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儿只当天浪是谦虚,托着腮看着天浪,就像欣赏一块稀世美玉,“当时真的没想到我是捡到了一块宝,可当我第一次见到你那一霎那,心里就有一种为你而死的冲动,我确定你就是我这辈子要找的人。”
“嗯,所以在芊芊遇到危险的时候,你才会付出一切去保护她。”
“对的,她才是你最在乎的人,我那渺小的爱,虽然卑微到尘埃里,可我总觉着,哪怕是尘埃里的爱,也终将会开成花蕾,哪怕你会对这朵花蕾不屑一顾,可我只要在你身边,我确定从此以后的花开,都是在为你而绽放。”
天浪目光和暖,声音暗哑而低沉厚重,“郁青儿,你此后都不必再自卑,因为你不是你,而是我们。”
“嗯,”郁青儿笑着点头,“所以我才说,这样的场景,好像有些虚幻不真实呢。”
“郁青儿,这才是真实的,你以往的经历,才不过是一个噩梦而已,对于你不爱的人,对于亵渎过你的人,你的冷漠一点儿都不过分。而如今的你,应该是尊贵的,是幸福的,有人爱你,有人视你为宝,家人都想给你一个幸福的人生,也希望你能真的从内心忘记过去的种种,你知道的,出身只代表着过去,而我们需要的是来自未来的快乐幸福的生活。”
“幸福和快乐吗,我想我们现在就是这个状态的,能有这样的荣幸,我真的不需要未来。”
郁青儿摇曳着茶杯,一手托着香腮。
“四郎,我已经知道什么才是幸福和快乐了,那就是你坐在我面前,我们彼此凝望着,分享着彼此眼里的幸福和快乐,美好的人生,其实就是分享彼此的全部,对吗?”
“对,哪怕是痛苦的磨难,我们也会一起分享,一起面对。”
天浪肯定了郁青儿的话,曾经的颠沛流离和被孔有德囚禁,一直是郁青儿的心结。她用最可怜最卑微的小聪明保护了自己,没有成为东晋衣冠南渡,北宋靖康之耻中华夏大多数妇孺那样的悲剧。
郁青儿是不幸的,她不幸生而为人,身为一个漂亮女人,却出生在山河崩葅,天下大乱的年月里。
郁青儿也是幸运的,她幸运在这个年月里,华夏还有一些披着圣光的骑士,宁愿粉身碎骨也要救万民于水火,而且这些其实中最耀眼的那一名就坐在她的对面,他救了她,挽救了她暗无天日的人生,给了天下人一个充满希望的生活的憧憬。
两人点的菜一样样端了上来,天浪递到郁青儿手边一双筷子,“开动吧,点了这么多菜,总该多吃些的,不然多浪费呀。”
郁青儿倏然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像照顾小孩子一样把鱼刺仔细剔除干净,送到了天浪的碟子里,“喏,鱼刺没有了,给你吃吧。”
而天浪刚好也把一块儿羊排剔去了骨头,正要夹给郁青儿,两人看着各自伸过来的筷子,相视一笑。
“哎,哥,你看她们哪里像是行将离别的样子啊?怎么还如胶似漆的呢?”沐姑娘放下了筷子,她有些看不下去这样辣眼睛的一幕了。
沐公子则是一脸淡定地说:“别理他们,那是故意在气咱们呢,卖身契还在你的手上,难不成你还怕他们反悔?回头该跟兄长说说咱们兄妹俩谁先办婚礼的事儿了。”
兄妹俩的窥视,完全不被天浪和郁青儿放在心上,他们仍然继续有滋有味地吃着,如胶似漆地聊着。
“再吃块排骨吧,这些日子看你也忙的不行,好好补一补吧。”
“嗯,别说,这鱼肚子里的羊排炖的味道还真不错,来你也再吃一块儿。”
天浪也不知道这道菜是怎么个工序,终归味道还挺不错。
“好了,别再给我夹了,碟子里都装不下了,哎,四郎,内帑的银子又要花的差不多了,你的百万大军打造出来没有,是不是最近又要出征啦?”
“还早着呢,多尔衮什么时候发起狠来,不惜代价攻打大同城,在这之前,咱们这边儿都最好是先稳固川陕的防御,守护胜利果实,怎么,你已经开始对这些事感兴趣了?”
“没有。”郁青儿否认,其实自己是在关心天浪什么时候出征。
西北都被夺回来了,那么收复湖广,甚至收复南京的日子还会远吗?这都需要天浪亲自上阵了吧。
可郁青儿嘴上不承认,天浪眼神的探究下,最后还是绷不住,耸耸肩说,“好了,我承认,还不是在心中算计着你还能在宫里安分的呆多少天嘛。
昨天姐姐还和我们一起琢磨呢,柳州知府蒋干昌将要升任四川布政使了,也就是说你已经开始要对四川进行安抚和重建了。
李元胤的怀远营也回到了广西修整,这显然是你又在为下一步的进攻计划准备兵力了,而且李元胤的怀远营能被你如此放心的调回来,还说明陕西的刘文秀和马进忠发展的不错,他们至少是可以自保了,你已经并不担心多尔衮再次出兵入陕,对吗?
有些事啊,不用报喜不报忧的,你的这些安排,瞒不过姐姐的,我们都猜得出,你下一步会有更大的攻势要展开的,只是猜不出你要向哪里发起进攻。”
武昌?南京?不不不,大明需要收复的是整个长江沿岸,接下来还可能是黄淮,然而第一枪的靶心就不好说是哪里了。
“有这么明显吗?”
“能不明显吗?你调回李元胤,这便说明,你这一次是要出动御营禁军,却又担心我们的安全,故而调回李元胤,有李元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