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气炎热,烈日当空照,空气仿似已经静止,没有一丝风。
这样的天气,路上的行人自然也稀少。
黄泥岗其实只是一座小土包,是从大名府前往东京汴梁的必经之路。梁中书送往汴京蔡太师家中的生辰纲,便会打此经过,而水浒传中著名的智取生辰纲就是发生在这里。
高槛、史可郎、杨志、侯七、二愣子以及另外十名精壮的军汉在六月初一便赶到了黄泥岗附近。为了事情的隐秘进行,他们没有去住客栈,而是在黄泥岗附近的一处山林中露宿。
杨志对黄泥岗周边竟然十分熟悉,知道哪里险要,去了多远不见人家,都一清二楚。又说这黄泥岗平日里总有劫匪,是个危险之处,过往商旅多有在此被劫掠之人。
高槛不禁暗暗好笑,电视中被劫掠的本来应该是你杨志,如今你却来劫掠别人了。
他当然不敢让杨志、史可郎露面去抢劫的,这两人太扎眼了,是他高家军的招牌,只要露面,一准被认出来。
只是他不知道,没了杨志,梁中书会遣送何人护送那十万贯生辰纲,电视里的剧情是不会会因此而有所改变。
所有军汉都换做了百姓装扮,手中兵器也都换做了腰刀。侯七每日派遣两人守在黄泥岗北端,看看是否有商旅前来。押送生辰纲的队伍好辨认,至少十几名军汉护送。
当初杨志为了掩人耳目,没有大张旗鼓,而是将那生辰纲分成十几担让十几名军汉挑着,在烈日下行走,惹得大家怨声载道,到了黄泥岗的林子中正是正午,炎热难耐。那些军汉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走了,一定要在树荫下休息些时辰,这才上了吴用等人的当,失了生辰纲。
这次换了人,不知道是否也会如杨志一般的小心谨慎?
这一日,六月初四。
天上没一丝云彩,空气似乎已经凝固,烈日炙烤着大地,热气蒸腾而上,让人呼吸都困难。地上石块更是晒得如同热铁,踩在上面烫脚。
正在树林中纳凉的高槛等人忽然看到一名被派遣前去打探的军汉大步奔来,到了面前不及将气喘匀,便说道:“小人发现一队商旅,推着车正往黄泥岗赶来。”
高槛问道:“可看清楚了,他们是几个人?”
“小人看得清楚,是有十七人,张三还在盯着呢。”
高槛心中一动,暗道:“十七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他们。”
随即问道:“领头之人是何等模样?”
“领头之人骑着高头大马,威武雄壮,手中提着一柄巨斧,在其后面还有三人骑马,其中一人是老者,其他的十三人则是赶着两辆装满红皮木箱的马车。”
高槛听完,心中一愣:领头之人莫非是索超?
一想也对,这大名府军营中,索超的武艺算得上一流的,由他护送,梁中书自然放心。
高槛随即吩咐,让侯七按计划行事。
所有计划,高槛早就交代了侯七,侯七又交代了二愣子,这下药的重任便落在了二愣子的身上。
二愣子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袒胸露乳,一身庄稼汉装扮,看上去憨憨傻傻的,的确像个二愣子。可谁又知道,他这二愣子的外表下,却是一个相当机灵的人。
他奉命前往黄泥岗南侧而去,按照剧情,白日鼠白胜将会从那里挑着酒上黄泥岗,与吴用等人配合,骗得运送生辰纲的军汉们喝下混合了méng_hàn_yào的酒。
高槛没有猜错,领头押运的正是索超。前往黄泥岗的道路崎岖陡峭,马车行走困难,十几名军汉只能帮着推动,才能缓慢前行。
此时已经正午,烈日当空,火辣辣的照在人身上,当真是火灼烧一般的疼痛。大家汗如如下,口干舌燥,恨不得立即找个阴凉之处歇下来。
骑马之人,其中一人是梁中书府上老都管,年岁大了,长途跋涉原本就疲累不堪,加上这炎炎烈日,晒得他头脑发昏,几次差点栽落马下。这山路崎岖,行走艰难,他以手遮阴,向前看去,见前面一座土岗,顶上林木茂密,却正是纳凉好去处。
于是他说道:“提辖,时已正午,实在炎热难挡,前面岗子正是纳凉去处,大家上去先歇息一阵,避过这毒日,待有些精神再走也不迟。”
索超也被晒得头昏眼花,闻言看去,见果然前面岗子上一片树林,喜道:“便依老都管之言。”
随即回头喊道:“大家加把劲,到得前面岗子便歇上些时辰。”
众军汉本就精疲力尽,恨不得立即倒在草丛树荫下好好睡上片刻,闻言自然惊喜,纷纷打起精神,推动马车往山岗上赶去。
这所超果真不似杨志,杨志是谨小慎微之人,处处小心。索超则是急性子,他仗着自己武艺高强,根本不会将打劫的劫匪放在眼里。所以他看到大家疲累,前面正好有一片树林,便去歇息了。
不知吴用等人如果知道是索超护送,是否会改变计划。
跟随索超前来的还有两名虞侯,其中一人看了看前面,说道:“提辖需要小心,前面便是黄泥岗,多有强人出没,专事劫掠商旅,杀人越货之事,便是白日也敢公然为之。”
索超说道:“怕他作甚,就算有强人,也逃不过我的金蘸斧去!”
那名虞侯显然比较谨慎,闻言还是说道:“提辖有所不知,这些江湖贼人的手段防不胜防,或许他们并不与你拼命,便让你着了他们的道。”
索超诧然道:“你将贼人说得如此神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