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看向杨志,说道:“杨制使,你既然跟随了我儿,过往之事本太尉过往不究。你只需要好好跟着他,我保你以后前程似锦。”
杨志躬身说道:“小人多谢太尉,小人已经矢志追随衙内,前程命运便也交与衙内了。”
高俅说道:“好!杨制使不愧是出身名门,有如此胸怀不计前嫌,他日定可重振祖上威名。”
杨志说道:“谢太尉。”
便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骚乱,一名校官来到客厅门口,躬身说道:“禀太尉,大名府留守司梁大人求见。”
高俅正了正衣帽,说道:“请进来。”
校官答应一声,返身唱道:“太尉有令,请梁大人进来。”
高槛起身,与杨志一起站在高俅身后,不多时,只见一名校官领着厅。
“下官大名府留守司梁世杰参见太尉。”
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在大名府,,但见到高俅,立即矮了一头。
高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然说道:“梁大人,好灵通的消息,我刚到大名府,凳子还没坐热,梁大人便来了。请坐吧。”
梁中书侧身在一旁坐下,说道:“太尉巡视大名府,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太尉不要见怪。”
高俅说道:“我是来看我儿的,并非什么巡视,如何敢惊动地方?本还想明日前去府上拜会,不想梁大人却先来了。既然如此,我就有话在这里说了。蔡太师知我前来大名府,让我询问梁大人一声,缉拿劫取生辰纲的贼人可有进展?”
梁中书神情颓然说道:“下官惭愧,虽与济州府多方缉拿,但始终没有捕获,如今劫匪去向不明,恐有负岳丈大人所望了。”
高俅说道:“济州府尹缉拿无力,致使劫匪一直潜逃无踪,如今已经引咎辞职,自行前往京城请罪。不仅如此,济州地带多有匪患,如疥廯之患,难以去除,且越闹越大。蔡太师多次严令济州府,务必对济州地界山贼严厉打击,不得使其形成气候。大名府东南临近济州,不可大意。”
梁中书说道:“下官定会尽职尽责,保大名府平安。”
高俅说道:“如此甚好。”
此时,校官又来报:“禀太尉,大名府太守王大人求见。”
高俅摆摆手,说道:“请进来吧。”
王进财进得客厅,见梁中书已经在坐,不禁一愣,随即唱喏参见道:“下官大名府太守王进财参见高太尉、梁中书。下官不知太尉巡视大名府,不曾迎迓,请太尉见谅。今日中秋佳节,下官已经在翠云楼备下一桌酒宴,为太尉接风洗尘,请高太尉、梁中书赏脸。”
高俅淡然说道:“王太守有心了,我此次前来大名府,并非为了公事,只是前来看看我这不争气的儿子。我知道,我儿在大名府,给两位大人增添了不少麻烦,若非两位大人包容,这大名府哪有他的立锥之地。”
王进财恭敬说道:“太尉言重了,衙内在大名府,是下官照顾不周……”
高俅说道:“王太守的盛情我心领了,今日我儿已经在翠云楼定下酒宴,便不劳王太守了。”
王进财说道:“如此……下官将接风宴设在晚上,如何?”
高俅说道:“不必了,今日中秋佳节,我想与我儿好好聚聚。”
王进财未免尴尬,梁中书起身道:“太尉远道而来,自然要与衙内好好叙叙父子之情。王太守,你我就别不识趣,影响太尉天伦之乐了。”
王进财这才躬身施礼道:“也是、也是,太尉既然来到大名府,便多停留几日,也好让下官能略尽心意。”
高俅起身道:“再说吧,现在已近午时,我便不多留两位大人了,两位大人,请吧。”
梁中书几乎在高俅站起时紧跟着起身,与王进财同时唱喏答道:“如此下官便不打扰了。”
随即告退离去。
高槛看着他们恭敬的样子,转头看向高俅,心中想道:“这些人阳奉阴违,见到高太尉便像被抽去脊梁骨了……”
随即父子二人带着杨志与护卫高俅的二十名校官,旺财、来福浩浩荡荡前往翠云楼而去。
高俅依然坐轿,高槛与杨志则骑马在前,一行人往翠云楼而去。
来到翠云楼前半里外,便见街道两旁站着两排府兵,清空道路,而翠云楼中一个食客也没有。
这一切是王进财安排。高俅拒绝他的酒宴,他离开高府后,立即对随从下令,将翠云楼食客全部清场,所有损失由大名府库补偿。并派出一都府兵,沿街清路。
沿街百姓看着高槛骑马在前,后面跟着一顶四人官轿,不由纷纷驻足,猜测那轿中所坐何人。
也有消息灵通之人,知道今天大名府来了一个大人物,而且没有去留守司、太守府,而是直接去了高府。看来这个大人物,与高衙内有非比寻常的关系。
直接将翠云楼食客清空,大街上府兵清道,这在大名府是比较罕见的,可见来的这个人不简单。
高俅与高槛、杨志等人进入翠云楼,看到本应该热闹非凡、食客如云的翠云楼此时空空如也,只有胖掌柜与十二名伙计恭恭敬敬的站在柜台前,高槛不禁微微一愣。
这就是官场,来了领导就搞出这么大排场,整得别人好好的一家酒楼生意都不能做了。
“小人参见太尉、衙内!”
胖掌柜、伙计齐刷刷的一句话,竟似是受过训练一般,说得整齐划一。
高俅倒并没有怎么意外,举步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