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高槛、史可郎、杨志、旺财、来福、冯宜春及八名禁军,一众下人全部跟随,只留下两人看护高府,浩浩荡荡往东城门而去。
王守中、苟三、瞿麻子等人站在人群中,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高槛,苟三啐了一口口水说道:“这瘟神总算是走了,以后这大名府还是我们哥几个的……”
王守中也“呸”的一声,说道:“夺妻之恨,岂能善罢甘休!”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来到东城门,忽然听到身后急骤的马蹄声,随即听到索超的声音传来:“衙内留步!”
高槛回头看去,只见索超、刘渝快马来到高槛面前,勒住马缰。
刘渝唱喏问道:“衙内今日走马上任,我与索将军前来相送,祝衙内一路顺风,到了白马镇后一切顺利!”
高槛说道:“多谢两位将军!”
两人从特意从东郭门赶来相送,高槛心中有着小小感动。自己在大名府树敌良多,总算交了这两个朋友。
索超、刘渝将高槛一行送出城门,高槛转头看去,见不少百姓也送了出来,他在人群中仔细寻找,最终收回自己失望的眼光,辞别刘渝、索超,往东而去。
刚才高槛在人群中寻找,是想发现梁小玉的身影,但最终并没有发现,未免心中有些失落。
自己在翠云楼与王守中闹了那一出,想必早就传遍了整个大名城,况且他当着梁世英的面说要娶梁小玉,梁世英父子回去后不可能不提及此事的。
自己此一去,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梁小玉、李瓶儿了。
白马镇在大名府东北方向约八十里处,倒也不远,却是离水泊梁山近了不少。
军营就在白马镇东南角,自大名府新委任一位都团练使前来军营一事,早已经传进了军营。
军营门口,站着两名军汉,各自抱着长枪昏昏欲睡。军营内,数十人懒懒散散的分布在各处,全都找到阴凉之处在纳凉歇息。
一名年约五旬的军汉伸着懒腰在校场上站起,看到军营门外来了一队人马,不由一惊,随即一溜小跑迎了上去,远远的便问道:“可是新到任的高团练到了?”
高槛看去,见他衣冠不整,为了凉快将身上军服解开,袒胸露乳,实在不像是一名军汉。他没有回答,旺财上前道:“既然知道高团练到了,为何还不出来迎接?”
他这一声喊,惊动了门口两名昏昏欲睡的军汉,茫然抬头四下张望,见到门口多了一队人马,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人往军营中跑去,边跑边喊道:“集合,集合,新上任的高团练到了……”
原本四散纳凉的军汉纷纷看向军营门口,心不甘情不愿的爬起,拖拖沓沓往校场中集合,有人嘴里甚至在呢喃着:“这大热天也不让人消停,什么团练使,偏这个时候来……”
高槛看向那名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军汉,问道:“可知我的住宅在何处?”
那名军汉赶紧点头,说道:“自然知道,知道高团练要来,小人已经让人整理过了,这便带高团练福过去。”
随即紧走几步,在前面带路。高槛这个时候没有时间去整肃军纪,在几十名军汉诧异的目光下,随着那名领路的军汉,浩浩荡荡而去。
校场中的军汉议论纷纷,一人说道:“高团练哪里是来上任,简直就是搬家……”
高槛住宅离军营不远,就在白马镇郊外。来到这座院子前,高槛不禁愣住。
他回头看这自己带来的这一票人马,真的担心这座院子能不能住下。
看着破旧的门楹,他可以想象这座院子肯定也是破旧不堪。
那名军汉点头哈腰说道:“高团练,这里以前是朱团练的住所,朱团练已经调去大名府厢军了,这里便是高团练的了。”
高槛看着这座小小的院落,见门边居然还站着一对半人高的石狮,只是这石狮好像也显得无精打采。
来福、旺财上前将门推开,见到院中一处荷塘,此时正是荷花怒放之时。前面一排房屋,中间是客厅,两边是厢房,一座月门过去,后院约有十来间房子,虽然这院子小了点,好在自己带来的这些人挤挤还是勉强能住下。
也罢,入乡随俗,好歹这是分给自己的公房,不用花钱买,也不用交房租,更不用交水电费……总比自己前世租的那一间地下室要好了不少。
众人进了院中,所有下人开始打扫布置,高槛看向那名军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职务?”
那名军汉点头哈腰说道:“小人刘憨,是军营的军务长。”
高槛并不知道军务长是做什么的,这大宋的官职制度让他头疼,名字拗口不说,还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哪像现代的,连长、团长,一听就知道是什么职务,管着多少人。
看样子,以后高家军壮大了,这个编制与官职得好好想想,得有高家军特色。
他踌躇满志,虽然开始在军营看到那些懒懒散散的军汉,而且不多,可能一百都不到,但他好像看到了希望,看到了高家军的雄威。
所谓白马镇驻军,其实就是民兵,连杂牌军都算不上。民兵算不上战斗部队,顶多也就是维持一下白马镇这一片辖区的治安,在战时,负责后勤运输等。
而自己这个都团练使,充其量是一个民兵连长,可看军营情形,自己这个连长所管的兵只怕凑一个排都够呛。
高槛让刘憨带着旺财去熟悉白马镇的环境,自己既然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