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人照顾好芊芊,天浪嘱咐了很多,繁复细致到把几个丫鬟都听懵了,不知道皇上这是要干什么,天浪则在众人身上掠过,在看到了里外屋间的花架子上一盆没开花的绿植,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品种,抬手拿了下来,又在里屋花窗旁软塌的案几上拿走了插瓶,留下了刚还插着的艳红色的鸡毛掸子。
所有人都瞪着眼睛看他要干什么,因为谁都没见识过曾经天浪都是用什么高超手段哄骗芊芊吃药的。
就见天浪把手里的绿植放在软塌的案几上,把鸡毛掸子插进了花盆儿,还煞有介事地整理了一下掸子上乱哄哄的羽毛。
而后越过了屏风,把内间桌上放着的青瓷香炉也拿了来,徐郁青儿最先看懂了他,抿嘴笑着凑过来打开自己的香囊削了几块儿里面的小块儿东西,“万岁爷,这是苏合香。”而后往他的青瓷香炉里撒了把削好的苏合香,又对他眨了眨眼说,“今秋新榨的,味道还成,应该很合您的调调。”
天浪会意地勾了勾唇角,又把案几上的龙凤烛台拿去了别处,只留下插着鸡毛掸子的花盆和青瓷香炉,徐郁青儿又古怪地摘下了自己头上戴着的几朵绢花,别在了鸡毛掸子上,而后对书香和墨香使了眼色,让她们也把自己头上的绢花摘了来,全都插在鸡毛掸子上。
拨开了罗帐上的金钩,天浪探身进去坐在了床头,感觉有个很重的人坐在自己床上,芊芊还畏缩地动了动,没闻到天浪熟悉的气息,因为芊芊把被子塞得更紧了。
“老婆,老婆?待会儿请你喝咖啡好不好?”
“扯淡,你又唬我!看我吃药你大概最开心了吧?这也是你唯一能报复我的机会!”
可不嘛,打上辈子说起,自己便受她欺负而无力反抗,所以从来看到芊芊捏着鼻子呛药的样子,天浪都是最痛快的,每次都能满足了天浪的恶趣味,无论是打针还是吃药,中药还是西药,只是药还得喝,而且是换着法儿的骗,换着法儿的喝。
“真的,老婆,别不信,我绝对可以把一碗中草药给你调出极品蓝山的味道!”
“鬼扯吧你,喝过牙买加蓝山吗?其实你以前喝的那些便全都是假货,以前没戳破只不过是看着你喝着假货扮绅士很喜感罢了,你还敢拿更假的来骗老娘!还不滚蛋,离我远点儿,要是惹火了本姑娘......哼!”
“喂,老婆,母后那会儿送了你一对儿玉镯吧,刚刚没看清楚,你伸出手来让朕看看呗。”天浪顾左右而言他。
谁也听不到两人都嘀咕些什么,一听天浪提到准婆婆送自己的玉镯,芊芊心中还是一暖,甭管王太后曾经怎么对自己,这副玉镯绝对是承认自己朱家儿媳的见证,而且芊芊本就不喜欢花哨的首饰,这副玉镯的镶金花样又不花哨,刚好符合她的审美。
芊芊卖弄的从被子里伸出两只白皙小手来,在天浪面前美呀美地摆弄着,手指还乐滋滋地翘起了一朵兰花,她还在被子里咕哝着说:“成,本姑娘今儿就让你开开眼,不过你要敢说这镯子不漂亮,或者说些破坏情绪的话,我就把你赶出去!”
天浪心中一阵呵呵呀,这是自己求亲送的聘礼,自己要还说不漂亮,那不是脑袋被驴踢了么?人说处在热恋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古人诚不欺我呀,芊芊这个怀疑,智商的确处在下限。
天浪咧嘴一笑,看着玉镯口中喃喃,“咱家的这副祖传玉镯,命中注定就是为你准备的,戴在你手上那自然是最漂亮的啦!”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茶杯、羊奶、白糖、蜂蜜还有各样点心便都被一一端了来,整整齐齐摆在软塌的案几上。
天浪把芊芊轻轻放在软塌上,帮她摆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放上靠枕,望着爱人优雅一笑,摆过茶杯,倒上汤药,放入白糖、羊奶,一个杯子里放一个汤匙儿,又把茶杯递给了芊芊一个,“老婆,牙买加蓝山。”
芊芊依旧裹着被子呢,听天浪说得煞有介事,便慵懒地睐着他,心中偷偷涌起涓涓暖意,俏脸都有些微红,想起曾经自己每次病了的时候,他都是想尽各种办法哄自己打针吃药,当威逼利诱都对芊芊无效的时候,他甚至会不惜陪着她一起吃下药,一起挨针。
此时二人互望着对方,望着对方眸子中的自己,在两个人的世界里,她蒙着被子,他陪她一起吃药,一时间仿佛又陷入那些酸酸甜甜的回忆中,芊芊感到眼圈儿有些涩涩的,她抽了抽鼻子,很假地挤出一副笑脸,实则内心因为翻涌出太多甜蜜所以感动的要哭。
“尝一口,老婆,味道真的不错哎!”天浪尝了一口后,一脸眉飞色舞地推销起自创的什么蓝山来了。
芊芊也吮了一小口,又被天浪糊弄着再吮了大些一口,还是把杯子放下了,她一手食指扣着香腮,一手懒懒地搅拌着茶杯里的某某蓝山,吧嗒吧嗒小嘴儿,终于有些回过味儿来了,俏眉挑起,忽然问天浪,“灰太狼!”“啊,人在呢,小魔仙!”天浪竖起了兔子耳朵,“难道要夸赞一下我给你煮的咖啡的味道吗?要不要再加点儿羊奶呀?”
“嘁,省省吧你,都不知该怎么打击你了,你说你在将要擦黑的破秋天里,桌上摆一鸡毛掸子佯装玫瑰花的情调,旁边再放一呛死人的香炉,给我端过来一杯苦药,还硬说是什么极品蓝山,然后让我蒙着被子坐在对面冲着你傻笑,你觉着这样够浪漫吗?”
“啊,是啊,老婆你真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