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三雄被几十名藤牌兵逼得连连后退,虽然奋力杀了两人,但在藤牌兵的攻击下,险象环生,阮小五大腿中了一刀,阮小七后背、左臂各中一刀。
林冲被杨志缠住,几次想突破杨志向高槛袭击,但杨志枪法果真厉害,两人转眼三十回合过去,还是不分高下。
高槛看向吴用,而吴用也正好看向高槛,他看到了高槛眼中那隐约的杀气。
“杀!”
高槛嘴中冷冷迸出一个字,所有军士跟着一声大吼:“杀!”
长枪兵挺枪向前推进,明晃晃的枪锋在火光下乏着寒光。
吴用知道,想要杀高槛几乎不可能了,自己这些人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成问题,但事已至此,除了拼命别无他法。
他见晁盖、林冲、刘唐等人久战不下,阮氏三雄又陷入重围,梁山带来的人已经不足两百,而军营中的军士至少有五百之众,几乎没有损伤,真要拼杀起来,己方凶多吉少。
他们原本以为高俅是一纨绔公子,哪里懂得什么统兵之法?而且白马镇军士几乎都是新募,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就算再怎么训练,又能训练出什么样的战斗力?
可事实证明,自己这一伙人都严重低估了高槛、也低估了这些新兵蛋子。
混战马上开始,这些军士显然经过严格训练,进攻防守,都是相互配合,而且个个悍不畏死,对比之下立即显示出了梁山精心挑选出来的精兵才是真正的乌合之众。
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倒下,吴用悄然后退。他是书生,虽然会一些武艺,但在这些强悍的军士面前,连三脚猫都算不上!
鼓声隆隆,战斗进行中,梁山喽啰不断倒下,晁盖、林冲、刘唐只能干着急,因为他们分别被自己的对手缠住,纵然想要去救,也是力不从心。
军营中隆隆的战鼓声在静夜中声传十里,惊醒了不少白马镇熟睡中的百姓。刘喜也被惊醒,披着外衣出了房间,站在飘摇的灯光下听着隆隆的鼓声与隐约的喊杀声,心中满是狐疑。
“刘三、刘三!”
他大声喊着,自偏房中传来一声“唉”,随即一个二十上下的青年匆忙出来,边穿衣、边一溜小跑,便问道:“老爷,怎么了?”
刘喜说道:“你听到鼓声了吗?”
刘三跑到跟前,说道:“听到了,肯定是那高团练又抽什么风,大半夜的搞什么演练,吵得人连觉都睡不了。”
刘喜说道:“不对,这都下半夜了,不会是在演练,听那鼓声……与平时不一样,响得急了许多,还带着杀气。”
刘三诧然道:“老爷……这你也能听出来?”
刘喜道:“你没听到还有喊杀声吗?”
刘三仔细聆听,片刻后摇头道:“没有啊,这回鼓声都没了,想必是演练完了……”
刘喜说道:“你现在去军营打探一下,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不会是白马镇真的来贼人了吧?”
刘三诧然说道:“贼人?贼人不抢粮不抢钱,去抢军营?那不是疯了?”
刘喜上去照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说道:“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刘三赶紧答应一声,兔子般向宅门奔去。
刘喜站在院中聆听、沉思良久,见再也没有鼓声,正待松一口气,忽然听到拍门声,在这静夜中十分响亮,吓得他差点跳起。
他与刘三在院中说话间,已经惊醒了府上几名下人,纷纷来到院中,听到拍门声,纷纷看向门口,露出惊骇之色。
“抄家伙!”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几人纷纷捡起木棒、笤帚等,往宅门走去。拍门声再次响起,十分急骤,同时传来一个声音道:“大哥,开门,是我刘福。”
刘福是刘家村保正,也就是村长,刘喜的堂弟。刘家村就在白马镇,刘福的住宅离此不远,相距半条街。
听到是刘福的声音,刘喜说道:“快开门。”
宅门打开,只见刘福一路小跑来到刘喜面前,在这深深秋夜,他脸上居然流淌着热汗。他也不顾擦去,急急说道:“大哥,你可听到了鼓声?”
刘喜点头说道:“听到了,我让刘三去打探去了,这会又没了。想必是高团练又在闹什么幺蛾子,自从他来到白马镇,白马镇就没安宁过。这大半夜的,估计是撞鬼了,在军营中搞什么演练吧。”
刘福说道:“哪是什么演练?是来贼人了……”
刘喜一愣,问道:“来贼人了?你怎么知道?”
刘福说道:“我早派人去打探过了,说是军营来了好多贼人,在军营里厮杀,死了不少人……”
刘喜诧然道:“这就奇怪了,贼人来到白马镇,为什么不打家劫舍,却去惹官兵做什么?这不是疯了?”
刘福说道:“大哥,这几日白马镇突然来了好多外乡人,想必就是这些贼人乔装改扮的。”
两人说着话,刘三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远远的喊道:“老爷……老爷,不好了,真的来贼人了……”
不多时,又有几名住在镇上的保正相继赶来,有人已经打探了情况,有人则询问军营出了什么事。
刘喜问刘三道:“可曾看清楚来了多少贼人?官兵们抵挡得住吗?”
刘三道:“小人不敢靠近,从营门看去,见里面黑压压上千人,正在与官兵厮杀。地上躺了不少尸体,看样子贼人来了不少……”
柳家沟村的保正叫柳封,他擦拭着脸上热汗,说道:“对,我也差人去打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