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原本纯朴、善良、又胆小懦弱的小兵儿,因为没钱给大人送份子钱,又怕挨板子,只好一起去偷鸡。可今年西村儿的鸡早已被人抢光了,连鸡毛都没给这二位留下一根儿。他们二人只好多走出更远的路到东村儿来偷,这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啊。正当二人在一村民院子内上下求索一鸡的时候,那只鸡也在上窜下跳。所以二人决定使用策略,开始分散、迂回、再包抄起来,歼了这只鸡。二人圈住了一只鸡,眼看即将得手,鸡已无处可逃,忽然的一声巨响,眼前那雄鸡顿时腾空而起,连泥土都飞起了数丈,再看那只鸡瞬间就上到了房顶。
这样的场面似乎有些惊悚,吓得刘小六妈呀一声惨叫瘫软在地上问道:“咋回事儿啊,刚刚是那只鸡放了个屁吗?咋这么大动静儿呢?”仇筋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抽搐着哭泣了来:“兄弟,不是鸡放的屁,这是有人冲咱开炮了。”刘小六表情木然的说:“这是怎么个话说呀,不就偷了一只鸡吗,也不至于架大炮轰吧!”
两人正开始为偷鸡而内疚,然而惩罚却更多了,更多的炮弹都落了二人周围,刘小六急忙连滚带爬的拉起还坐在地上抽筋儿的仇筋说:“别哭啦,快跑!这是敌袭。”说完便拽着仇筋翻过了墙头,往旗顶山上跑去了。
刘公岛就像一个大乌龟,南北狭窄,最宽处1.5公里,北面的悬崖上便是旗顶山,这旗顶山就像个大大的乌龟壳,覆盖在刘公岛上。全岛的地形北陡南缓,东西长4.08公里,东面与西面的最窄处只有60米。西边像是**,黄岛就在**之上,像是这只大乌龟的上颚。东边像龟尾,东部炮台就在这里。西村与东村就像乌龟的**和肚脐眼,当然了这两样器官都不是乌龟身上的标准配置,咱只是想要形象的比喻一下而已。刘公岛的海岸线周长15公里,面积3.15平方公里,最高处海拔153.5米。全岛林木茂密,以黑松为主。
当第一颗炮弹落在东村的时候,刘公岛东部炮台上的碉楼内几个军卒正在赌钱打骰子。隆隆的炮声全都淹没在了他们的大嗓门里,让这群一心专注的家伙谁也没听见外边的动静。这会儿庄家的碗刚扣到桌子上,那个袒胸露背的汉子正拿手比划着让大家下注。又一刻炮弹落到了离炮台不远的地方,震荡波把盖碗都掀翻了开来。那庄家大喊了一句:“哈哈,豹子通杀!”乐得他嘻嘻哈哈的正准备收取桌面儿上的银子,结果又一发炮弹落在了外面十多米处,骰子点数变了,其他人都不干了。“喂喂喂,干嘛呢,你看好喽,那是豹子吗?你想就抢钱!”庄家说:“不是豹子是啥?”于是乎所有人都看向了骰子,可令人不解的是,那骰子一直在变化。这让大家都开始聚精会神的查起点数来“13、9、4、3、7,不打电话不开机。”这特么什么玩意儿?只见那骰子神经病一样的乱蹦,在所有赌徒的疑惑中,有一个最精明的,慢慢说了一句话:“咱们好像是被袭击啦!”在碉楼头顶上落下的一颗炮弹回答说:“轰!嘶哒!”伴随着尘土撕拉拉掉落的声音,人们仿佛在声音里得到了‘是的’肯定回答。“杀人啦!快跑啊!”赌徒们刚刚呆滞的目光忽然都变得瞳孔开始放大,在一个比一个惊悚的表情下还唯独刚刚坐庄的那个大汉算是爷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忙的其他兵卒正在四处碰壁,想要找地缝钻出去,他依然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这时有人发现了碉楼内的一角有一个衣箱,这人便挣命似的抢在前面想要钻了进去,又发现衣箱内堆满了杂物,这人顺势将杂物撇了出来,正好砸在了那个庄家大汉的脊背上。那个壮的像山一样的大汉竟然倒了下来,就被几件鹅毛般轻盈的物件儿给砸倒了。原来他不是淡定地一动不动,而是吓得都不会动了,如今躺在地上,汤汤水水淋漓了满地。
从头至尾,清军东部炮台上的火炮仅仅只发射了一发炮弹对明军战舰进行回击,炮台上值守的十六个军卒都是输光了才来站岗的。看到敌人的来袭,他们下意识的填装发射了一刻炮弹,那炮弹也是打到哪儿算哪儿,完全没有瞄准儿。没想到刚开完了一炮,几个人就都后悔了,他们心想:凭啥还击呀,这么好的机会咱干嘛不把输的钱捞回来啊。于是几个人这么一商量,就把决定做了,然后就手拉着手把内裤脱下来当做白旗,烩成一排投降去了。明军登陆部队的千总张英都没见过连投降都能这么不要命的,他们冒着明军的炮火前进、再前进,冒死冲锋到了海岸边然后再成排的跪倒。张英都看傻了,忙告诉水师的指挥:“别浪费炮弹啦,我猜这炮台上根本就没人把守,让我冲上去看看先。”于是炮火停止了,张英带上一队人登岸后,走到了这十六个投降清军的面前。真心的感觉他们一个个的冲锋了这一段路也不容易,都被黑火药熏制成金华火腿了。张英怜悯的拿出个抹布擦掉了邻近几个军卒额头上的渍泥儿,然后略带母爱的用手上去摸了摸,再摸一摸自己的头,发现谁都没发烧,最后断定是自己的体温计坏了。这时,清军中一个十人长叫起了屈来:“求将军为小的们做主,小的们的钱都让碉楼里的队正赢光了,求将军帮小的们赢回来,啊不,是抢回来。”张英这个气呀心里骂道:“你们几个拿我当土匪了是吧,土匪也讲究个替天行道啊,替你们这几头烂蒜钻进碉楼里去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