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问道:“宋军亡我之心不死,再次来犯也是情理之中,此事并没有什么可惊慌的。”
祖士远道:“圣公所言极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宋军本就是我南国大军手下败将,有何惧哉?”
方腊看向信使,问道:“宋军多少人马,可探查清楚了?”
信使答道:“已经探查清楚,陆路人马十二万,另有水路人马约两万。如今水路人马已经逼近通州,尚不能明确其具体走向。”
方腊心中一定,道:“童贯兴兵五十万都莫奈我何,区区十四万人马,无非是前来送死罢了。”
祖士远道:“童贯调动的是善战的西北军与京城禁军,都不得寸进,如今宋庭还能调动什么军队前来?”
信使答道:“斥候已经探明,这支军队自蓟州远征而来,军中主帅是镇北元帅高槛。”
“蓟州军!”
方腊与几位臣子同时失声,这倒是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蓟州军的声威他们早有耳闻。当初蓟州军破梁山、平田虎、定王庆,原本以为会直接从淮西杀往江南,不料宋帝徽宗突然下旨让蓟州军撤回,然后换了童贯前来江南作战。
王寅道:“不对啊,蓟州军什么时候有水军了?”
信使答道:“水军的确打的也是蓟州军的旗号。”
祖士远道:“蓟州军又怎么了?圣公不是田虎、王庆,江南也不是河北、淮西!河北、淮西所有军队加起来都不及我江南军队一半,就凭区区十四万蓟州军就想撼动我江南根基,痴人梦!”
原本几人听到“蓟州军”三个字时,的确在心中一跳。但听得祖士远这么一,顿时宽心。的确,蓟州军才十四万,当初田虎、王庆所有军队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万,哪是能和江南三十万大军比拟的?况且江南猛将如云,四大元帅、八骠骑、浙江四龙、江南十二神、二十四将哪一个不是勇猛无敌?
方腊心中顿时安定下来,道:“祖丞相言之有理,蓟州军再厉害,也只十四万之众。童贯五十万大军都不能动我分毫,十四万军队有何惧哉?”
随即,命信使退下,起身道:“吕太尉,命卫忠点兵十万,北上润州,以拒北侵之敌!”
吕师囊起身领命,自去下令让六军指挥使卫忠自睦州、婺州、越州调兵十万,北上润州,与厉闰、方定会合,以拒南下的蓟州军。
方腊自在调兵遣将,准备与蓟州军一战。而此时的蓟州军经过旬日,已经陈兵扬州,与润州隔江而望。
如今方腊大军兵临润州,润州守军望风而逃,留下偌大一座空城拱手让给了厉闰。润州有失,隔江而望的扬州也岌岌可危,扬州太守周必清正在惶惶之时,蓟州军南下,来到了扬州城东驻扎。
蓟州军的声威与高槛的大名他是十分清楚的,蓟州军的到来,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自己总算不用如润州太守一样望风而逃,成为丢城弃地的丧家之犬了。
淮南东路节度使许化文也赶到扬州,与周必清一起前往蓟州军军营拜遏高槛。他们早就接到朝廷圣旨,蓟州军到处,地方州府必须保障后勤,确保粮草充足,若因此延误战机,革职查办算是轻的,抄家杀头只怕也是在所难免。
高槛正在军营中与五虎上将,各厢都指挥使查看沙盘上的地图,参将来报:“启禀元帅,淮南东路节度使许化文、扬州太守周必清前来求见。”
节度使也算是一方封疆大吏了,论品级,比高槛还要高上一级。只是此次高槛奉圣命南征,被封了下征讨兵马大元帅,虽然品级不变,但这头衔够唬饶。而且是御封,个地方官员自然不敢怠慢。
高槛闻言,道:“来的正好,我正要有事找他们。”
两人进帐恭敬参见后,高槛问道:“两位大人不辞劳苦,亲自前来,可是有事情相商?”
许化文道:“本官接朝廷圣旨,知道蓟州军会远征江南,途径我处。本官奉圣命,在此迎候高元帅,并全力配合高元帅南征。元帅若有所需,请交代给本官,本官定不遗余力,置办妥当。”
高槛道:“十几万大军征战,人吃马嚼消耗不。就请两位大人做好粮草征调事宜,确保我军无后顾之忧,本帅在此感激不尽。”
周必清躬身道:“这是下官本分,也是圣上旨意,下官自当竭尽所能,确保粮草充足。”
高槛道:“如此甚好。但本帅有一个要求,还望两位大人答应。”
许化文、周必清两人同声道:“元帅请。”
高槛起身道:“大宋之所以四处叛乱,多是因为官逼民反。此次征战,必消耗巨大。本帅担心地方官员以戡乱为由,对地方百姓摊派赋税,横征暴敛。如若这样,只会激起民愤,迫使更多的人加入到反叛大军中去。所以本帅要求,各地方官员不得随意以戡乱之名强行摊派,所需要粮草,皆只能由州府官库筹措,如有缺口,则必须按照市价自百姓手中购买。若本帅得知有地方官员巧立名目,以此为借口祸乱地方,本帅定参他阻挠征战、贻误战机之罪。”
周必清额头上冒出丝丝冷汗,他正在想着要如何以平乱勘正为由,增加徭役赋税,一则为了筹措粮草,二则可以中饱私囊,发上一笔横财。不料高槛好像早就知道了他心中所想,早早将这件事挑明了。
他附身答道:“下官谨遵元帅之令。”
高槛肃声道:“本帅已经命人张贴告示,若有地方官吏胡作非为,被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