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员外却是不以为然地问道:“既然认为曹皋这孩子与令爱是一双良配,因何屡次三番拒绝曹某人登门提亲呢?”
“瞎胡闹呗,秦某就这么一个闺女,而且这孩子从小被她娘给宠坏了,曹兄知道,我这人还有点儿惧内,拗不过她们娘俩儿啊。
这不么,今天我是把令郎好通夸呀。”
曹员外心说:要是都像你这么夸人,估计我死的心都有了,成了的亲事都得黄。
“曹兄您猜怎么着,我家素贞啊,她还真被我说动了。”
曹员外顿时眼睛一亮,再也不嫉恨刚刚秦葵的碎嘴子了,马上换做一脸的温良恭让。
“秦兄不妨说来听听!”
“还说什么,小弟我是好话说了一箩筐,把令郎夸成了一朵狗尾巴花儿......”
“得了,秦兄还是别夸了,干脆咱们说重点吧,到底令爱答应没答应这桩婚事啊!”
“必须答应啊,我秦葵出马,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答应可就是岂有此理了。”
曹员外乐得站了起来,拱手说:“那就要先说声同喜啦,还要称呼一声亲家。”
“这个自然,”秦葵也假模假样地起身拱手,“不过小女别的没说,她就只有一个要求,说令郎只要是答应了这个小小的要求,她便嫁。”
“还有要求?”曹员外垮下脸来,不过心思一动,马上又笑呵呵说:
“无妨,毕竟世人都说令爱是姿容、才华、武艺和人品四绝呀,漫说是我忠州曹家,饶是京师里的簪缨贵胄,王侯将相娶了令爱,那也是莫大的福气。
秦兄不妨说说看,令爱都有什么要求,黄金万两,牛羊千头,良田百顷还是十里红妆啊?”
这家伙还有些抠门儿,越说聘礼越少了,却仍一脸自得道:“我曹家自认为都出得起,只要她这个儿媳妇。”
“用不了那么多,曹兄太可气了,小女说了,她只要脸面一张。”
“啥意思?”曹员外没明白。
秦葵解释道:“曹兄,事情是这个样子滴,令郎苦追我家贞儿这件事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漫说一个小小的忠州城,恐怕半个四川都已经家喻户晓了。
您说小女此前一直不答应这门婚事,被构陷入狱了以后突然又答应了。
这话传出去,虽然谁都知道小女被陷害这事儿和曹家半点儿关系都没有,可话好说不好听啊。
小女的面子,其实说到底还是为了过门之后的夫家。
她想在这事儿上挽回一个余地。”
曹员外大袖一挥:“这事好办,明日曹某人便奉上厚礼去那县令大人家中。
既然贞哥儿是被冤枉的,凭曹某人的三分薄面,那还在牢里吃苦作甚?
我曹家的儿媳入狱,想要出来,不过是曹某人一句话的事儿,秦兄大可放心,回家准备婚事去吧。”
秦葵一脸的崇敬之色呀,九十度的鞠躬:“哎呀,那可太好了,只是还有一节,不知曹兄想到了没有。
小女几年来未曾答应令郎的提亲,这刚从大牢里出来便嫁到曹家,别人会揣度,是不是小女最后被逼嫁入了曹家呀?”
秦葵伸出一根指头言之凿凿道:“这便是小女的顾虑了。”
曹员外思忖片刻,这件事确实有碍曹家的声誉,可事情做都做下了,还不就是为了强娶秦素贞么,要那么多面子,也娶不到各方面都最为心仪的儿媳妇儿啊。
秦葵却把枕头给曹员外送了过来说:
“曹兄莫要忧心,这件事小女已经替令郎想好了一个最最稳妥的解决办法。
其实听了这个办法后,就连秦某人也是拍案叫绝呀,此办法一出,真真是既可以堵住悠悠之口,又可以大大滴提高令郎在忠州地界的声望啊。”
“什么办法?”
“这办法最后当然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了。”
“秦兄快说是什么办法。”
秦葵被逼问着,好好调整了下情绪,煞有介事的附耳对曹员外说:
“如果要让贞儿嫁给令郎这件事不被他人在背后说三道四,指摘是你曹家仗势欺人,那便要有一个让我家贞儿必须嫁给令郎的理由。”
“什么样的理由能够说得通呢?”
“曹兄,你看这事儿这么这么办......”秦葵娓娓道来,最后一拍曹员外的肩膀说:“怎么样,管保是名正言顺。”
不多日,秦良玉便被从忠州大牢里放了出来,这便成了忠州的一个新闻,也差不多是整个四川的大新闻。
没办法呀,整个四川,差不多都知道忠州秦家有女,令无数青年俊彦趋之若鹜,想要成聘为妻,秦良玉的名气自然是越来越大。
可随着秦良玉重获自由的还有一个更大的新闻事件,那便是这位美若谪仙的秦氏素贞,要比武招亲。
这新闻可以说是爆炸性的,秦素贞终于肯嫁了,还是比武招亲。
这么说来,那便是她的所有仰慕者都有机会了?
在秦素贞比武招亲之前,四川的、湖广的、陕西的山西的,甚至还有京城的豪门子弟,当然了,太远的就算来了也未必能赶得上。
不过还是全都挤破了头也要赶在比武招亲之前来到忠州啊。
一时间通往忠州的官道上,那真是宝马雕车,惊鸿翩影,道队横行。
忠州城里的普通客房,一晚上的价格都达到了五十两银子的天文数字,饶是这样,你还得托关系走后门,和掌柜的打商量。
而且没等比武招亲开始,忠州的茶楼酒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