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干什么?我可是花了十万两银子的,街也逛了,饭也吃了,卖身契就在我手上,你总不会又要反悔吧?”沐姑娘仰头看向郁青儿,嘟着嘴充满戒备的眼神盯着她。
“嘁,谁反悔谁是小狗,我把我家相公卖给你了,你可千万别把他再送回来,毁约的话,不是退款,你可是要追加赔偿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十万两银子呢。”
“怎么,嫌贵呀?嫌贵也晚了,银子我肯定是不会退的。好了相公,送你到门口,此地一别,山高水长...”
天浪挥了挥手打断了她,“别煽情了成吗?你若真这么痛心疾首,拿人银子的时候就不会那么毫不犹豫了。我是不扶墙就服你呀,得了,今日就陪你们去黔国公府上走一趟。”
沐公子却有些犹豫了,看着郁青儿眼神惶惑,思忖片刻终于还是开口问道:“这位娘子,咱俩的事儿你是怎么考虑的,若是府上出身尊贵,你不想做妾的话,我是可以同兄长商量让你做正妻的。”
“算了,本宫怎么会对你这小屁孩儿感兴趣呢?打消这个念头吧,天底下除了皇上,恐怕是没人配得上娶我的。”
“哎咱别开玩笑好吗,娘子八成是早已有了入宫的打算吧,还一口一个本宫,可现如今谁不知道,今上和皇后还有三位皇妃的感情甚笃,针都插不进去,小生奉劝娘子还是也打消了这个念头,三媒六聘,同样十万两银子的礼金...”
那里用得着他的聘礼,郁青儿自称本宫,她在皇宫里真的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宫殿,人家没夸口,只不过姓沐的纨绔压根儿不信啊。
“有完没完啦,没空跟你们两个小傻瓜闲扯,我先去楼下了。”
“哎,娘子,还没说你家住哪儿呢,我怎么找你呀?”
郁青儿无语望天,翻着白眼,“哎呀,我也是醉了,要找我是吗,容易得很,正阳门外的登闻鼓,你只需敲三下,钟鼓司的中官儿便会告诉你我家在哪儿。”
郁青儿再不理会他,径直下了楼,而后便坐在柜台里查账。
天浪下楼时,她还伸出葱白小手笑盈盈和他打招呼,一路走好哦,天浪脸黑呀。
“原来不用找啊,这家店竟然是娘子你开的。”
“少废话,结账,两桌菜,你还要了两壶三十年的陈酿,一共一千八百六十四两五钱。”
“怎么这么贵!还三十年的陈酿,我咋没喝出来呢?”
“就这么贵,你敢不结账试试,我这可是黑店,厚厚的密匝将你俩麻翻,然后做成人肉馒头来卖!”
沐公子左右一看,根本用不上méng_hàn_yào啊,正有不少穿着便服却挎着腰刀的人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沐公子倒也不差这几个钱,明知道郁青儿奶凶奶凶的存粹吓唬人,也只得点着头,“好好好,不贵不贵,横竖是要娶了你的,哪怕真的再贵些银子也没给别人,银票行吗?”
“行,当然行,只是不负责找零。”
“不算事儿,两千两银票,拿着,明日午时,小生还来这里等娘子回话。”
郁青儿嘴角抽了抽,眼都没抬一下,“明日午时你只要不死,恐怕最先去的不是我这家店,而是该去庙里烧一柱高香。”
沐公子被气的直翻白眼,知道这女人损人的功夫不浅,也不好和她争辩,拂一拂衣袖,正一正衣冠,去追天浪和沐姑娘去了。
话分两头,天浪来到黔国公府,便径直去了客堂,却是一屁股坐在了正首,沐公子想呵斥他无理,沐姑娘却花痴一般看着他大马金刀正襟危坐的样子呆呆的,还告诉沐公子不要在意这些。
天浪头也不抬地喝茶,不跟二人叙话,没过多久,庭院里传来的脚步声让沐家兄妹转过了头去,来人一个是他们的兄长沐天波,另一位是武安侯高必正,两人应该是喝花酒喝的高兴了,正谈笑风生说着某某花魁,勾肩搭背的往客堂来。
天浪坐着没动,沐家兄妹一同起身,沐姑娘迎上沐天波蹦蹦跳跳一脸得意地说:“兄长,我刚刚买了个人,想让他入赘做我的夫婿,兄长看看他长得帅不帅?”
而后沐姑娘便向客堂正首指去,沐天波看来也挺心疼这个妹妹的,摇头苦笑同高必正说:“我这妹妹呀,就爱胡闹,不过还好有我这哥哥给她兜着,不然她会把天都捅破了。”
高必正木讷不言,直盯盯看着前面,吓傻了一样。
沐天波不经意地随着沐姑娘的手指抬头也看了一眼,只这么一眼,下巴差点儿没掉下来。
他弱弱地问沐姑娘,“死丫头,你刚刚说买回来的是谁?”
“就是他呀,他姓朱,还是个将军呢,我是从他前妻手里把他买回来的,到咱家入赘咋样,不给兄长你丢人吧。”
沐天波脸黑呀,把沐姑娘扒拉到一旁,连滚带爬地跑前几步跪下扣头,高必正似乎清醒了,一时竟贼贼地笑了起来,也颠颠儿走前几步扣头。
“罪臣沐天波参见皇上。”
“臣高必正,参见皇上,不过这里边没臣什么事儿啊,哈哈哈,臣是被沐小公爷拉来的,是以臣今晚只负责看热闹。”
什么鬼,沐家兄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频道有些错乱。
天浪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你也别看热闹了,你家的礼数,也不比星海家周到,上午不过是吃了你家一颗樱桃,便被贞义夫人提着刀追砍,这笔账朕觉着该和星海的帐加在一起,一块儿算!”
沐家兄妹都是一脸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