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七起身道:“高俅、童贯十万之众尚且被我们打得落荒而逃,何况区区几万之众?哥哥只需一声令下,四寨人马齐聚,将这帮官军杀得片甲不留,自然能救出王哥哥!”
刘唐道:“七兄弟之言有理,如今我四寨人马兵强马壮,何惧这区区几万官军?”
李逵亦起身道:“哥哥给我几百人,趁着黑杀进敌军营寨,定可救出王哥哥……”
听到这里,宋江正要习惯性的呵斥李逵,吴用则轻轻点头,抢在前面道:“谁铁牛只会打杀,这颗黑头不也是聪明得紧吗?”
所有饶眼光都落在吴用身上,对吴用的这句话表示诧然。在所有人听来,李逵之言纯属匹夫之勇的豪言壮语。官军一座营寨少也有上万人马,李逵竟然居然想凭着几百人去闯营救人,那不是自投罗网?
但吴用是梁山的军师,大家除了敬佩宋江,便是对这位曾经与晁盖一起上山的智多星敬服。他既然如此话,定然有其道理。
李逵第一次听到吴用当着众饶面表扬自己,一张大嘴笑得直接咧到了耳根,心中十分得意,仿似自己果真聪明无比了一回。
吴用神情自若,仿似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的神态,斯条慢理的道:“蓟州军远道而来,今日下午又打了一阵,定然十分疲倦。我们多派些兄弟盯住敌军营寨,看看他们是否将王哥哥转移。若是不曾转移,三更之后,便是人最疲劳之时,到时派出两队人马,趁这夜黑之时劫营,定可获得成功。”
李逵一颗黑头扬得老高,得意的道:“便让俺铁牛前去,定可杀得他们人仰马翻!”
吴用道:“到时自会有你厮杀的时候。”
随即吴用又做了详细布置,命欧鹏等人前去盯住蓟州军营寨,以防晁盖被转移后自己却一无所知,造成夜晚劫营扑空。
且不梁山在调兵遣将,准备晚上劫营一事。再索超擒得晁盖,推回帐中看押。
索超问杨志道:“这人既是梁山贼首,只需斩杀了他,定可大大挫伤梁山贼人气焰,杨将军却为何让我留他性命?”
杨志道:“索将军,高元帅恨之入骨的梁山贼人是双枪将董平,然而今日却让他平安脱身。如今梁山贼首被你所擒,梁山定然乱了方寸,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救回。既然如此,不如留他性命,让梁山贼人用董平来换,岂不省了不少手脚?”
索超恍然道:“幸好杨将军及时喝住,否则我便犯下大错了。”
杨志笑道:“索将军此人是当年劫夺你所押阅生辰纲之人,想要杀他,情有可原。但我认为,索将军应该感谢此人才对。”
索超一愣,问道:“我为何要感谢他?”
杨志道:“若不是他,你如何会追随高元帅?若是依然留在大名府,只怕大名府城破之日,便是索将军饮恨之时。”
索超“哈哈”一笑,道:“言之有理!”
随即唤来传令校尉,命他速去中军营寨禀报今日战况。
先锋军与梁山人马对阵一事,高槛自然早就知道,战报几乎是半个时辰一次传来中军大帐,一直到索超大获全胜,活捉晁盖,他都一清二楚。
传令校尉前来禀明情况,请命高槛:是不是将晁盖押往中军营寨。
高槛道:“不必,本帅前去看看这位梁山大当家,究竟是何等样人。”
罢,与花荣一起前往索超部。
他自然记得晁盖模样,在黄泥岗、白马镇、曽头市都曾经见过这位梁山的大哥,每每想起自己当年“黑吃黑”,从他手上夺回索超失去的生辰纲一事,暗自好笑。
这位被自己的“杰作”所坑的梁山大当家可谓冤枉得很,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在曽头市他有意救他一命,改变了晁盖在施大爷笔下所写的命运。
曽头市一战,高槛始终认为施大爷有所隐瞒,真正暗杀晁盖的绝非史文恭。最终的事实也证明,他的猜想是正确的。而看情形,晁盖似乎并未反应过来是何人所为。
高槛又命人前去将史文恭请来,一并前去索超部的营寨。
高槛、花荣、史文恭、索超、秦明、杨志等人一起进入帐中,营帐外,二十名刀斧手站立两排守候。
晁盖被绑在营帐中间的那根大木柱上,晁见高槛等人进来,兀自骂道:“要杀便杀,休想折辱于我!”
高槛、花荣等人分别坐下后,高槛道:“王晁盖,你我又见面了。”
晁盖道:“你我是曾见过,当年在白马镇承蒙手下留情,放了我众多兄弟性命,原本应该感激。可今日你又引兵犯我梁山,我既然再次落入你手中,不敢奢求活命,只求给我来个痛快!”
高槛微微一笑,对外喊道:“来人!”
两名军士应声而入,俯首听命。
高槛肃声道:“给晁王松绑。”
两名军士、晁盖都是微微一愣,索超也感到意外,看向高槛,欲言又止。
但晁盖如今在蓟州军营寨,纵然松绑他也不能怎样。两名军士虽然有些意外,但自然不敢违抗军令,立即上前将晁盖松绑。
晁盖诧然道:“你这是何意?要杀就杀,休要使用别的手段!晁盖与众兄弟有生死誓约,就算你许我高官厚禄,也休想要我背叛。”
高槛道:“王可还记得曽头市一战?”
晁盖一愣,诧然道:“此事下皆知。”
高槛笑道:“当初在曽头市,有人毒箭暗杀王,但被人所救,不知王可曾查清楚了,暗杀之人是谁,救你之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