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喽啰气喘吁吁的来到林冲面前,尚在大口喘气,林冲迫不及待的问道:“可曾打听到我娘子的消息?”
“林教头……林娘子已经去世大半年了……”
林冲身子一晃,脸色霎时蜡黄,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喽啰小心翼翼的说道:“林娘子在大半年前,已经自缢家中,其老父张教头从此心智失常,抑郁成疾,染病身亡。家中只剩得侍女锦儿,本待接来山寨,但她已招赘丈夫,在家过活,便作罢。”
良久,林冲才黯然泪下,悲呼一声,喝道:“娘子,是我对不起你!我枉为七尺男儿……”
说话时,面对东京方向缓缓跪下,悲恸出声,沉声问道:“是不是高衙内那厮……后来又逼迫娘子,娘子不堪受辱,才自缢身亡?”
喽啰说道:“小人特意打听了,就在林教头离开京城后,高衙内的确曾经去过张家提亲,但林娘子誓死不从,几次上门都被张教头怒斥,高衙内倒也并未用强,只是悻悻离去。只是不知为何,不久后林娘子便自缢身亡。不久后高衙内也离开了京城,去了大名府……”
“你说高衙内那厮去了大名府?”
“不错,据小人打听,他在京城因为口无遮拦,得罪了童贯,又惹恼了赵家官人,鲁提辖也在京城寻他,要打杀他为林娘子报仇。这厮吃了惊吓,便逃离了京城,去了大名府寻求梁中书的庇护。”
“如今他可还在大名府?”
“数月前,他被调往大名府东南偏远之处,叫白马镇。他在那里担任都团练使。小人回山寨时,特意去白马镇打探了,如今他正在招兵买马,说是要防范梁山……梁山贼寇!”
林冲诧然道:“他一个浪荡公子、花花太岁,也会统兵?”
喽啰说道:“这还不是因为他的父亲是高俅那厮,一个小小的都团练使,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林冲恨恨说道:“好,他不是要防范我梁山贼寇吗?我便让他瞧瞧,什么叫不自量力!”
说罢,他缓缓站起,沉声说道:“走,随我去见晁天王!”
两人来到聚义厅,那名喽啰将打探来的消息向晁盖、吴用讲述了一遍,晁盖当即拍案而起,说道:“这厮害得林教头家破人亡,实在可恨!如今他竟敢离开京城来到白马镇偏远之地,那是他自寻死路!我这便召集兄弟们,前去杀了这厮,给林教头报仇!”
一旁的吴用捻须说道:“哥哥稍安勿躁,此去白马镇有数百里之遥,而大名府与白马镇相距不过百里,我们若大张旗鼓而去,尚未到达白马镇便已经惊动大名府守军。以我山寨目前实力,还不足以与大名府抗衡,要想打下白马镇,杀了高衙内那厮,须得从长计议!”
晁盖说道:“难道我们就坐视高衙内那厮在白马镇,放任林教头的杀妻之仇不管吗?如今我梁山兵强马壮,还怕他白马镇区区几百人不成?”
吴用说道:“林教头之仇,自然要报。如今白马镇驻军约有五百,我们若去的人少了,难以取胜,去的人多了,势必会惊动官府。”
林冲见晁盖、吴用意见不一,赶紧说道:“两位哥哥勿要烦恼,为了林冲一人之事,让兄弟们前去冒险,实在不值当!高衙内那厮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一人前去取了那厮狗头便是!”
晁盖说道:“林教头说的哪里话?你我既是生死兄弟,你的仇便是兄弟们的仇,岂有让林教头一人前去的道理?”
吴用说道:“有了,我想到一条计策,或许可行。”
林冲、晁盖同时看向他,眼中充满期待之色。
“你我兄弟化整为零,或装扮成商旅,或装扮成难民,或装扮成镖队,分批赶往白马镇,待人马全部集结后,便对白马镇军营发起攻击,这样便可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势必一击成功。”
晁盖说道:“好!不愧是智多星,就依此计行事,务必要割下高衙内那厮狗头给林教头出口恶气!”
梁山上调兵遣将,准备前往白马镇,而白马镇所有的建设已经接近尾声。
不出刘喜等人所料,高槛就拿出那五千贯,余下的四千贯刘喜只能与所有乡绅摊派下去。
十几人虽然心中诟病,但看到军营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完全变成了自己无法想象的样子,各种配套设施简直闻所未闻,暗暗对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高团练心生佩服。
尤其是每日看到军士们的操练,将校们在史可郎的带领下习练枪棒武艺,整个军营都朝气蓬勃,真恨不得自己也年轻二十岁,然后来到军营当兵。
五座将军府落成,挂上崭新的牌匾,杨志、索超、史可郎、侯七都在同一天搬进了将军府,当日中午在军营设宴庆贺并感谢十六位乡绅的鼎力相助。
校场上一溜六面大纛,中间一面黄牙大纛上书着斗大一个高字,正在随风飘舞,其余五面分为三面青旗,上面分别写有一个“鲁”、“杨”“索”,这是鲁智深、杨志与索超的大纛。
这三人是军中主将兼先锋使,鲁智深虽然还未到白马镇,但高槛相信,他是一诺千金之人,既然已经答应,断然不会食言。只是不知他为什么耽误了这么久,说好的一个月,如今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依然不见他的影子。
另两面为白色,上面分别写着史、侯两个字,这是史可郎、侯七的大纛,这两人为后军主将。
高槛看着这一溜旗帜在风中飘扬,颇有一种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