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槛转身给了他们一个伟岸的背影,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世上,没本事的人守着别人制定的规矩,有本事的人利用别人制定的规矩。”
说到这里,微微停顿,李成低沉声调说道:“原来衙内还知道要遵循规矩!”
高槛转身,轻轻摇头,眼中露出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一群没有本事的人。然后举起自己的右手,伸出食指轻轻一摆说道:“这世上还有一种人,他本身就是规矩!”
此话一出,李成、朱得胜、朱德旺、王守中满脸惊骇。这么狂妄的话他居然也敢说,眼中还能有何人?
朱得胜好似抓住了把柄,说道:“你……真想反了?”
高槛看向他的眼神再次露出看白痴的神情,然后说道:“朱教头,你身为大名府厢军总教头,不会连军营里的规矩都不懂吧?你口口声声说我要反了,你可知道我遵守的是谁的规矩?我遵守的是大宋律令,是太祖皇帝亲自颁发的规矩!你说这样的话,是不想遵循大宋律令,是不想遵守太祖皇帝的圣令?你说,我们俩究竟是谁想反了?”
他的这一番话,言辞犀利,不待朱得胜反应过来,他又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别说,这一路把我颠的,都快散架了,的确该好好睡一觉了。”
随即转身面对李成说道:“李都监,我就先告退了,有事明日再说。军士们若是招待不周,只管对我说,千万别和我客气。”
说完,丢下目瞪口呆的李成、朱得胜、朱德旺、王守中等人,领着鲁智深、杨志、史可郎、索超扬长而去。
在走下将台时,高槛左手缓缓向背后伸出,给了他们一个中指。
李成、朱得胜等人当然不会明白这么流行的手势是什么意思,如果明白了,只怕会当场气晕过去。
下得将台,高槛说道:“史教头,你这几个月的总教头没白当,霸气!”
史教头说道:“在小人眼里,太尉就是规矩,太尉既然让我追随衙内,那么衙内就是规矩!任何敢冒犯衙内的人,就是坏我的规矩,这肯定是不行的。”
高槛心中暗暗佩服自己便宜爹的眼光,这个不起眼的史可郎真是人不可貌相,刚才简直就是霸气得不要不要的。
其实他很想回头看看那一群人脸上的表情,因为他觉得现在他们的表情一定十分的精彩,十分的有趣。
到得军营门口,见刘喜等人被军士们阻在离营门十米远的大路上,一个个抻着脖子向军营里观望。见到高槛等人大摇大摆出来,个个露出惊疑之色。
高槛出了营门,根本不拿正眼看他们,仿似他们根本不存在,在来福、旺财的陪同下,往自己府邸走去。
在身后传来一名军士有力的声音:“高团练有令,未经许可,不得聚众围堵营门,若有强行闯营者,乱棍打出!胆敢抗拒着,就地格杀!”
高槛没有回头,对旺财说道:“去看看刚才这话是谁说的,告诉他,明天开始擢升他为营门管制,原营门管制调步兵一营任伍长。”
旺财答应一声,转身一溜小跑过去,问道:“刚才是哪位兄弟说的军营规矩?”
一名二十出头的军士往前一步,说道:“小人赵春秋。”
旺财看了他一眼,说道:“高团练有令,自明日起,赵春秋擢升为营门管制,原营门管制调步兵一营任伍长。”
赵春秋先是一愣,继而露出惊喜之色,附身冲着高槛的背影抱拳唱了一喏,说道:“小人谢高团练,谢旺财兄弟。”
旺财官腔十足的说道:“好好干吧,高团练慧眼如炬,不会埋没人才。”
赵春秋再次恭声应道:“是!”
旺财这才背着剪刀手,走了几步,发觉不对,赶紧一溜小跑向高槛、来福追去。
刘喜、刘福、柳封等人看得瞠目结舌,刘福说道:“大哥……他……这是什么意思?”
刘喜看了一眼营门里,说道:“什么意思,这还不明白?这是给我们下马威!”
刘福诧然道:“他只是一个都团练使,大名府来的可是兵马都监,厢军总教头,还有王太守府上的衙内爷,他居然也不放在眼里?”
刘喜说道:“放心吧,他再怎么嚣张,也只能蹦跶一两天了!”
柳封说道:“不对啊,朱指挥使让我们前来作证,为何被告却走了?”
其他十几名乡绅纷纷说道:“对啊,被告都走了,我们告谁?”
刘喜道:“大家别急,且看朱指挥使怎么说。”
他的话刚说完,前面传来赵春秋的声音:“朱指挥使,你这是要去哪里?”
随即传来朱德旺的声音:“怎么,我去哪里,还用得上向你汇报吗?”
赵春秋说道:“不敢,但朱指挥使既然在我们军营,小人就得保证安全。如果朱指挥使要离开军营,我会请上官派人随身护卫。”
朱德旺说道:“我就到军营门口和他们说几句话,怎样,可以放行了吧?”
赵春秋这才让四名门官退开,让出一条路来。朱德旺悻悻然走出,来到刘喜等人面前。
刘喜哈腰说道:“朱指挥使,高团练……他怎么走了?”
朱德旺说道:“你们先回吧,今天李都监身体有些不适,有事明日再议!”
说完,转身向军营中走去。
看着朱德旺的背影,十几人不禁愕然,他们实在无法想象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了。
高槛当初刚刚离开白马镇的第二天,李成等人便来到白马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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