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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瑛的话悠悠回荡在大殿之中,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给人感觉是如此悦耳,如此英气逼人……
卫稹望着跪在地上礼数俱佳的卫瑛,心中是万分的怜惜,但脸上依旧装出一副皇者该有的威严对她不悦地说道:“逸阳,谁让你到这里来的,还不快退下,该怎么做朕自有主张,无需你来操心……”
话毕又对边上恭候的锦盛说道:“还不送公主回宫?”
锦盛闻言刚要去扶卫瑛,不想卫瑛却先开口对卫稹说道:“父皇,请成全儿臣一片心意,儿臣愿为大周,为皇室以及天下百姓,尽一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来……”
“胡闹,还不快退下!”卫稹微微有些震怒,对卫瑛稍稍加重了些语气,“女儿家懂什么?赶紧回宫陪你母后去,朕说了朝堂之上自有朕和百官商议,无需你个女儿家来瞎操心!”
“父皇……”卫瑛一脸的决然,“方才阎丞相之言,儿臣字字句句皆听到了,如今我大周处在多事之秋,儿臣身为大周皇室一员,又岂能对此心安理得,在皇宫之内安享荣华富贵?只想尽一份力为父皇分忧解难,还望父皇能成全儿臣一片报国的心意!”
卫瑛的话让卫稹心中一阵宽慰和感动,再看向太极殿,但见满朝文武百官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满朝七尺男儿居然还不如一介女流,瑛儿你不愧是我大周皇室的骄傲,可是,朕虽贵为一国之君,但也是你的父亲,朕怎能忍心让你千里赴险,葬送你的名誉呢……”
卫稹看着神色坚定的卫瑛,心中当然是万分不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去河源侍奉贼首,他可以对其他任何人无情,但唯独对卫瑛,却是尽显难得的一丝父爱。
阎良见卫瑛主动请嫁,愿身赴河源下嫁段洪,顿时老泪纵横,对卫稹行礼说道:“皇上……逸阳公主为国为民实在令老臣感动,就成全了她的一片孝心吧?老臣愿意亲自护送公主前往河源,定保公主一路平安!”
话毕,阎良一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发出一声“咚”的轻响……
“阎丞相!”谢阳见此登时横眉竖眼指着阎良大声喝斥道,“逸阳公主岂可下嫁给段逆?你安的到底是何居心?”
说完又对卫稹拱手正色说道:“皇上,您千万别受阎丞相蛊惑,公主断不能前往河源,此举一旦传将出去,我大周朝廷,可就真的颜面扫地了啊……”
话毕,他也重重拜了下去,赵梦龙、耿秉秋等百官也是跪伏在地泣不成声……
“唉~”
见此情形,左太尉席满默默叹息了一声,事实上他是赞同阎良的提议,先让公主前往河源,在半道之上留意河源战事进展,介时再做出最终选择,最差结果也就是损失一个公主而已,这是眼下唯一最妥善的办法了,至于皇家颜面,跟大局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
卫稹望着满殿哭泣的身影,又望了眼自己的爱女,一时间也是犹豫不决,与是沉声问道:“众爱卿,那你们可有其他良策解决眼下危机?”
说着,他眼神瞄向大殿右侧上五位太尉,尤其在右太尉文延昭和殿司太尉孟固身上多留意了片刻……
右太尉文延昭一直都是卫稹心腹,上回刘策收复冀州,该如何封赏制衡的主意便是出自他的口中,让姜泽赴人远东总督与刘策斗个两败俱伤,至今想想还是觉得妙不可言。
至于殿司太尉孟固,他的儿子孟珙如今也成为流贼阶下囚,想必也应该是心急如焚吧……
然而,卫稹还是失望了,孟固和文延昭面对自己射来求助的眼神,十分默契的别开头去,就是一言不发。倒不是他们不想为卫稹排忧解难,而是眼下一点办法都没有,除非乾州右武卫高密肯放下手中兵权,但,这可能么?
就在太极殿上气氛万分尴尬之际,身为御前谏使大夫的姚仲出列站了出来对卫稹说道:“皇上,微臣认为,公主断不能前往河源!”
此话一出,谢阳、耿秉秋、赵梦龙包括董文舒在内齐齐一怔,满脸狐疑地看向姚仲,要知道姚仲平日在朝堂之上可是对自己等人百般刁难的,今日居然会站在自己这边?这实在是令他们感到难以置信。
而一向与姚仲交好的席满也是转头吃惊地望着姚仲,心道这家伙今天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向着谢阳一干人等?难道他也跟那帮子满嘴仁义道德的衣冠qín_shòu同流合污了?
卫稹闻言忙对姚仲问道:“姚爱卿,你何出此言,速速为朕道来……”
姚仲根本就没理会太极殿上众人的神色变化,犹自对卫稹说道:“皇上,北方以及河源局势虽然岌岌可危,但微臣认为,事态也未必会向最坏的方向发展,此时派遣公主前去和亲,无论于情于理皆不符合我大周利益!”
卫稹闻言心下一缓,继续问道:“爱卿请赶紧细说与朕和众爱卿知晓……”
姚仲继续说道:“皇上,河源各地几近被段洪攻陷这已是板上钉钉之事,改变不了的,但为何段洪会在这个时候派人送来这样一封和书?这其中就耐人寻味了,
依微臣愚见,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段洪现在对我大周朝廷还有很深的忌惮,试想以流贼现有的实力,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河源、靖泰二省沦陷,
至于原因,便是政权后方不稳,段洪短短两年时间东山再起,又如此迅速连下两省要地,必然需要时间巩固消化所获地盘,又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出兵栗宁呢?
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