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超听他自称小霸王,声音雄伟洪亮,远远看去,见他一张阔脸,钢须似戟,当真好不威猛。
索超拍马向其迎上,手中金蘸斧拦腰扫去。
双马交错,“当”的巨响,直震得人耳生疼。随着“啊哟”一声,周通滚落马下,在地上滚了几滚,才狼狈爬起。
索超勒马回头,手中金蘸斧指向周通喝道:“什么小霸王,竟是如此不堪!”
西楚霸王可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大英雄,不仅武艺高强,还天生神力。周通自称小霸王,索超还真把他当回事。这一斧子下去,虽然不是尽了全力,却也是用了八分力道。不想这周通之所以被称作小霸王,其实只是因为长得像霸王,而并非他力气大、武艺高。
桃花山众喽啰见周通只一个照面便被索超打下马来,无不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索超双腿一夹,胯下战马当即向周通奔去。
周通手中长枪并未脱手,只是双臂发酸、虎口生疼。眼见索超拍马冲来,举枪迎上,枪斧相交,周通又翻了一个跟头,倒在地上。
这是索超并未想立即杀他,否则快马冲刺,他如何能抵挡得住?
军鼓急骤擂响,将士们振臂高呼助威。索超再次勒转马头,看向狼狈不堪的周通,说道:“就你这厮,也敢自称霸王!”
随即催马急冲而去!
周通爬起来就跑,但他两条腿如何能跑得过四条腿?眼见就要被追上,心想:我命休矣!
正在等着索超一斧头要了自己性命之际,只见山寨中一匹马“泼喇喇”冲了出来,马上之人便是打虎将李忠。他高举梨花枪,嘴中喊着:“兄弟快跑,哥哥救你来也!”
很快奔过周通身边,向索超迎去。
索超见又来了一人,喝道:“来得好!”
手中金蘸斧兜头劈下。双马相错时,李忠沉喝一声,双手举枪,愣生生接住这一斧头。
“当”的一声响,他脚下坐骑四腿打颤,而他也双臂发麻。但他紧咬牙关,奋力架住索超这一斧头。
索超见自己这一斧头居然被来人挡住,有些意外,问道:“来将通名!”
李忠一张脸涨得通红,艰难吐出几个字:“打虎将李忠!”
索超说道:“本将只听说过打虎英雄武松,你这厮也敢称打虎将?”
李忠一愣,说道:“我自比不得打虎英雄武松,却如何叫不得打虎将?”
索超撤回斧头,看向李忠,说道:“山上可还有能打之人?”
李忠闻言,这分明是瞧不上他。他翻身下马,在马殿上轻轻一拍,那匹马立即撒丫子往山贼群中跑去。
索超正在奇怪,李忠说道:“我不善马战,你可敢下马一战?”
李忠的确不善于马战,刚才索超连续两次冲刺,他已经看出,索超骑术精湛,胯下战马也非自己的坐骑所能比拟。他想:这人马上功夫了得,步战未必也如此厉害。
于是他主动下马,邀索超步战。
索超如何会让他小视?当即一跃下马,拍马让坐骑自己回阵,手中金蘸斧一横,说道:“三合之内必败你!”
李忠见其已经下马,“啊呀呀”叫着,挥舞梨花枪向索超冲去,手中长枪当面攒向索超。
索超金蘸斧一挥,“当”的一声将刺来的一枪磕开,同时一声爆喝,斧头“呼”的一声拦腰向李忠扫去。
李忠闪避不及,双臂举枪强行招架,被这一斧震得踉跄两步,尚未站稳,索超手中斧头一收一放,向他胸口捣来。
李忠大吃一惊,回枪招架,又被震得连退数步,索超哪里容他再做出反应,快步追上,举斧便要劈下!
李忠强行招架两次,震得耳中嗡嗡直响,浑身骨头都差点散架,眼见这一斧头下来,自己已经无力招架。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声大喝传来:“索将军斧下留人!”
索超迅速劈下的一斧头生生停住,距离李忠头皮不足半尺,李忠甚至已经感觉到了那股夺面而来的劲风。
斧头停住,他惊魂甫定的向索超身后看去,只见一高大和尚提着禅杖大步前来,他心中一喜,高声喊道:“哥哥果真来了!”
来的自然是鲁智深,他一直在阵前观战,早知周通、李忠定非索超对手。眼见李忠便要丧命索超斧下,他想起自己曾在桃花山被李忠、周通盛情款待,不曾对自己有半分怠慢,如今若眼睁睁看着李忠死在自己面前而无动于衷,岂不是有负道义?
索超见是鲁智深喊他停手,虽然诧异,但还是将金蘸斧撤回,说道:“鲁将军,如此贼人留他作甚?”
李忠紧走两步,丢掉手中梨花枪,单膝跪下,抱拳道:“自那日哥哥离去,兄弟们日夜思念,只盼能与哥哥再次相聚。不想今日却在战场见到哥哥,不知哥哥一切安好?”
索超见这场景,这才明白,原来鲁智深与这打虎将李忠是旧识,看样子还有些交情。他便退后两步,说道:“早知是鲁将军兄弟,索某便该手下留情了。”
鲁智深上前扶起李忠,说道:“洒家好得很,如今已经是白马镇军营中郎将。这次奉命征讨三山,被封为先锋正将。刚才若不是索将军手下留情,小霸王周通只怕早就被他劈了。”
李忠双眼垂泪,倒是情真意切,说道:“哥哥离去,兄弟十分担忧,恐哥哥落入官府手中,吃尽苦头。今日见哥哥无恙,且已经成了军中大将,兄弟十分高兴。哥哥奉命前来征剿我桃花山,兄弟岂能让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