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十日时间,弹指即过。
这几日,高槛一次牢城营都没去,杨志已经追随了自己,再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接连十日远离荤腥,又每天苦练棍法,与杨志、史可郎切磋武艺,竟然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状态好到了极点
这天一早,高槛与杨志、史可郎练完武艺,便说道:“杨制使,史教头,今日你们二人与我去一趟冯记,看看冯记是否果真名不虚传。”
两人面面相觑,史可郎知道冯记是铁匠铺,十日前高槛带着他与来福、旺财去过,并定制了三件兵器。他心中一直在奇怪,衙内为什么要一次打造三件兵器。
旺财、来福早就在门前候着了,衙内不出门,他们两人给憋坏了,今天可算是能出去放放风了。
一行五人来到冯记,冯铁匠让那两名抡大锤的伙计取来三样兵器,高槛看去,见这三样兵器果真打造得十分精致。
点金枪枪尖锋利,寒光闪闪,枪杆黢黑,枪杆上居然还有暗影花纹,看上去实在不错。
高槛说道:“杨制使,试试这支枪,可否合手?”
杨志一愣,接过那支点金枪,十分意外的说道:“哥哥是给我定制的铁枪?”
随即在手上掂了掂,面露喜色的说道:“正合手,大人有心了!”
高槛笑笑说道:“我未曾问过制使,害怕打得不合手,制使既然说合手便好。”
跟着转头看着史可郎,说道:“史教头手中朴刀是禁军军械库的吧?这柄刀太普通了,怎么配得上史教头?你来试试这柄偃月刀,看看可否合手?”
史可郎看向那柄偃月刀,但见刀锋寒光闪闪,显得十分锋利,刀杆上也暗影浮动,显得熠熠生辉。他不由喜不自胜,手中朴刀抛给一旁的来福,接过偃月刀在手中掂了掂,说道:“原来那日衙内是给小人打制的大刀,小人多谢衙内!”
高槛见他乐得连左脸的那颗痦子都闪闪发光了,眼中更是神采飞扬,恨不得立即出去耍上几招。
当高槛看向那根镔铁棍的时候,更加惊艳到了。
镔铁棍虽然通体黢黑,但棍身上两条金黄色的飞龙盘旋,栩栩如生,而且握在手中,十分圆润,一点也不硌手。铁棍左右一拧,中间的卡环便松开,一根铁棍化为两根,并有一根铁链相连,悬挂身上十分方便。
二十八斤的铁棍拿在手中,显得有些沉重。他在心中暗叹:看来自己的臂力确实不行,杨志、史可郎的刀枪都是四十八斤,但两人都觉得十分合手,而镔铁棍才二十八斤,自己却觉得过于沉重了。
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让自己给折腾的。看来还得好好练习臂力了,可惜这大名府没有健身房……
来之前,高槛还在心中嘀咕那一百两银子,是不是会花得冤枉,但见到这三样兵器,心中立即觉得花得值。
“冯记果真名不虚传,以后如果有需要,一定再来。”
冯铁匠没有那种受宠若惊的表情,而是“吧嗒吧嗒”抽着烟袋,说道:“冯记信誉,从不欺人。”
当高槛等人正要离去时,冯铁匠慢吞吞的说道:“等一下!”
高槛错愕转身道:“怎么?难道我说兵器打得好,你就想坐地起价不成?告诉你,我给过一百两了,再要也不给了。”
冯铁匠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正是高槛给他的一百两兵器打造费用。
“兵器留下,银票拿走。”
听到冯铁匠这句平淡的话,五人同时瞪眼问道:“为什么?”
“冯记三不打,你可还记得?”冯铁匠依然斯条慢理的说道。
高槛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以掩饰自己的那一丝尴尬,说道:“那是自然记得的。”
冯铁匠这才转头看向来福、旺财、史可郎、杨志说道:“制使、教头?衙内?难道你还想告诉我你只是一个南北商人?”
原来,高槛他们进入铁匠铺,看到打造好的兵器,一时高兴便忘记了事先商量好的称呼,各自本性使然,平时怎么叫现在就怎么叫,暴露了真实身份。
高槛尴尬笑道:“你看……你这打都已经打了……”
冯铁匠回头道:“小六、阿贵,将兵器收回,马上回炉熔了!”
高槛吓了一跳:真狠呐!
那两个壮汉晃着膀子走了过来,一人说道:“你不知道我们师父最恨官府的人吗?居然还敢冒充行商之人前来骗取兵器。”
史可郎、杨志正在对自己手上的兵器爱不释手,一听说要退回去,自然不会答应。
高槛则对冯铁匠的这条规矩来了兴趣,问道:“为何要恨官府之人?他们乱征赋税?”
“岂止是乱征赋税,我们师父的那双腿便是被……”
“住口!”
冯铁匠立即喝止,但依然十分平静。
高槛已经听了出来,这冯铁匠一定是吃了冤枉官司,而且在吃官司期间受到了酷刑之类的,所以才被弄断了双腿。
这样的情况,在如今的大宋并不少见,就算是被打死在牢狱中也是平常不过的事。
“掌柜的,我知道你恨官府的人,但这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和你买卖。这三支兵器我们的确很喜欢,就这么熔了岂不可惜?要不这样,我再加一百两,如何?”
高槛这句话刚说完,冯铁匠想都没想便说道:“冯记规矩岂能轻易破坏,小六……”
小六、阿贵便要上前收了三件兵器,史可郎、杨志自然不舍,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