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南,蓟州军所到之处,对百姓秋毫不犯。军纪之严明,将士之高度自律,让宿元景对蓟州军更加高看一眼。
待出了蓟州城,宿元景才知道什么叫急行军。
一十二个时辰,所有军队晚上只休息两个时辰,中午休息一个时辰吃干粮,放牧战马。
其余的时间就是在急速行军,宿元景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蓟州军行军的速度。
骑兵日行百里不奇怪,就连步军也是日行近百里,这样的行军速度,他闻所未闻。
出蓟州城去大名府,足有七百多里,沿途州府、县衙接到宿元景手谕,提前准备好各种食物、饮水,待军队过境时进行分发。而军队并不在州府、县城中停留,得到食物补充后,立即火速行军。
这样的做法让这些地方官也感觉到瞠目结舌。虽然他们知道这支自蓟州远道而来的军队是去驰援被梁山贼人围困的大名府,军情的确紧急,但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军队,就连吃饭也是在行军的。
一路上,高槛忧心如焚,扈三娘也焦急万分。他们是第四队,在所有军队最后。斥候不停前来禀报大名府军情,一日紧过一日,大名府似乎已经岌岌可危。
大军离开蓟州第五日,离大名府还有二百多里。
高槛所领军队正在全速前进,前面一骑快马飞速驰来。高槛远远看去,立即认出马上之人正是石秀。
“大人,大人……”
石秀连连挥鞭催马,显得十分焦急。高槛心中乏起一丝不安的感觉,惊诧的看向飞速而来,满头大汗的石秀,问道:“石将军,军情如何?”
石秀勒住战马,道:“回大人话,城破了……”
高槛骤然一惊,不及再问,扈三娘已经惊声道:“大名府城破了?”
石秀道:“就在昨夜,梁山贼人有人潜入大名府,一把火将翠云楼点了,城中一片大乱,梁山贼人分四路猛攻城门,城内有人策应,打开了东城门,将贼人放进城中,随即北城门、西城门相继失守……”
高槛心中一紧,自己如此火速驰援,结果还是慢了,不由心中一阵堵塞。
扈三娘仿似已经有些六神无主,几次想问,但又不知如何问起。
宿元景听到大名府城破,也是大吃一惊。大名府可有近四万大军呐,居然被山贼给打破了城池,实在是难以想象。
他急声问道:“石将军,可知梁中书等人是否脱险?”
石秀并不认识宿元景,诧然看了他一眼,并不回答。高槛道:“这位是我朝殿前太尉宿大人,石将军不必隐瞒。”
石秀“喏”的一声,道:“梁中书在混战中由留守司兵马都监李成拼死护送杀出城外,往南而逃。至于是否脱险,人并不知晓。”
宿元景再次问道:“大名府被围困十日之久,难道没人前来救援?”
石秀道:“京城派出一队人马前来救援,但与蓟州军一样来晚了……”
高槛心中一动,问道:“领军之人是谁?”
石秀道:“此人是武圣关羽的后人,人称大刀关胜。一身本事撩,不知为何却屈居浦东巡检一职。这次解围大名府,被蔡太师拜为上将,引军一万五前来救大名府,但大军离大名府尚有一百多里,大名府已经被破。”
高槛呢喃道:“果真是关胜。”
宿元景诧然道:“高统制认识那位关将军?”
高槛猛然惊醒,道:“并不认识,只是神交已久。听闻此人是关羽后人,神勇撩,有祖上之风。”
宿元景点头道:“若是武圣后人,定然撩。”
高槛略有所思的道:“梁山贼人既然已经破城,定然会烧杀掳掠,将大名府洗劫一空!他们抢夺了大名府财产,断然行军不快……”
随即看向石秀,肃声道:“石将军,你速去联络关将军,让他与我军会师于大名府城,我料定梁山贼人并未远去,我们挥师追击,或许可大败梁山贼人。”
石秀迎了一声,立即拨马转身飞驰而去。
高槛又唤过传令校尉,道:“速去传令鲁将军、武将军,若梁山贼人尚在城中,务必将他们堵住,予以歼灭!”
宿元景一惊,道:“高统制,这恐怕不妥。”
高槛问道:“太尉可是觉得哪里不对?”
宿元景道:“大名府守军数万,都被梁山贼人轻易攻破,可见贼人必定不少。蓟州军只来了不到八千人马,若冒然进城阻击,恐敌我实力悬殊,会吃大亏。”
高槛道:“太尉放心,一则我蓟州军非大名府留守司军队所能比拟,二则梁山贼人攻打大名府,是为了抢掠财物粮草。如今既已城破,他一定会大肆抢掠搜刮钱粮财物,此时我们若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定然大获全胜。”
宿元景虽然觉得他得有道理,但还是有些担心。但行军打仗他是外行,高槛既然是蓟州军统制,军事指挥自然是他了算。
此时扈三娘焦急道:“不知玉妹妹如何了……”
高槛答非所问的道:“只是……我们赶到时,梁山人马恐怕已经撤走了。”
如今杨雄的先锋队距离大名府尚有二百里,就算他们马不停蹄前去,也要明日才能赶到大名府了。况且鲁智深、武松所率领的军队还是以步军为主,二百里最少也需要两。
但事已至此,只能全速行军,希望还能追得上贼兵。而且高槛也十分担心梁玉的安危,大名府城破,梁家是有权有钱有势的大户,定然会遭到梁山贼饶洗劫。宋江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