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接过书信匆匆看了一眼,说道:“倒不是不信三郎,只是祝家庄三位少庄主,为什么一个也没来?”
虎三郎说道:“祝家大郎去了东昌府,二郎染了风寒,祝朝奉本想差三郎前来,三郎却担心祝家庄防务,不敢轻离,所以最终便差了我前来。”
燕青点头,说道:“倒是听衙内提起过你,久闻大名,今日终于见着真人了。”
虎三郎诧然道:“衙内?提起我?”
燕青看向高槛,说道:“你们不是旧识吗?听衙内说,你还曾出手相救于他。哦,对了,现在他是这白马镇驻军的都团练使了。”
虎三郎转头看向高槛说道:“你不是高巡察吗?还真是衙内啊?还团练使?”
高槛说道:“这不奇怪吧,其实……你也不是虎三郎吧?”
虎三郎一愣,说道:“我不是虎三郎又是谁?才多久不见,高巡察……哦,不对,现在应该叫高团练了,原来是高升了,所以贵人多忘事。”
高槛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子,神秘的一笑,说道:“我们不要站在这里说话吧?要不去我家中?”
燕青左顾右盼,说道:“也是,这里是军营,我们不要在这里影响军士们操练,还是去衙内府上的好。”
高槛唤来一名军士,命他带那六名庄客前去休息,自己则领着虎三郎、燕青往自己家中走去。
来到高槛府邸,旺财屁颠屁颠的迎上,见到虎三郎,不禁一愣,说道:“虎三郎?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你是来看我们衙内的吗?”
虎三郎笑笑,并不回答。三人来到客厅中分宾主坐下,早有下人奉上茶水。
高槛说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我躲在这小小的白马镇,却还是与三郎见面了,这就是缘分。”
虎三郎笑道:“你想躲开我,为何?”
高槛说道:“为了马。”
虎三郎一怔,说道:“什么意思?”
高槛说道:“我被调到此处担任都团练使,百废待兴。如今军营已经初具规模,但遗憾的是,我们还缺少一支骑兵。这几日我正在想将白马山马场的马都买来,充作军马,不料却让祝家庄捷足先登,早早已经定下。若是祝家来人,我或可与之力争,可三郎前来,我如何还能争了?”
虎三郎这才明白,原来他想截胡。
于是他笑道:“原来衙内是嫌我横刀夺爱了?”
高槛觉得他话中另有所指,诧然看去,见他笑容诡异,正在猜测他话中之意,虎三郎又说道:“我来白马镇前,取道大名府,昨日见到了小玉姑娘。”
高槛立即明白过来,所谓横刀夺爱,指的是小玉,而不是那几十匹马。
见高槛仿似并无太大反应,又问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小玉姑娘现在怎样吗?”
高槛说道:“看来三郎对小玉姑娘也是有意啊。当初只身一人想要去清风山救她,现在又特意绕道去大名府与她相见,小玉姑娘见了你,自然是十分高兴的吧?”
虎三郎说道:“你吃醋了?”
燕青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他看看高槛,又看看虎三郎,诧然道:“你们两个……都喜欢小玉姑娘?”
两人并未理他,高槛说道:“本来我是吃醋的,但现在不吃了。”
虎三郎道:“为何?你不喜欢她了?”
高槛贱贱的一笑,紧紧盯着虎三郎,久久不发一言。
虎三郎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因为他的眼光似乎一直停留在他的胸口。说道:“你看我做什么?”
高槛伸出食指在自己下巴轻轻搔动着说道:“我在想,三郎这么廋,胸肌却这么发达,这是怎么练出来的呢?”
燕青闻言,诧然看向虎三郎胸口。虎三郎脸上一热,失声道:“你……”
随即扬起手来,想要一巴掌打过去,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高槛“哈哈”一笑,收回目光,说道:“虎三郎,扈三娘,你是代你未婚夫祝彪前来接马的吧?”
燕青惊得站了起来,说道:“衙内……说什么?扈三娘?”
高槛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眼前的虎三郎其实是扈家庄的千金一丈青扈三娘。”
虎三郎初时吃惊,但很快平静下来,取下头上的盔帽,轻轻摇头,一头秀发披散下来。将手中盔帽放于桌上,大大方方说道:“衙内好眼力,三娘行走江湖,从未被人识破女儿身,却被衙内看了出来。”
这戏剧性的一幕,让燕青看得目瞪口呆。
高槛见扈三娘露出飘扬秀发,原本觉得她英气逼人,此时却如同换了一人般,他一时也看得痴了。
只见她面似海棠花开艳丽,雾鬓云鬟如飞瀑,玉雪肌肤中透着嫣红,虽身着金铠鳞甲,却已掩不住芙蓉身材。
比之李瓶儿的媚、梁小玉的辣,扈三娘的美,似海棠盛开、若芙蓉出水,却又浑身透着一股英气,隐然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犯。
高槛心中已经可以用震撼来形容,自己来到这个水浒世界,的确见过不少美女,但扈三娘一露出女妆,所有美女在其面前都矮了三分。看来,水浒世界第一美女非她莫属了。
他不禁暗自叹息,这样的美人,祝彪那厮居然不懂珍惜。宋江那厮更是不懂怜香惜玉,居然将她嫁给矮脚虎王英。如今自己既然来到了这个水浒世界,这样的悲剧当然不能让他再发生,扈三娘的命运自己也必须努力改变。
当然,改变她命运,救她出苦海的最好、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让她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