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他没有城墙可以展示自己的身手,跳河他又怕沉底儿,而且他还晕水。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忽然发现护城河里漂浮着的一块浮木,正慢慢悠悠的向他的方向飘来。
这可真是天不亡人啊,这木头都是为了攻城,由清军的士兵们砍伐的。
然而这棵浮木并没有被用作攻城,而是出现在了他最绝望的时候,这岂不是天意吗?
阿济格深一脚浅一脚的趟入浅滩,再仔细一看这块浮木:哦,原来没有被利用起来拿去攻城,是因为这颗树的中间已经腐烂了,怪不得呢。
可不可以利用它泅渡回对岸呢?这应该是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的方式,然而阿济格所选择的方式总会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他从来都是不走寻常路的。
这是一棵空心儿的树,因为刚刚被砍伐后就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在它被废弃时连许多的枝叶都还在呢。
阿济格将这棵树拉到岸边,来了一个倒拔垂杨柳,将树立了起来,而他自己呢?他自己钻进了树心儿里。
他在护城河岸边的松软地面将这颗大树被砍伐的部位嵌入了泥土,如果不仔细观察,有人还真的以为这就是一颗大树呢。
大同百姓们都只注意着眼前的敌人,没人发现一棵树的变化,对岸的多尔衮等人却都看傻了,这难道就是阿济格要做的亲身示范?
清军士兵们就没他这么幸运了,像鸡一样的人们扑腾了一会儿,像狗一样的人们折腾了一会儿,就都让人家给宰了,唯独岸边像大树一样矗立的阿济格是安全的。
老百姓们消灭了这股敌人后,又在整个东关外转悠了好一阵子,再没发现一个活着的。
阿济格也感觉到有许多的老头儿、老太在自己身边晃晃悠悠,心跳声仿佛都能听到,不过他听错了,那是他自己的心在砰砰跳。
大爷大妈们眼神儿不好,树人阿济格也看不见这些大爷大妈,人们走到了阿济格的身边儿也没有发现这棵树有什么奇怪的。
也许都是因为太紧张了,让人们忽略一点,这四周根本就没有树。
又有谁见过有这么粗的一棵树会长在河滩上的呀?
人们到是觉得,既然这棵树存在了,就应该是有道理的,这毕竟就是一棵树嘛,又有谁会想到这棵树居然还会走路呢?
“老王头,你干嘛撞我?是不是想非礼呀!”一个老太对没事儿总是爱跟她抛媚眼儿的老王头呵斥道。
老王头连忙解释:“刘家大妹子,你一定是看错了,不是我撞的你,而是你撞的树。”
“你有病吧,我站在这里都一动也没动,怎么会撞到树呢?”老刘太太不相信,老王头继续说道:“千真万确是你撞到那颗树了,我看的真真儿的。”
老刘太太柳眉倒竖,举起拐棍儿就来和老王拼命:“好你个老色鬼,编谎话都不会,看我不砸烂你的头!”说完就追打起落荒而逃的隔壁老王来了。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老刘太太当然没有撞树,而是那棵树撞到了她。
一颗慌张地想要四处挪动的大树撞到了人的身上,大营内的子侄们却都不敢笑,多尔衮却不敢哭。
直到太阳落山,东关的那群大爷大妈们已经收工了,阿济格才终于从树心儿里拔出身子来,只身逃回大营。
多尔衮抱着阿济格一句又一句喊着,哥!
那召唤声真是悲悲切切啊。
耻辱并不重要,感受到了惊吓的却不只是阿济格,多尔衮眼看着刚刚阿济格还在对岸时,身边的一个清兵正想要渡河逃跑,却被一个白胡子老头来个空中三连踢,那尸体远远地抛出去,就差一点儿便可以飞到多尔衮的眼前来了。
况且就算没有那些清兵发生过的惨案做例子,多尔衮也要维护自己亲哥哥的颜面啊,维护他哥就是在维护他自己,打仗亲兄弟嘛。
“兄长莫要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一战侥幸让他们得逞了,不过明日还要再战,就让这些子侄们为哥哥搬回一局。
众人一听多尔衮这么说,都吓得一缩脖子,冷汗直流啊。
几个子侄借故都散去了,博洛和满达海早躲一边儿的帐篷底下偷乐去啦。
硕塞离开以后,腮帮子都笑的脱臼了,正一只手把着旗杆子,另一只手比划着,‘乌拉乌拉’的喊随军医官呢。
瓦克达笑的神经都不正常了,正拿手扇自己嘴巴子来稳定情绪呢。
清军大营像开了锅一样,互相询问缘由时,也没人说自己是为啥闹哄,却人人都在乐。
也不知道一场败仗就怎么让这群傻王爷和大兵们这么开心。
虽然没有口口相传,但是阿济格‘树人’的这个诨号在人们的心里终归是扎下根儿了。
唯一不开心的就只有多尔衮了,等帅帐里的所有人都走光了以后,多尔衮才暴怒而起,他几乎把所有帅帐里能看到的东西都砸了一个遍。
其他的清军将领们是不敢像那些王爷们笑成那副模样的,此时只有相互鼓动着帮英亲王把面子找回来,才是最正确的。
佟养量就是这么做的,他此时正使劲儿的撺掇着左梦庚,让他出头做一回英雄。
“佟总督,这个真的不太好吧,我左某人本就不习军伍,要不然我也不能带着几十万人来投奔大清啊,我就是想来大清朝中享享福而已,打仗我真的不咋样啊。”
左梦庚一肚子委屈的对佟养量说着自己的苦楚,佟养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