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摸进林子的侯七悄然靠近白胜,将其打晕,随即一声唿哨,十名换了百姓装束的军士,还有二愣子等人立即现身,将马车往山岗下赶去。
原来在岗子下时,二愣子已经将méng_hàn_yào混进了酒水中,只是他按照高槛吩咐,将一包一分为二,两边酒桶中都混入了一半。而吴用等人又在索超他们所吃的那一桶中混入了一包药,药力便猛了许多,当即就将索超等人麻翻在地。
而晁盖等人为了让索超他们相信,先吃了一些酒,那些酒里面药少些,发作便晚了一点时间。晁盖并未完全睡去,朦胧中只见几名腰悬单刀的汉子迅速将马车赶走,自己却动弹不得半分,心中明白,自己被黑吃黑了。
高槛远远看着倒在地上的索超,暗道:“对不住了,为了高家军,只能委屈你在这儿躺躺。”
下了黄泥岗,立即将那些箱子换到他们早就预备好的有车篷的马车上,由原来的两辆马车变成了五辆,拉开距离往北而去。
一路上,高槛思量着,索超失了生辰纲,回去后梁中书会怎样处置于他。
这十万贯生辰纲,可是梁中书千方百计搜刮而来,讨好自己的岳父蔡京的。如今被人劫了去,定然会恼羞成怒,索超的责罚肯定轻不了。
他心中苦苦思索,要怎么才能将索超救出来。
几日后,几辆马车先后来到白马镇,在深夜时才分开进入他府上,所有财物便藏在他在后院早就准备好的一处地窖中。
他早就吩咐了来福、旺财,在他们返回之时,让这两人从后院开门,府中任何人都没有惊动,可谓神不知鬼不觉便将几口大箱子搬进了地窖。
但等东西都搬完了,高槛发现了一个头疼的问题,这些财物是价值十万贯,可并非是铜钱,也并非全是金银,其中有玉器、翡翠、玛瑙、夜明珠等等,这些东西如果不处理掉,便只是一件玩物,没有任何作用。
现在当然不能处理,虽然是黑吃黑,但再怎么说也是赃物,而且是数额不小的赃物。
当然,不管谁来查案,他也不会担心。以自己的身份,谁会相信堂堂的太尉府衙内会做下如此惊天大案?
但自己必须要善后,否则这一堆财物便是废物,自己只能看,不能动。
所谓善后,便是回大名府向梁中书诉苦去,问他要军饷、兵粮,看看能不能顺便将索超给救出来。
其次就是该回一次开封了,自己的便宜爹一直给自己写信,好几次都让他看得感动了。自己回去可以问他要点钱,看还能不能要一两个将领。如果扩军了,光有兵没有将,那叫什么高家军?再说了,自己回一次开封,回来再花钱就理直气壮了,你梁中书送给岳父都能有十万贯,我那太尉爹给我几万贯花花不稀奇吧?
他让侯七开始募兵,所募新兵必须二十五岁内的精壮年,经过测试方能收录。
家里留下杨志看家,后院地窖中的财物必须要有一个可靠的人看守。他只带了来福、旺财回大名府而去。
他有意拖延了几日才回去,毕竟索超赶回大名府需要时间。
来福、旺财还不知道自己的衙内爷做下了怎样的一幢案子,高槛告诉他们,如果走漏风声,他们两个就死定了。而他高槛是高衙内,死是不会死的,顶多在牢里走一遭又放出来。
这两人自然害怕,哪里敢多说半句?
三人回到大名府,已经是午时,高槛决定前往醉仙楼吃饭。
醉仙楼掌柜认识高槛,赶紧将他领上楼,安排至一间临街的阁子,准备了几样精致菜肴,显得十分热情。
此时正是饭点,酒楼中几乎坐满了食客,有人交头接耳,有人高谈阔论。高槛隔壁阁子里也有四人。这四人也是刚到,一杯酒下去,一人说道:“我说哥几个,听说了吧?梁中书送往他东京岳丈的生辰纲让人给劫了……”
“这如何会没有听说?这件事现在已经闹得大名府满城风雨了。”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劫梁中书的东西?”
“还能有谁?山贼呗。听说是在黄泥岗被劫的,哥儿几个可能不清楚,但我清楚啊。”
“你是怎么清楚的?莫非你亲眼见到了?”
“不不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清楚黄泥岗。那地方险要得紧,经常有强人出没,去年我从南方贩了些玉石回来,便是在黄泥岗让强人给劫了,还好我机灵,没有和他们争执,放下财物就走了,这才捡回来一条命。和我一起去的老蔡,你们还记得吧?他便是舍不得身上的一点东西,生生把命都丢了。”
“按理说不应该啊,押送生辰纲的是急先锋索超,据说是大名府第一猛将,区区几个贼人难道还对付不了?”
“你知道什么呀?贼人的手段多着呢,他们才不会跟索将军硬拼,定是使了奸诈伎俩……”
“只是可惜了索将军了,一趟差事办砸了,丢了官职不说,人还被关进大牢里了……”
“这事蹊跷得很,说是那些强人给索将军等人下药了,可不知怎么的,他们自己也被麻翻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还有这稀奇事,倒是真没听说过……”
几个人聊得热闹,好像黄泥岗一事他们亲眼目睹一般。高槛仔细聆听,发现酒楼中所有食客的话题几乎都是生辰纲被劫一事。
也是,且别说十万贯,就是这生辰纲是梁中书送给蔡京的生辰贺礼,被人劫了,也足以惊天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