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说道:“高团练,自你来到白马镇,我等大力支持高团练,高团练所提出的要求我们也尽力而为。高团练曾经说过,只要我们按照规定上缴军费,则可保白马镇平安。如今我郭家峪粮仓被劫,他们几位在白马镇的铺子也遭到洗劫。不知高团练如何解释?”
高槛冷眼看向他,沉声道:“解释?我用得上和你们解释吗?当初若不是梁中书手谕,各位恐怕根本不会将我这个团练使放在眼里吧?更别说从各位的口袋里索要军费了。当初我说要扩充军营,你们异口同声说白马镇一直太平无事,从来没有贼人惦记,要这军队没用。怎么,现在出事了就想起来找我了?”
刘喜说道:“这……高团练,我们的军费都按照你的要求交了,你不能过河拆桥啊。”
高槛语气有些加重的说道:“是按照我的要求吗?那是朝廷的规矩制度!若说过河拆桥,难道刘里正是说官家过河拆桥吗?况且若不是将士们昨晚浴血奋战,杀敌近两百,你们所蒙受的损失岂是这么一点?”
刘喜一听,妈呀,这顶帽子扣得够大的,居然拿皇上来说事。这屁大一点的白马镇,还能惊动得了官家?他吓出一身冷汗,狐疑说道:“杀敌两百?那怎么不见贼人尸体?”
高槛说道:“刘里正要去看尸体吗?我这便差人领各位去镇西的乱葬岗,去晚了可就烧为灰烬了!”
刘喜听到乱葬岗,赶紧摇头说道:“不……不,不用去看了,高团练的话我自然相信。”
乱葬岗中埋葬着多少乱七八糟的尸体,阴气甚重,别说是他们了,就是镇上的年轻人都不一定敢靠近。更何况现在那里还摆着近二百具贼人的尸体,想想都瘆得慌,如何还敢去看?
高槛知道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前些日子,他们为了军营建设确实没少出钱出力,虽然很大成分是被逼的,但事情还是办了,自己当然也不能真的过河拆桥。
于是他说道:“刘里正,昨晚一战,是本团练疏忽,才让贼人有机可趁,我的确有责任。各位放心,这样的事情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自即日起,我将会对白马镇加强晚上巡察制度,军营中每天晚上会派出巡逻队在各街道巡逻。我希望各村的乡勇不要再形同虚设,加强训练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只要我们群策群力,便可防患于未然,各位以为如何?”
刘喜听高槛所言,说得中规中矩,滴水不漏,自己若再强行指责,惹恼了他,只会自讨没趣。他在郭家峪的粮仓被抢光烧光,确实心疼,一大早纠集几个蒙受损失的人一起前来,想要指责高槛不作为,然后可以趁机要求减少一部分军费上缴,这样自己的损失或许能挽回。可一见到高槛,却不由自主的感觉到有些心虚害怕,心里想好的说辞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况且昨晚一战,他虽然不清楚战况,但连夜运出去百十具尸体,他还是知道的。而且官兵也战死二十几人,肯定还伤了不少人,可见官兵们确实经过一场血战,自己若再不知进退,只怕便会自讨苦吃。
他是圆滑之人,知道讨不了便宜,便立即想到撤退,而且真正要对付高槛,不是凭他们几个人能办到的,必须请出高槛的顶头上司才能压住他。
这三个月来,他一直在想这件事,直到昨天晚上,他才想到一个人。
他相信,这要这个人出马,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不知进退的高衙内就得乖乖滚蛋。
于是他躬身说道:“高团练言之有理,我等自然会全力配合,高团练军务在身,我等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高槛淡然道:“各位慢走,不送!”
待他们走后,高槛松了一口气,倦意上涌。
虽然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睡觉。
他对鲁智深说道:“鲁提辖,你星夜前来,本应该与你大醉一场,却不料正好遇到梁山贼人来犯,搅了提辖雅兴。提辖没来之前,我已经命人给提辖修建了一座将军府,我这便差人待提辖前去看看是否满意。”
鲁智深起身道:“将军府?洒家孤家寡人一个,用不着住那么大的房子,住在军营便是。”
高槛说道:“那可不行,各位虽是我部下战将,但我视各位如兄弟。我们虽在军营,但也不能忘了江湖义气,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而且以后我还要仰仗各位兄弟驰骋疆场、扬我军威,岂能让提辖住在这军营之中?”
鲁智深来了兴趣,他一大早见这军营的建筑十分奇特,本就觉得十分好奇,如今听高槛说居然给他单独准备了一座府邸,心中一暖,说道:“好,洒家便依衙内安排。”
高槛说道:“今日我就不陪提辖前去了,实在困倦至极,需要好好睡上一觉才行。这样,今天晚上我在荷花酒楼设宴,一则犒劳昨晚力战群贼的杨将军、索将军、史教头,二则为提辖的到来接风洗尘,如何?”
杨志、索超、史可郎齐齐起身,唱了一声喏。鲁智深诧异的看了看杨志,又看了看索超,也跟着抱拳道:“喏。”
高槛反倒一愣,但不动声色的起身道:“好,那我们晚上荷花酒楼见。”
两名军士上前领了鲁智深去他府上,高槛又吩咐一名军士将一面早早备好的大纛悬挂校场,那面大纛上书着一个斗大的“鲁”字。
如今五位主将全部到齐,高家军的发展又推进一步。
刚才鲁智深的反应让他微微意外,但他泰然受之。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