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太好办,凭这件事情想收拾瞿玄钧,恐怕打不死他。毕竟瞿玄钧虽指使了吏部有司,可太平知府和按察使的弹劾却是在前,这件事吏部表面上并没有做错。咱们还是先搞掉孙荣吧,吏治是必须澄清的。”
收工后,天浪当夜便亲命左都御史何文人去起底孙荣,看他身上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黑幕,还命全卫国派东厂的人暗地里协助都察院。
查孙荣,是要先明着把孙荣给办了,这家伙也实在可气,做下种种恶事却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步步高升,这是天浪和芊芊都无法容忍的。
然而何文端接到天浪的命令也是头大呀,毕竟海月查到的那个案子早已经结清了,凶犯也已经伏法,孙荣把海月先关起来本身就是为了方便毁灭证据,一年多后再想查根本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一旦没有能从孙荣嘴里撬开口供,想要起孙荣的老底也很难,孙荣已经把该毁灭的证据都毁灭了。
晨曦的空气更加清新了,太阳不久也将升起,只是醒来后的天浪并没有在新一天的阳光中有更有价值的发现,朝会过后,何文端留下来并告诉他,想要治孙荣的罪,短期内依然找不出任何证据。
天浪大概也知道会是如此,便告诉何文端这件事皇上要自己来办。
天浪是什么性子?既然找不出证据那便创造证据。
他回宫后先是嘱咐了全卫国一些事情,而后便要出宫,郁青儿说要赔他一起,天浪也欣然答应了。
杜衡和芳芷都不喜欢抛头露面,芊芊虽然不太忌讳寻常的出行,可毕竟身子不方便。
郁青儿见天浪竟然答应了她,一时间快乐的就像一只白鸽子,欢腾的在天浪身前绕来绕去,两人再次一起出了宫。
踏着夏日的熏风,阳光洒在郁青儿幸福无忧的脸上,穿过了人流的熙熙攘攘。郁青儿手里摆弄着一枝翠生生的柳条,眉目股盼着接到两旁不断出现的好玩儿的。
她笑容灿烂地挽着天浪的胳膊,天浪的另一只手打着纸扇,这纸扇不仅是为自己,更多时候是为郁青儿在扇风。
郁青儿那一张完美的极致俏脸在夏日的阳光下没有一丝薄汗,欢脱的她一时间就像年轻了好几岁,如同一个跑出来玩儿的未出阁的小姑娘。
可是她款款的婀娜,高挑柔美的身材,还有她乌黑却又插满各种珠玉的发髻告诉了世人,她是一个美丽少妇。
任何人都能看得出她是幸福的,路人都会在心中赞叹她的美貌如霜,也有人会忍不住惊呼出来,“我的天,世间真有这样的美人!”
“是啊,那位官人好有福气呀。”
每当听到这样的赞美,天浪和郁青儿都只是甜蜜一笑。
两人笑呵呵地逛街,天浪还顺路买了不少小玩意儿送她,二人正在逍遥楼街的街道上,由天浪抱着郁青儿让她站在人群外可以看到里面打把势卖艺,这时逍遥楼的店门却被一个虬髯大汉给拆了。
从逍遥楼内飞出两个人来,门口跨步出来一个胖大的汉子端着膀,脸上写满了‘老子就打你们了看你们能怎地。’
郁青儿一下从天浪的怀中跳下来,眉目一冷,咬起了小白牙攥着小拳头。
“四郎,竟有人胆敢砸了咱们的逍遥楼,喊东厂的人来把他抓了。”
天浪却是眸光湛湛,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笑容,“呵呵,看出了被打的就是你们东厂的人。”
“哼!真是反了天了。”
郁青儿一努嘴,就要爆发小宇宙,东厂就是她和芊芊两个人在管,有人打了东厂的番子,郁青儿要护犊子了。
“先别急,你该看看动手打人的那人是谁?”
天浪说话不紧不慢,仍然淡定的很,郁青儿这才一双美目向那个大汉瞪瞪瞪地看过去,“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武安侯吧。”
大水冲了龙王庙,郁青儿更急了,可再次被天浪拉住。
“拉我干嘛,武安侯可是你的人,怎会把东厂的番子给打了呢?”
打人的可不就是高必正吗,正经的皇帝跟班儿,与马进忠、李元胤三人,算是天浪的死忠粉。
后党虽然势大,天浪有好人也都往后党里面放,可他自己也得有些可以使唤的人啊,这三人和天浪的关系一直是最亲近的,细心人也会发现,就算天浪有大仗要打,他也总会让这三人其中留下一两个在家。
而且这三人还各有所长,马进忠最坏,李元胤胆大心细,高必正最是打仗不要命的主,在朝中他对文官的震慑力也很大,因为他不讲理呀,哪怕是在朝堂上也是一言不合便打人。
可高必正为什么为什么要打东厂的人呢?郁青儿没有从高必正的口中听到什么理由,因为这家伙打人从来不需要理由。
两个番子刚被扔出了逍遥楼,高必正又追了出来,把他二人拎起来,一只手一个,然后便往一起撞。
刚才看打把势卖艺的人群都被这个疯子给惊散了,人们似乎发现,看他打人,可比看卖大力丸的假把式要精彩,于是人们都躲到不远处观望。
两个东厂的番子可就惨绝人寰了,高必正一手一个撞了几下,又将他二人摔在地上,把两个番子都摔的翻白眼儿了。
天浪依然落拓从容,郁青儿要上前阻止也被他把拦住。
郁青儿冰雪聪明着呢,一看天浪的举动就猜出来这里面有事儿,肯定是皇上本人安排的这一幕。
可是没过多久她又忍不住了,眼看其中一个番子就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