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追,让孔有德呆若木鸡的被人抬着跑出去十几里,清醒后浑身酸痛的孔有德只想到了一句话,尼堪有一件事没有料到啊,他之说让自己在柳州城下一头撞死,却没料到差点儿被一门炮给炸死!
隔日,定南王忍着后背被烧焦的疼痛,带着一身的内伤再次来到柳州城下。
而这一次芊芊又给他准备了新礼物,当清军如人浪一般奔向桂林城下的时候,他们除了要被城头的火炮犁地般的犁一遍,还要在城墙下跪接芊芊为他们准备的大礼包。
庞天寿麾下的三百葡萄牙炮兵在这一战发挥了最大战力,然而差一点把孔有德送上西天的却是一个女人。
芊芊大概终于发现了火炮的威力,她毕竟是个女人,对枪枪炮炮的本就没什么兴趣,可孔有德差一点被郁青儿一炮送到姥姥家,芊芊到底来了兴致,连夜让匠户赶制了千余个炸药包,见城下人头攒动,便命士兵们点燃引线,刺啦啦带着火星往下扔,把个清军炸得顿时血肉横飞,幸存者也顿时作鸟兽散了。
七八百人瞪着可爱的大眼睛,捧着炸药包就这么飞走了,孔有德见正面进攻惨不忍睹,立刻催促土工营加快挖地道的进度。
土工昨夜一连几天都没被人发现,这一日恰巧赶上芊芊夜里梦到了天浪战场负伤,一身冷汗的从梦中惊醒的她便是再也无法入眠了。
起身披上衣服,叫来百余名宦官和当值的全卫国一起要去城头巡视一番。
恰巧又赶上郁青儿因为没有一炮炸碎孔有德,也暗暗生着闷气睡不着,听到西殿里有动静,便也起了身,发现是芊芊要巡城也披上衣服还未来得及穿上甲胄便急急跟了来。
“你怎么不睡?明早还要早起蹬城,我只是去查一查,感觉心里突突跳,不去城上看看不放心,”芊芊边走边侧头跟郁青儿说。
“姐姐自己去,我也不放心,我得保护你!”
“你又不是武将,三脚猫的功夫也就泛泛而已,还总是说要保护我?”芊芊嗤嗤笑了。
郁青儿却是瞥了她一眼,轻哼着,“哼,那也比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强些,可别忘了,昨天我还送了一个红烧大铁丸子给孔有德的,差一点儿就撑得他凌空爆炸!”
芊芊也颇为遗憾的瘪了瘪嘴,这向来是她使小性儿时的习惯动作,只是久久见不到那个容她使小性儿的男人,她一直在淡淡的忧伤中不断勉励自己要坚强,要更加坚强。
“老而不死是为贼,孔有德这个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粉身碎骨的下场是迟早的!”
“嗯,”郁青儿正色地点着头,“听皇上常说,清军攻城往往都会先让汉八旗做炮灰,那么进攻长沙,迫使何阁老殉国的必定也有他一个,我们不知该如何向他讨还这笔血债!”
芊芊闭口不答,只是一味勉励郁青儿,说话间便来到了北城,在城上巡视一番没有发现异常,二人因为都有遗憾和心事,便并没有什么交谈。
来到城下待要上马回宫,芊芊的耳朵忽然动了动,问郁青儿,“听到了什么声音没有?”
郁青儿先是摇了摇头,而后也像是察觉出什么来,随即屏气凝神。
“全卫国,叫人拿只碗来!”芊芊命令道,全卫国马上吩咐人,去城下的伙房取了一只碗。
芊芊接过碗,把它倒扣在城墙上,听了听,又不怕脏的把碗倒扣在地面上俯身听了听,心中先是一惊,不觉又冷冷发笑。
“娘娘,怎么了?”郁青儿凑过来催促道。
“孔有德又在玩儿新花样了,如果猜得没错,他们在挖地道!”
“什么,挖地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郁青儿顿时色变,芊芊蹙着好看的眉头,左歪歪又歪歪的侧着头冥想,目光突然集中在了城北偏东方向。
全卫国这时也叫来了陈友龙,想让他和皇后一起商量一下应对之策,陈友龙的第一反应便是下令多埋下几口大缸,想要更仔细的侦听一下。
芊芊摇了摇头说,“就算是不用听,孔有德要想破城,也只有土遁这一条路可走,他也一定是得到了上峰的严令,可攻打了多日,纵然不计牺牲也无济于事,不改个法子挖地道,还能怎么着啊?”
“娘娘,那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要挖一条壕沟,这样可以及时发现敌人从城下穿过来的地道。”
“嗯,壕沟是一定要挖的,”芊芊点头说,“不过光有壕沟可不行,一旦敌人从地道里窜出来,想要把地道再堵住,也有些难了。”
“娘娘,那我们该怎么办?”陈友龙追问道。
“本宫罗列一张单子,你备齐了这些材料之后,咱们准备烤老鼠。”
这边厢孔有德的人马哼哧哼哧的卖力挖着,他们却不知道,若不是孔有德催促的太急,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就不用不干活,也只有白天才挖,那样的话,就算聪明如芊芊,也是无法发现他们的诡计的。
结果到了次日夕阳西斜之际,芊芊斜倚在城头晒着太阳打着哈欠,便听到城下晃晃一动,脚下像是有气流游走,并被不断抽空。
惊得她立刻起了身,还没有下一步的反应,便见到远处的孔有德营盘之内冒气一股股巨大的黑烟,许多火人从中出现,便连带着连大营也被点燃了多处。
原来芊芊让陈友龙准备的都是各种易燃的液体,她将城内挖开的壕沟细心地用泥巴做好防水,然后将壕沟用各种油类的混合物注满。
当清军的地道相继被挖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