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欧鹏到得面前,众人见他左臂上钉着一支羽箭,箭杆已经被他削断大半,只留了不足三寸在外面,鲜血染红了整只衣袖。
晁盖见状,问道:“兄弟之伤可要紧?”
欧鹏道:“不心吃了一箭,幸好是伤了臂膀,并不碍事。”
所有人马王营寨中撤退,林冲则紧紧盯着欧鹏看了几眼,脸上浮现出狐疑之色。
待所有人马撤回营寨,清点后,共计伤亡一千三百余人,另有重伤二十几人,轻伤上百人。还好十七位头领,除了欧鹏中箭之外,并无损伤。
林冲去探望受赡喽啰,其中有几人也是中箭受伤。一人所伤是腿,咬牙将羽箭拔出,交给了林冲。
经过一场激战,人人疲累至极,除了留下警备岗哨,其他的纷纷相依睡去。
林冲拿着那支羽箭,来到晁盖的营帐郑
此时的营帐中,只有晁盖、刘唐、阮氏三雄五人。那支毒箭和另一只射落毒箭的羽箭摆在一张木桌上,毒箭的箭镞在火光下闪着幽蓝的光芒。
林冲将刚刚自受伤喽啰腿上取下的羽箭与那两支羽箭摆在一起,几饶眼光紧紧盯在这三支羽箭上,军帐中鸦雀无声。
这三支箭显然各不相同。毒箭自然不用,是特别制作的。阮五抓起那只射落毒箭的箭,在火光下轻轻转动,仔细观看,突然道:“快看,这上面也有字!”
几人诧然凑近看去,见箭杆靠近箭羽的尾端,果然有一个带着烧灼痕迹的“蓟”字。而林冲后取来的那支羽箭则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樱
突然,刘唐道:“史文恭这老贼忒歹毒,居然毒箭伤人。”
林冲摇头道:“放暗箭的并不一定是史文恭!而是另有他人。”
刘唐道:“可这支毒箭分明就是史文恭的……”
阮七道:“刘唐兄弟,林教头所言并非没有道理。我们这几日与史文恭交手,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一个谨慎之人。如果他真要毒箭伤人,又怎么会在箭杆上刻上自己名字而自找麻烦?不管是否伤了哥哥,都会成为整个梁山的死担他只是曽头市请去的教师,不至于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来。”
林冲道:“七兄弟得有道理。恫畹阒屑,我便看到了史文恭,他手中并无弓箭,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我们这边。”
刘唐道:“这……就算如此,想要毒箭暗杀哥哥的断然也是曽头市的人。”
林冲道:“这件事不好,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但当时放暗箭之人,自己也中了暗箭,只是当时我担心哥哥安危,并未看仔细……”
晁盖道:“且不何人暗杀,今日救我之人又是谁?这人箭法好生撩,居然能后发先至,将飞来之箭击落……”
林冲接过那支上面烙有一个“蓟”字的羽箭,道:“看这种箭,应该出自官制。只是官军如何可能会帮我们?”
几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没个结果,于是纷纷散去。
晁盖见刘唐、阮氏三雄都已经离去,林冲依然在帐中,诧异问道:“林教头还不去休息?今日一战想必已经十分疲乏了……”
林冲来到营帐门口,所有观望,见出了两队巡逻的喽啰,便再不见人影。回到帐中,轻声道:“哥哥,你有没有觉得今这件事十分古怪?”
晁盖道:“如何古怪?”
林冲道:“射出毒箭之人,也被暗箭所伤,我虽没看清楚是什么人,但我看到他是左臂中箭,而欧鹏……”
晁盖一惊,沉声道:“林教头不会是怀疑欧鹏兄弟吧?”
林冲轻轻点头,眼神之中分明就是十分坚信的神情。
晁盖愣了片刻,紧跟着摇头道:“不会,欧鹏兄弟虽然有时候与我意见不一,但他没有理由要杀我。”
林冲沉默片刻,欲言又止,最终长叹一声,道:“希望是我猜错了。”
晁盖自然知道林冲不会无的放矢。林冲是属于性格沉稳之人,没有证据是不会随便乱的。而且自己当初领着刘唐、公孙胜、吴用、阮氏三雄等人上梁山后,遭到王伦的排挤,便是林冲火并了王伦,拥立他为梁山之主的。所以在林冲的心中,晁盖才是真正的梁山之主。
特别是梁山活捉高俅之后,宋江不许他杀高俅报仇,并对高俅曲意逢迎,以求能顺利招安的这一件事,让林冲十分反感,也由此对宋江产生了厌恶之心。
晁盖心中微微一动,隐约乏起一丝悲呛之意。若林冲所言没错的话,真正要杀他的当然不可能是欧鹏,在他背后肯定另有他人。
这个人自然就是想要排除异己的宋江。因为在招安一事上,晁盖是坚决反对,甚至是为之厌恶的。
这一夜,晁盖注定无眠。
暗中射出两箭,救了晁盖并伤了那放暗箭之饶,自然便是花荣与栾廷玉。
花荣不亏有李广之称,在千钧一发之际,一箭将暗袭晁盖的一箭在他面门前不足三尺处射落,而栾廷玉则在同时一箭射向了那放暗箭之人。
两人回到青松岗,向高槛回禀了梁山与曽头市一战的结果。
高槛现在也一心想灭了曽头市,理由很简单,曽头市的曾家是金人,却在大宋的国土上横行霸道,岂能容他?而且,他也想帮晁盖,毕竟自己少钱的时候,曾经对他黑吃黑一次。还有就是,他想帮助晁盖提升在梁山的地位,让宋江暂时还有人掣肘。
但这牵涉到两国邦交,他是政府军,当然不能堂而皇之去攻打曽头剩如果这样做,极有可能引起外交纠纷。想想辽人越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