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来亨与袁宗第两人带领着不足万人的大顺军老部队退至了衡州,那里有他们大顺军的老战友郝永忠在等着他们。
“怎么只有你们,制将军呢?”面对郝永忠的问话,李来亨与袁宗第哽咽了。
“制将军怎么了,你快说呀!”郝永忠急的直摇晃李来亨的肩膀。
李来亨这才留着眼泪说:“义父让我和袁叔带着大顺军老部队先撤了出来,而当晚,岳州便失陷了。”
“不,这不可能!李过,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你还欠兄弟一把刀呢,还说要给我弄一把好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说到这时,堂堂一个汉子,响当当的大英雄,竟然拽着李来亨的马缰绳,哭的一塌糊涂。
哭着哭着,郝永忠像是忽然醒了过来,他哽咽着说:“不会是这样的,制将军不会就这么走了,他发过誓要为闯王报仇的。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你们看到他的尸体了吗?”郝永忠抓着李来亨追问道。
“没有,我们只是知道岳州当晚便陷落了,义父生死未卜。围城清军能有二十几万,我们也是趁着突降的大雪,遮挡住了敌人的视线,才突出重围的。如果是义父想要突围,断难逃过敌人的追兵。”
“你们撤退后,制将军还剩多少人?”袁宗第回答:“大概剩下六万左右,义父不肯撤退,主要是因为攻击我们的是吴三桂,所以他说,宁可用二十个人换一个鞑子,也要让他们多死上几人。”
郝永忠呆住了,李锦的命运,这些大顺军战友的命运早已经紧紧的连在了一起,更何况,他们都是当年的商洛十八骑。
然而命运又有太多的无奈,郝永忠也没得选择,战友重要,衡州城也很重要,他不能为了兄弟情义而放弃自己的职责,去岳州找人。
大雪一连下了数天,南国山河,已是千里冰封,数日之后,直到这场雪停了,天上的乌云依旧漆黑,沉重的让人几乎抬不起头来。
“快看,那边来了一人一马。”衡州城头的明军士兵发现了情况,高声喊了起来。“快去禀报!”
就在第一个士兵跑回去禀报郝永忠后不久,又来了一个军卒远远的喊道:“大帅,好消息啊,李锦将军回来了!”郝永忠大喜:“快快打开城门!”
说罢,郝永忠和李来亨等人快步跑了出去。随即便看到了李锦那憔悴的身影,郝永忠毫不客气的冲上前去,照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拳:
“你小子舍得回来啦,怎么没拿着吴三桂的人头回来呀?”
李锦身体很虚弱,却强做坚持,笑着对郝永忠说:“算这狗东西幸运,带了那么多的人马,咱一时间拿他没办法,哼,不过也别急,他的命,不会太长。”
李来亨走到李锦身边仔细打量着,又递给了李锦一个水袋,几个人边说话边往回走,李锦将一袋子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郝永忠又问:“你是怎么从岳州出来的?”李锦的眼前却湿润了:“城墙都被毁了,我怎么就出不来?还得谢谢咱的这匹马!清军追了我三十里,总共还被我杀了十几个,结果他们不追了,我还想杀回去问问他们为什么呢。”
看到李锦安然无恙,大家都放下了心来,回到驻地,李锦便大吃起来。
而郝永忠和李来亨几个人全都看着他一个人在吃,还不停的问东问西,“义父,郝叔前几天还担心您会出事,哭得跟个孩子似得,还嚷嚷着你欠了他东西没还。”
李锦有些想不起来究竟欠了郝永忠什么,郝永忠却不好意思的说:
“嗨,傻孩子,你还提那些事情干嘛,你义父也是个穷鬼,又不喝兵血,你让他拿什么还我?不就是一把刀吗?他说要给我的刀,还能比皇上给我的这把刀好?”郝永忠边说,边显摆起了天浪给他的一把新刀。
到底是武将,李锦看到郝永忠拿出了好刀,饭都忘了吃了,疲惫也全然消失了,抢过来一把抓住了那刀,上下打量了起来。“这可真是一把宝刀啊,你小子行啊,还得了圣上的御赐之物。”
郝永忠撇着嘴自豪的说:“那算什么,攻打江西的时候,我是一个人,一把刀,杀了清兵数百,又击退了何洛会与刘良佐的数万大军......”
郝永忠一一细数着江西之战,不无骄傲地说道:“这样的功劳,皇上送我一把鱼鳞紫金刀,总不过分吧!再说那一战之后,我那把秋水雁翎刀杀人杀得都没法再使了,皇上当然得再赔给我一把了。”
李锦对这把刀爱不释手,他看着刀对郝永忠说:“你说这把刀的名字叫鱼鳞紫金刀?好刀,刀如其名!”
说完这话,李锦竟然拔出宝刀耍了一路,那刀法真是猛快巧准,虎虎生风!大顺军众将都齐齐的叫了一声‘好!’。
“好一路闯王刀法,制将军的家传刀法更是比我们精湛的多啊!”
郝永忠有一把宝刀,却不禁赞叹起李锦的刀法。闯王刀法是李自成的看家本领,更有一把闯王刀也是当世的宝刃。
只是被李自成供奉在一座庙宇之内了,如果有机会杀回陕西,李锦会把叔叔留下的那柄刀拿回来的。
有了鱼鳞紫金刀,李锦自然不用在给郝永忠一把什么多余的刀了,练完了刀法,李锦一屁股坐了回去,又继续大吃起来。
“制将军,岳州的情况究竟怎么样?”郝永忠的问题还没有问完。
李锦也是边吃边说:“没了,全没了,军中的新兵,全都撂在那里了,我最后曾试着带领城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