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卫国这段时间同何文端一唱一和,办了不少人,查了不少案子,何文端案头的那些卷宗,可都是东厂提供的。
两个人没事儿的时候还经常一起喝酒,他拿何文端当贵人,也当朋友,虽然他自己只是个太监而已,可尼玛他毕竟是东厂厂公,掌印太监,说白了就是大特务头子,手里不但有人命,而且还有爪牙四处打探消息。
芊芊没有继续在承运库看着杜衡数银子,回到西正殿洗了个澡后,便坐在门口晒太阳。
她就是这么个奇人,洗完澡后,还要晒太阳,只是等到傍晚的饭前,杜衡等人还有天浪才陆陆续续回来。
中午时两人开的玩笑,芊芊当然不会记在心里,吃饭之前,有一件事儿却被她记在心里了。
“中湘伯何国舅这次又高升了,不知道是伯爵的地位高呢,还是正二品的地位高呢?”芊芊咸咸地问天浪这样的话。
天浪也不知什么来由,便很正常地说,“中湘伯的伯爵可不是因为他是外戚得来的,那可是荫封,可以世袭的,自然是正二品的乌沙比不了的。”
芊芊点头,“哦,那就不用再考虑给何夫人还有林夫人婆媳二人封诰了。”
天浪有些纳闷,“啧啧,何夫人可是中湘王的遗孀,还有什么更高的封诰没有?林夫人也是伯爵夫人,你还真打算给她个正二品的诰命玩玩儿?那样也行,都是无伤大雅的。”
芊芊与杜衡芳芷等人都笑了,不过杜衡和芳芷也搞不清芊芊葫芦里卖什么药,便都不说话,也都认为一个诰命而已,这帝后二人耍宝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两件。
“那还是赏些银子过去吧,诰命这东西又不当饭吃,何况何家贵为中湘王后人,也不稀罕什么诰命。”
天浪反过来一想,那就是何家人缺钱了,于是马上答应了下来,说可以呀,你们几个觉着赏多少,那就赏多少。
杜衡和芳芷都知道自家缺钱,于是都低下头去,芊芊看了看说,“那就赏五千两吧,以杜衡和芳芷的名义封赏,以后你们呀,要是家里有了困难,就尽早告诉本宫,内帑那么多银子,还不都是咱们一家的,你们何苦委屈了自己的心,憋憋屈屈的给你们那个倔哥哥送银子他还不要!”
杜衡和芳芷都是心中一暖,忙要起身道谢,芊芊懒懒地摆摆手,正欲说别的话,天浪突然插话问:“对了,提起你们那个倔哥哥,我倒是想起来中湘王还有一头倔驴,说是后来绝食而死了,这事儿是真的吗?”
芊芊见天浪竟说些戳杜衡和芳芷眼泪窝的话,便嗔怒着,“是真的,那头驴还是死在咱们宫里的呢,就埋在独秀峰下了,可是以后不许再提了!”
天浪这才歉意地笑看杜衡和芳芷,“呵呵,刚刚只觉好奇,没想到伤心事重提的,杜衡,芳芷,你们俩别怪朕。”
两人都是‘嗯’了一声。
芊芊这才又接着要说刚刚的话,饭菜已经摆上来了,“那么我再说两件事,咱们才吃饭,好不好?”
天浪也没什么意见,家里凡是听老婆大人的,都习惯了,一家人都看着芊芊,芊芊说,“一件事呢,岳州、长沙两座城在上次济尔哈朗南侵的时候仗打的太惨,城市已经变成了废墟,两地百姓正在重建。
可是他们经历一场劫难,已经都是一贫如洗了,我想咱们既然能赈济晋陕百姓,远的都有了,就应该也别忘了近处,帮他们一把,把岳州和长沙城的百姓家宅都建起来。
若是九江和南昌也在咱们手里,我也打算照样做,只是没办法,只能看岳州和长沙的了。内帑有两百万两银子呢,建两座城的民宅,大概二三十万两应该够了吧?”
天浪也不会算账,便都看向杜衡,杜衡涩然一笑,“我也不知道能花多少银子,不过如果拿出三十万两的话,那便是岳州城十到十二万两,长沙城十八到二十万两,总要有个封顶才好,不管怎么着,银子就是这么多,老百姓也大概入冬之前都有房子住了。”
芊芊也觉着可行,这事儿便定了下来,此后岳州和长沙百姓,住的便都是皇后娘娘御赐的家宅,匾额上是可以提款的,面子大了去了。
自然百姓们也不会忘了皇后娘娘的好,谁敢在岳州和长沙城里骂皇后娘娘是绿妖,那肯定会被追出几条街用菜刀砍的。
“还有件事得跟皇上说,我想重新启用登闻鼓,并且专门安排一个司的宦官,管理登闻鼓,并且布告天下,凡是苦难百姓,受了欺负,只要敲响登闻鼓,有冤必伸!”
天浪有些尴尬了,弱弱地问一句,“这个登闻鼓是从国朝太祖年间便启用了的,可在宋太祖年间也是有的,却是有一个笑话,我得当成寓言给你提个醒。”
而后天浪缓缓说道:“据说啊,在宋太祖年间,开封城里有一个居民有一天便敲响了登闻鼓,于是宋太祖便把他叫来问有什么冤情,于是这个小百姓便说了,说他刚刚丢了一头猪,让皇帝老子帮忙找找。”
杜衡和芳芷郁青儿三人一听都低头忍笑,芊芊的脸色有些难看,天浪接着说,“赵匡胤就对百姓好言相劝,跟他说,你丢了一头猪都能让朕帮你去找,朕心甚慰呀,便这样把那人劝走了。
然后他便叫来了赵普,问丞相说,‘今天有人敲登闻鼓让朕帮他找一头猪,可是这头猪朕也没见过啊?更不知跑哪儿去了!所以还是派你去找吧,你帮那个百姓把他的猪给找回来。”
芳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