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人来到校场旁,只见将士们在迅速集结,将台上,史可郎已经持刀站在那里。
朱德旺迟疑说道:“他们不是不许我们出军营吗?我……怎么随他们出去?”
李成冲朱得胜轻轻摆手,朱得胜立即前往将台,不料刚准备上去,便被将台前两名站哨的军士拦住。一人说道:“操演时间,除了总教头、旗令官,闲杂人等一律不许上将台!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小人可以为上官转告。”
朱得胜强忍心中怒火,说道:“我们想派一个人参加你们的晨练,体验一下你们的训练方式,不知是否可以?”
一名军士说道:“请稍候,待我禀告总教头,由他定夺。”
随即跑上将台,向史可郎说明了朱得胜的来意,片刻后,他返回说道:“禀上官,总教头已经同意上官参加此次晨练,但有一个要求。”
朱得胜说道:“不是我参加,是你们的原团练使朱德旺参加。”
军士说道:“不管是谁,都必须遵守总教头的要求,若是做不到,就请不要参加!因为五公里负重越野,不是随便哪个人就能做到的!”
朱得胜抬头看来一眼史可郎,心中暗骂:“奶奶的,这矬子分明就是瞧不起我们,老子偏就不信这个邪了!”
于是说道:“那是自然,说说是什么要求?”
军士说道:“既然参加晨练,便与普通将士无差别,负重二十斤,越野五公里,中途不得掉队,不得休息,若做不到,罚俯卧撑一百!”
朱得胜一愣,诧然道:“俯卧撑?什么俯卧撑?”
军士将手中长枪交给自己同伴,立即附身趴下做了一个标准的俯卧撑,然后起身道:“就是这样,一百次。”
朱得胜一看,这也不难,一百次应该不算事。于是点头道:“好,既然是在你们军营,自然要遵循你们的规矩!”
那名军士自将台旁取过一个装满黄土的包裹,说道:“去吧,编入一营二都,去向都头李平报到!”
朱得胜接过那个包裹,感觉沉甸甸的,狐疑说道:“背着这玩意越野?”
军士伸手一指差不多集结完毕的将士说道:“你看看,他们都是一样!”
朱得胜提着包裹来到朱德旺身边,向李成说了规定,便要朱德旺将包裹背上,去一营二都都头李平报到。
朱德旺虽然心中忐忑,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将包裹背上,来到将台前的第二个方阵前,问道:“谁是李平?”
李平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就是,是你要参加今天的晨练?”
朱德旺说道:“是我。”
李平说道:“入列吧!”
朱德旺心不甘情不愿的来到第四排最后,路过将士们身边时,他明显感觉到了来自几乎所有将士们眼中质疑的眼光。
第一都已经开始跑出,第二都在李平的口令下,右转弯跟上。
二十斤黄土背在身上,初时还没什么明显感觉,可跑出军营不到一里地,朱德旺明显感觉不对头了。
随着自己跑动的步伐,背上的黄土跟着有节奏的摆动,每一下都似乎是重重的打在自己的背上,且一次比一次重。
再看前面的一百多名将士,依然步伐整齐,丝毫不显紊乱。
要命的是,前面不到半里,便是上山了。第一都的人已经没有了队形,纷纷向山上奔去,虽然背着黄土包袱,但一个个生龙活虎,嗷嗷的向前冲去,仿似前面有金元宝在等着他们去捡似的。
“跟上,都跟上,谁要是敢丢老子的脸,老子让你今天早上空着肚子做一百个俯卧撑,完不成,中饭也别吃了!”
随着李平大声呼喝声,他们的队伍已经到了山脚。
队列立时散开,一个个如出山猛虎,向山上冲刺而去。
朱德旺跟着跑上山坡,不到两里,已经眼冒黑星,头昏脑涨,脚下如同灌了铅,背后如同压着一座大山,张着嘴喘着粗气,根本无法跟上。
李平看了他一眼,喝道:“你是蜗牛还是娘们?要是蜗牛,自己爬伙房的锅里去,好歹也是一口肉,要是娘们,就爬你爷们炕上去,看看能不能生娃!”
朱德旺正累得够呛,自昨天开始便窝着一肚子火,听到李平训斥,不禁怒道:“你算什么东西!老子是大名府厢军指挥使,你一个小小的都头,也敢忤逆上官,真以为白马镇可以无法无天了?”
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将背后的包袱取下丢在一旁,大口喘着粗气,不肯动了。
原本准备跟着将士们往山上跑去的李平返身走来,说道:“你既然编入我第二都参加晨练,你就必须听从我的指挥!在训练的时候,只有都头和军士,没有什么指挥使!”
朱德旺说道:“老子就不跑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的!”
李平淡然说道:“我不会把你怎么的,不过是将你的表现如实回禀总教头,至于总教头会怎么的,那我就不清楚了!”
朱德旺道:“就那矬子,他敢拿我怎样?”
李平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朱德旺却仿似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怜悯,不禁微微一愣。
随即只见李平返身向山上跑去,很快便跑去十丈之外。
朱德旺看看身边的那个装满黄土的包袱,又看看从自己身边跑过的第三都、第四都将士,心中暗道:都疯了。
就算是禁军最精壮的军士,未必也能有这样的耐力!
待所有将士翻过山坡,他起身恨恨的对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