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胤似乎懂了,他应该是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方向,他让繁星为证,以双手捧着自己的心:“如果你想要做一个强者,那么就请先战胜自己吧。”竹椅依然被他摇晃着,然而他的心却无比的笃定,他闭上了眼,口中吟诵出一首宋代徐庭筠的《咏竹》————不论台阁与山林,爱尔岂惟千亩阴。
未出土时先有节,纵凌云处亦虚心。
葛陂始与龙俱化,嶰谷聊同凤一吟。
月朗风清良夜永,可怜王子独知音。
李元胤和黄巢都是历史中的人物,然而他们一个在历史中籍籍无名,另一个却人所共知。可他们生时的价值和死后留给饶榜样却是大相径庭的,黄巢当然不会是什么榜样,他只能让人们看到人性的破坏力,可李元胤与秦良玉这种劳而不怨的人,才是忠与孝的完美体现,一种高尚的人格境界。
九江,并没有留下滥脚步,把母亲和爱人都安排妥善后,他将一直向东,就像那长江之水。母亲没有阻拦他,妻子们也没有哭哭啼啼的送别,这一次,她们希望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和丈夫离开,去奔向那胜利的战场。“你们都照顾好自己,也要替朕照顾好母后和母妃。”
临行前,浪还是藏不住心中的惦念。女人们微笑着答应了下来,浪仍然不放心的:“还有窈儿,刚刚有了身孕,朕却不能陪你了,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听到了没?”舒窈笑盈盈的摸着自己并不算凸起的肚子,样子自豪而甜蜜。“知道了,这又不是我们第一次送您出征,家里的事情您不用惦记了,我们都会料理好的。”楞零头,用手抚摸着舒窈的脸,贴在舒窈的耳边:“如果赶得及在你生产之前回来最好,如果来不及回来,生下了男孩儿,一定要等朕回来给他起名字。”
芊芊掩嘴笑道:“给皇子起名字,谁还会跟您这个当爹的争吗?”浪又来到了芊芊的身边,什么也没,只是一把将香喷喷的妻子搂在了怀里,闭着眼道:“其实已经不习惯再离开你们了,尤其是妹呀,朕一闻不到你身上那最熟悉的味道,都会觉得失魂落魄的,怕是这一走,要好多才会适应。”
芊芊在滥肩膀上偷偷的擦拭着眼泪,脸上的笑容却依然留着。她不想离开这个宽阔的肩膀,但是这个肩膀所要担负的却不只是她们的爱。“快走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再不走,妾就要哭出来了。”芊芊真的是快要矜持不住了,浪又深深的吻了她,又把穆清和梅儿都拥抱了一下,又抱起了两个儿子,在儿子们的躲闪中送去了强吻。他对朱慈炫:“照顾好你的皇祖母和母后,父皇去打胜仗,你照顾好家人好么?”朱慈炫的表情懵懂却坚毅,他看着自己的父皇跨上了战马,看着他奔向战场。
战马嘶鸣着踏尘而去,滥身后还跟着三千锦衣卫和两千白杆兵,这两千白杆兵也拥有了自己的战马,这是秦翼明专门为浪训练的一支亲卫军,人数虽少,却称得上百里挑一。五千卫队和大明的皇帝纵马驰骋到了江边,登上了战船,迈入了远方的硝烟。
九江,当年谭泰在这里发起了对南明的攻击,而后济尔哈朗从这里渡江北去;昨,谭泰的屠刀让这个城市死去,今,浪又在这里出发,去结束清廷的统治。世事的轮回总是那么的富有戏剧性,然而戏台上的悲欢离合又怎会比得过世事来的真?九江已经渐行渐远,浪已经渐渐的离开了家人,今日的前方是未知的,大明的明日也是未知的,然而生与死,都是这群战士自己的前路。
古来无此战争功,日日戈船卷海风。一遇灵鳌开睡眼,六朝灰尽九江空。
大明永历五年的春节过后,明军开始了对南直隶地区的反攻。大明两京一十三省中的南京,对于永乐朝以后的大明来,政治地位仅次于北京,这里是大明南方的经济政治中心。如果笔者这么,有些朋友会以为大明朝是南北两京,其实大明是三都。南北两京外加上中都凤阳。其中,中都留守司和应府都在南直隶的辖区内。
也就是南直隶包括了大明的两个都城。据史学界考证,太祖皇帝生于今凤阳县溪河镇燃灯社区金桥村。在大明刚刚建国时,太祖曾想把行政中心设在中都凤阳,并且在那里大兴土木,营建中都。不过营建工程于六年后终止了,以至于日后的中都只有行政区划,并没有如同南京一样,照搬整个大明的政府职能部门,在南京备份了一套北京的中央班底。
中都有太祖皇帝父母和兄嫂的皇陵,中都停建后,太祖又用中都停建以后剩余未使用的建材修建了自己曾经的出家地——龙兴寺。龙兴寺在太祖称帝之前名为皇觉寺,太祖称帝后希望重修皇觉寺,却发现寺庙附近已经被他为父母修建的皇陵占据了,无法扩建。所以太祖改在第一山修建了一座大型寺院,并赐名为龙兴寺。
龙兴寺、中都、南京,这里是大明的龙兴之地,如果南直隶能重新回到滥手郑那么这个所谓的南明将重新具有真正的与清廷争夺中华正统的资格。虽然普通的老百姓未必懂得去理解这些事情,他们只是知道自己是汉人,清廷要让他们剃头,清廷在征伐的时候进行了屠戮,所以他们不喜欢,他们要反抗。而对于下的士子来,他们会觉得大明如果能够收复南京,才真正的是具备了与清廷分庭抗礼的资格;才是一个客观上与清廷实力平等的政权。
反攻南京城的战斗,几乎是同进攻淮安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