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塞尔图捂着脸退后了几步,努力稳定下情绪,望着眼前上百士气低迷的蒙洛人,决定必须要说些什么。
“勇士们,你们……”
“轰~”
不想,塞尔图话刚欲出口,忽然从半空中甩落一壶油罐刚好砸在他的身上,在油罐与他所批铁甲触碰瞬间碎裂,他整个人立马被烈火包裹……
“啊~~”
剧烈的疼痛和心灵上带来的恐惧,让塞尔图惊声尖叫起来,他疯狂的四处乱窜,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哪怕在干冷的雪地上打滚也依旧无济于事,火焰的热度正一寸一寸将他的肌肤吞噬干净,慢慢的将他化为一具漆黑的焦骨,最终幻化成灰烬随风吹散……
整个过程漫长而又短暂,攻城车前的蒙洛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塞尔图在自己眼前化作焦土却没有任何动作。
这一刻,这些骁勇善战的蒙洛士兵也早就失去了该有的血勇,充其量也就是一群无助的羔羊,等待着挨宰的命运。
塞尔图,成为第一名阵亡的蒙洛人高级将领……
漫天火海,在巨大的玄武关前燃烧,望着关下在火海中煎熬凄嚎的身影,刘策的面色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军督大人,您这招真是狠……”张义潮来到刘策身边由衷的叹道,“这一波火焰怕是至少有一两千蒙洛人要葬身火海,本来末将还以为放弃铁丝网会面临十分艰难的局面,不想会是这种结果,末将真的服了……”
对于张义潮的恭维,他真心也罢,假意也好,刘策都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他依旧沉着张脸默默计算着蒙洛人接下来会打算怎么办。
“这把火已经将蒙洛人的胆魄烧没了,除非那宇文纣是个莽夫,不然决不会再轻易来犯!
皇甫翟所言不错,打了这么多天,除了绣红幡外没有见到其他各幡身影,说明这其中必有蹊跷,如果本军督所料不差,这绣红幡是在赌,赌自己能攻下玄武关!”
思虑到这里,刘策淡然了,他抬头望了眼飘雪的天空,再回望眼浓烟滚滚的战场,明白最艰难的苦战已经结束,接下来是准备收兵回冀州的时候了。
轻抚一下挂在脖子上的围巾,刘策紧绷的面容随之一松,心里格外的温暖。
……
绣红幡军营,宇文纣主帐内,显的死气沉沉,从玄武关前退下来的各部统领此刻正跪在地上,等待着宇文纣发话……
而宇文纣此时一张脸几乎已经黑的发紫,望着那些跪伏的人群几欲喷出火来。现在的他十分的愤怒,甚至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屈辱。
十几天的仗打下来,旗下奴隶军损失足足六千多人,死士一千人,绣红幡正营一百四十六人,更重要的是,居然死了一个射雕手!
要知道绣红幡最多不过二十个射雕手,这射雕手不但弓马娴熟,武勇过人,而且各个都是经验丰富带兵将军,非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不能胜任。
如今却莫名其妙的在玄武关下折损一名射雕手,还是死在卑贱的周人手里,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想到这里,宇文纣猛地将主案前一壶葡萄酒狠狠摔碎在地。
“旗主,我等愿意接受惩罚……”
见宇文纣发火,跪伏的各部统领齐齐低头致歉。
“七八千人,加上那些苦力足足上万人!居然换来这么一个下场!到底是我绣红幡没落了,还是那些周人有神灵相助?这玄武关究竟施了什么妖法?为什么让一向懦弱的周国人变的如此可怕!你们谁能回答本旗主的问题!”
宇文纣的咆哮声在大帐之内彻耳回荡,惊的众人都是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
“呼哧……”
就在这时,紧闭的帐帘被人拉开了,一股刺骨的寒风瞬间吹入大帐,冻的人眼帘都忍不住眯了起来。
心情本就极度不佳的宇文纣,紧了紧身上的皮裘,头也不抬的对帐口大声嘶吼起来:“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没看到本旗主正在商议大事么!”
不想话音一落,一道让所有人从灵魂深处都能颤抖的声音在大帐之内雄浑响起。
“宇文纣!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有这份胆识敢跟本王这么说话!”
闻听这阵声音的宇文纣,身子剧烈的颤抖一阵,满脸不可置信的望去。
却见帐口处,矗立着一道铁骨铮铮的中年身影,这道身影梳着中原发饰,身披灰色劲衣征袍,脸上的表情刚毅坚韧,一见就知道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下一刻,包括所有人在内,齐齐向那道身影低头跪下行以最崇高的草原礼仪。
这名蒙洛人,有资格接受绣红幡所有人膜拜,因为他的名字就是象征着大漠王朝的不世传奇……
战神——拓跋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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