军派出快船前来突袭,命数百名“水鬼”立即下水,自水底迎着敌船潜去。
这批经过特别训练的水鬼每人都携带一根芦苇管,一柄水刺,一柄雷公锤和一支铁锥,他们利用芦苇管换气,可以潜行数里而不浮出水面。水刺是用于水底搏杀,刀剑在水底遇到的阻力远远大于水刺,所以在搏杀时,水刺往往能占很大便宜。
雷公锤、铁锥是用来凿敌军船底的。
江南水军的快船、火船、冲锋船眼见离蓟州军水师越来越近,但突然有人高喊一声:“水里有人……”
随即不少船摇晃起来,有些船开始“咕噜咕噜”进水,开始下沉。
船上的水军纷纷跳下水中寻找水底的水鬼,但他们那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蓟州军水鬼的对手?
随着水底一阵骚动,一片片夹带着鲜血的水花翻滚而出,跳下水去的江南水军几乎没有反抗能力,便被刺杀在水郑
近三百快船、火船、冲锋船接二连三的进水,或被水底的人摇翻,水面上顿时热闹起来,犹如一锅被煮开的饺子翻腾着,只是那水花翻腾,带起的是刺眼的红色。
车船上的火炮依然不停的发射,杭州水师的一千艘战船几乎折损了七成。而他们自始至终连蓟州军水师的战船都没有接触到。
这样的打法让江南水军感觉到十分的绝望,不管是将还是兵,都不由自主的生出了恐惧的念头。
负责指挥的翟源知道继续耗下去,剩下的这几百艘船也会全部被炸沉。他下令让幸存的战船撤回水寨。
张顺命水师追击,但始终与敌军战船保持着两里左右的距离,船上的火炮在行进中依然精确的对敌船进行炮击,在撤湍过程中,又有几十艘船被炸沉。
翟源撤进了水寨,立即命关闭水门。张顺遵守高槛命令,并不强行冲进去。因为根据时迁带回来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