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军营中,双方打了不到半小时,眼见梁山喽啰剩下不足百人,高槛示意军士停止进攻,团团将他们围住。
“杨将军、史教头、索将军,先停手吧!”
鼓声停止,高槛喊道。这几个人要分出胜负,只怕还得几十回合。
三人虚晃一招,纷纷后退,来到高槛身侧站立。藤牌兵也纷纷后撤,在高槛前面站了两排。
失去对手的晁盖、林冲、刘唐这才发现,自己所带来的人已经死伤大半,而军营里的军士,连死带伤不会超过五十人。
这一战,实力悬殊。
六人迅速来到吴用面前,虎视眈眈看向被重兵保护的高槛,知道自己已经一败涂地,别说杀高槛,自己能不能出去都是问题了。
高槛看着遍地尸体和重伤哀嚎的梁山喽啰,摇头说道:“林教头,为了你的一己私仇,连累这么多人为你送命,真的好吗?”
林冲恨得睚眦欲裂,狠狠盯着高槛。晁盖说道:“恶贼,你休想挑拨我们兄弟,林教头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要能为林教头报仇,我们就算拼了性命也绝不后悔!”
高槛淡然说道:“可是……你们报得了仇吗?再说了,我与林教头之间误会多于仇恨,你们如此拼命,犯得上吗?”
林冲长枪往前一指,喝道:“恶贼,休要花言巧语,你若是男子汉,便与我林冲一战!”
高槛看着林冲,说道:“我当然是男子汉,但我不傻,大名鼎鼎的林教头,我和你打?那不是送人头给你吗?”
史可郎看向林冲说道:“林教头,你与衙内之间的确有误会!当初衙内曾经调戏你妻子是没错,但后面的很多事情,都是陆谦一手安排,衙内根本不知情。”
林冲冷哼一声道:“你甘心为他走狗,自然会为他说话。”
史可郎不愠不恼的说道:“我的确是奉太尉之命保护衙内,但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也是肺腑之言。你我同为禁军教头,虽然并没有太多交道,但史某对林教头的人品、武艺都十分佩服。当初陆谦为了设计林教头,曾找到过史某,许以重金要我在林教头发配途中截杀,但我见林教头蒙冤,不忍加害,便断然拒绝。无奈之下他只有亲自出手,林教头才有机会得以手刃仇人。”
林冲微微一愣,显然,他没有想到陆谦还曾经想买通史可郎截杀于他。
他看了一眼史可郎,又将眼光转向高槛,说道:“那又如何,若不是高俅父子指使,陆谦敢这么做吗?”
史可郎说道:“林教头此言差矣,若是太尉或衙内有令于我,我断然不会拒绝!此事我曾问过太尉,太尉并不知情,都是陆谦一手谋划。最终太尉也因此骑虎难下,在朝堂上被殿前太尉宿元景联手不少官员参了一本,惹得皇上恼了。若不是陆谦死在了你的枪下,他回到京城,定然也逃脱不了太尉的责罚!”
林冲将信将疑,摇头道:“无论如何,我妻子都是因他而死,此仇必报!”
高槛淡然说道:“看来林教头还不知道你妻子究竟为何会自缢。”
林冲怒道:“还能为何,还不是因为你一直逼迫于她……”
高槛说道:“林教头,你若真爱你的妻子,你就不会在她遇险后第一句话就问她是否被玷污!更不会当众写下休书,羞辱于她!你应该了解你的妻子,她对你忠贞不二,我也正是因为她这一点,才对她动了心。但你要知道,像她这样一个要强的女子,怎么能忍受你三番两次的羞辱!”
林冲喝道:“我几时羞辱于她?”
高槛说道:“亏你还自称好汉,自命君子!你在陆谦家的一问,试问你的妻子怎么想?你作为她的丈夫,在她遇险之时,不在乎她的安危,不在乎她是否受伤,却只在乎她是否失贞,这不是羞辱是什么?在你发配沧州时,她与你的岳父、京城百姓前来送行,可你却当着大家的面写下休书,你让一个对你忠贞不二的女人怎么想?她难道不会认为是你怀疑她、甚至嫌弃她失贞于我吗?这不是羞辱又是什么?你离开京城倒是洒脱了,可她呢?每天要面对邻居什么样的眼光,要听到邻居什么样的议论,你想过吗?”
这一番话说出来,犹如一记重拳打在林冲的心上。一张蒙在脸上的面具被无情的撕下,露出了一个人虚伪、自私、冷漠的一面。
沉默片刻,高槛又说道:“你看看这些梁山的人,他们全都因为你的一己私心而送命!还有他们,晁天王、刘唐、阮氏三雄,吴用,他们刚刚成为梁山之主,却也要因为你的私心而在白马镇送命,而一片大好的水泊梁山也可能因此一战而瓦解!这就是你的君子之为、好汉之为吗?”
林冲爆喝一声:“住口!”
然后不顾一切的单手挺枪向高槛冲去!
高槛淡然看着冲来的林冲,沉声说道:“想要拼个鱼死网破?很可惜,鱼会死,但网不会破。”
随即,举起的右手重重往下一压。
众军士齐齐一声吼,藤牌兵在前,长枪兵在后,一步一步往前压去。
索超见林冲向高槛扑来,手中金蘸斧举起,喝道:“贼人,使用卑鄙手段窃取生辰纲,还敢自称什么好汉,今日便留下命来,去阎王殿做你们的好汉去!”
说着便要迎向林冲。
便在此时,营门处一阵骚动,一名军士大步奔跑前来,说道:“禀团练使,营门外来了一个和尚,非要进军营。兄弟们以为他与贼人是一伙的,便拦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