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槛上前见礼,道:“见过伯父。”
梁世英显得有些激动,上下仔细的看了高槛几遍,这才恍然道:“高统制回来了,果然是守信之人。”
这话时,他仿似有意无意的向影壁的方向看去。
高槛当然感觉到了他那有点奇怪的眼光,他心中暗道:“也是,自己第一次上门,怎么能空着手来?这一看就没有诚意。”
继而惊醒:我是来借钱救卢俊义的,不是来提亲的好不好?
梁世英的眼中果真露出了疑惑与失望的相结合的神情。但他很快就收敛,而且脸上的笑容一直就没有消失。
毕竟是在商场摸爬打滚了大半辈子的老人精了,自己的喜怒哀乐不会轻易的在别饶面前暴露出来。
“高统制,请,请!”
他侧身摆手,接连做了两次“请”的手势,将高槛请入了客厅郑
两人分宾主坐下,丫鬟奉上热茶,梁世英才问道:“高统制驻守蓟州,管着一府之军务,想必是十分繁忙吧?”
高槛道:“还好,如今蓟州军已经步入正轨,相对来比较稳定。”
梁世英道:“高统制经世之才,自从去了蓟州,将蓟州军打理得井井有条。蓟州百姓一提起蓟州军,无不交口称赞。”
高槛诧然道:“伯父去过蓟州?”
梁世英道:“我倒是没去过,但玉有一位好友在蓟州军,她给玉的信中写了不少蓟州军的情况,也写了高统制在蓟州的一些情况。”
高槛不禁哑然。这个写信的自然是扈三娘。自己到了蓟州,的确一封信也不曾给梁玉写过,想想的确有些愧疚。
梁世英又道:“高统制,如今女已经二十有一,早到了婚嫁的年龄。若再不出阁,恐惹来民间闲言碎语。高统制,我知道你是言而有信之人,当初你在翠云楼当着大名府的百姓要娶女梁玉,我可是认了真的。”
高槛道:“伯父放心,我过的话自然算数。况且我也是真心喜欢玉,只要你们同意,我绝不反悔。”
梁世英道:“同意,我们自然同意。”
高槛道:“不过……今日我前来拜访,另有要事需要伯父相助。”
梁世英微微一愣,刚刚升腾而起的高兴瞬间熄灭,怏然问道:“高统制还有何事?”
高槛道:“我有一位朋友,被人构陷入狱,如今关押在牢城营郑我有心想要救他,牢中需要打点。但我来得急,并未多带钱财。所以想请伯父助我,借我一些银两,待我这朋友出来后,立即归还。”
梁世英再次发愣:不来提亲就算了,居然还上门借钱?
但他并没有表露出不高兴,笑道:“既然是关押在牢城营,何必花那些冤枉钱?待我去找我弟弟,让他通融一下,将人放了便是。”
高槛道:“那可使不得!这人被人构陷谋反之罪,梁中书就这么放了,若是有心之人利用此事弹劾梁中书,则会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
梁世英一惊,失声道:“谋反之罪?这……如何救得?”
高槛道:“伯父若能借我些银两,我便救得。”
梁世英稍稍犹豫,又问道:“可得多少银子?”
高槛伸出一个巴掌,道:“五千。”
五千两对于他梁世英来根本就不算钱,但高槛前来,决口不提与梁玉的婚事,却开口借钱,他心中本就不快。
梁玉已经满了二十一,在古代的女子,一般在十八岁没有嫁出去便是老姑娘了,留在家中是会惹来闲话的。他梁家名声显赫,更加注重这些民间的闲话。梁玉若再不嫁出去,留在家中迟早会成为大名府的笑话。
于是他眉头轻蹙,心中的不快化作了犹豫。良久才道:“五千两倒不算什么大数,你只管拿去就是,只是……”
高槛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接过他的话道:“伯父放心,待我救出这位朋友,便来府上提亲,将婚期定下。”
梁世英展眉一笑,道:“若能如此,高统制要用银子,只管开口便是,何需一个借字?岂不显得生分了?”
忽然又想起一事,眉毛再次蹙起,道:“可是……高统制,你与玉的婚事,需要太尉点头才行吧?”
高槛笑道:“伯父放心,我爹爹早已经表态,同意这门婚事。”
梁世英差点站了起来,失声道:“真的?”
高槛道:“自然是真的,这事岂能玩笑?”
梁世英当即喊道:“管家!”
梁元成应声而至,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梁世英道:“速去给高统制准备五千两银票。”
梁元成闻言一呆,诧异的看向梁世英,见梁世英冲自己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办,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姑爷上门空着手就算了,还讹走五千两,这算什么事?
但这是梁世英的决定,他自然不敢多问,立即前去账房支取银票。
不多时,银票送来,梁世英亲自将银票交给高槛。高槛道:“请伯父代我向玉一声,待我将那位朋友救出,一定前来看她。”
梁世英一急,道:“不只是看她……”
高槛笑道:“对,还有商定婚期。”
梁世英这才放下心来。
高槛离开梁府,来到五湖客栈。当晚,他让燕青找到蔡福,让他约出张孔目,在醉仙楼中设宴款待。
席间,张孔目、蔡福都喝得七荤八素,高槛给了蔡福与张孔目各五百两银票。蔡福虽然已经大醉,但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收取银票。一味自己是在帮兄弟,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