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在白马镇被斩杀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梁中书、李成等人的耳中,高槛也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
这可不算是一件小事,李有是李成的族弟,是王进财派去帮助自己的儿子王守中掌控白马镇军营的,没想到刚到白马镇军营,便被史可郎以违背军令之名给斩了。
王守中惊魂甫定,无论如何也不敢去白马镇了。而且就算他敢去,王进财夫妇也不会让他去了。
梁中书府上,书房内。
王进财焦急的看着来回踱步的梁中书,虽然已经是凉爽秋季,他的鬓角不停的沁出热汗。
他听王守中说完情况,便立即赶到梁府,向梁中书说明李有被斩杀一事。
“梁大人,高衙内的一个随从竟然也敢随意斩杀大名府派去的军官,真是反了!”
“这事没有高衙内授意,他是不可能敢轻易斩杀李有的!”
“对,对!是高衙内,他一心想掌控白马镇军权,不容他人染指,所以对我们派去的人百般刁难,想不到这次居然还杀人了。”
“你不要轻举妄动,他毕竟是高太尉的儿子。你将此事告知江通判,让他速速回京一趟,将白马镇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禀告给童太尉,一切有童太尉做主。”
“还是梁大人想得周到,我这便请江通判辛苦一趟!”
“在江通判回来前,最好不要惊动高衙内,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王进财轻轻点头,说道:“本府明白。”
王进财回去后,立即找到江行舟,将梁中书的建议告诉他,请他立即回京面见童贯,将白马镇所发生的一切都告知他,看看他如何处置。
连续几天,大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李有的死,高槛原本以为大名府的几名政要会以此向自己发难,结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他很快便猜到,江行舟肯定又回京城去请示童贯去了。自己毕竟是高太尉的儿子,大名府的这几个人就算想整自己,也必须拉上童贯。
就算是梁中书,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对付自己,毕竟高太尉与蔡太师的关系一直还过得去。要不就以自己私自扩军这一条,就足以将自己送去牢城营了。
正在猜测这几天的宁静是怎么来的,梁小玉突然来到了高府。
那只曾经被自己帅爆了的水缸已经换了一只新的,几条锦鲤在水缸中游动嬉闹。他站在水缸前,看着水中倒影:这个棱角分明、一脸坚毅,帅得一塌糊涂的人果真是自己?
他有点自恋的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左右摆动自己的头,看着水中的那张脸,左看右看,看上瘾了,浑然没有察觉到梁小玉已经悄然站在了他的身边。
鼻子中传来熟悉的淡淡幽香,他茫然转头,看到身边的梁小玉,微微一愣。然后他四下张望,居然没有看到来福、旺财的身影。
“小玉?你怎么来了?”
小玉一袭浅绿色衣裙,瞪着一双大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突然轻声说道:“真快,只差一个月就半年了。”
高槛第一次听她如此轻柔的说话,以前的梁小玉总是咋咋呼呼的,一开口不是天崩地裂就是电闪雷鸣,如此轻柔的说话,他反而不适应了。
他迟疑的看着梁小玉,说道:“可惜,再给我半年我也成不了虎三郎了……”
“你不是一直很有信心的吗?而且你已经廋了这么多了,怎么……又泄气了?”
高槛一声轻叹,显得有些颓然的说道:“我认命了,当时是我头脑发热,夸了海口了,谁知道这减肥会这么难……”
梁小玉轻轻咬着嘴唇,眼神闪烁,久久不说话。
高槛心中忐忑,他刚才是故意一声叹息,就是想看看梁小玉的反应,谁知道她突然不出声了。他心中不禁暗暗后悔,看样子梁小玉经过清风山一事,心里的阴影还没有完全祛除。
正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时,梁小玉忽然大声道:“死胖子,你是不是想反悔?”
高槛冷不丁吃了一惊,差点吓得后退两步,惊讶的看着梁小玉,片刻后笑出声来。说道:“对了,这才是梁小玉……”
梁小玉诧然道:“你什么意思?非要我叫你死胖子,我才是梁小玉吗?”
高槛摸摸自己的鼻子,说道:“既然来了,去家里坐坐吧。”
梁小玉轻盈转身,走了两步又侧身回头,看着跟上来的高槛,说道:“你在清风山救了我,本来我想着以后不叫你死胖子了,要对你温柔点,可你……非要逼我叫你死胖子才高兴……”
高槛倒了两杯茶,说道:“你以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突然改变了,我以为你在清风山受了惊吓,留下后遗症了。”
梁小玉说道:“什么后遗症?”
高槛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好像是一个很复杂的医学问题。于是他摸了摸鼻子说道:“现在我已经确定你没事了。”
梁小玉说道:“那个叫矮脚虎的山贼确实可恶,当时我的确被他吓到了,还好他们害怕我二叔,才不敢对我怎样。”
高槛说道:“放心吧,为了你们,我早晚会杀了他!”
梁小玉一愣,问道:“为了我们?还有谁?”
高槛猛然惊觉自己失言,转动着手中茶杯,说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梁小玉倒也不是很在意,又问道:“我二叔没有把你怎样吧?”
“他能把我怎样?大不了就是不让我去白马镇当那个都团练使了。”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