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军事历史>乞活西晋末>第302回池鱼之殃
压根没等什么城中援兵,业已大面积的开始溃逃。显然,血旗营中军与甬东营虽皆新组,但多来自经历长广一败的青州兵卒,且有血旗老卒作为骨干,战力远非句章郡兵可比,更兼人多势众,破城仅是反掌之间...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修我甲兵,与子偕行...”不一刻,古朴而激昂的故秦歌谣《泰风.无衣》响彻句章东门,旋即是南门、北门以至西门。伴着整齐的步伐声推进,歌声逐渐荡漾在深夜的句章城,雄浑有利,慷慨激昂,可在句章百姓们听来,却如狼嚎鬼哭。

“句章百姓听了,我血旗军乃大晋王师,入城仅为靖安剿匪,与寻常百姓无关,自当秋毫无犯,还请紧闭房门,非传唤不得上街,不得勾连,不得喧闹...”终于,夜半鬼哭换成了鸣锣通传,安民宵禁。

窗格门缝之后,一双双惊疑畏惧的眼睛,借着长街上的星星炬火,瞅见了众军簇拥中的一彪人马,映衬于一面猎猎血旗,血底之上是刀盾相交的图案,根据进来有关血旗军的若干传闻,那种刀盾图案代表的,正是血旗军最老的班底——血旗步营。

血旗嫡系精锐!?句章百姓们愈加惶恐了,可笑他们白日还在高谈“甬东是甬东人之甬东”,幸灾乐祸甚至意气风发,似乎血旗军弹指间就能灰飞烟灭,此刻却被吓得屏气凝声,偶有孩啼妇泣也立被捂住销声,却无提刀阻挡血旗军的热血儿郎。便是兵营中被唤醒的郡兵,一时不是脚底抹油,就是成了伤号病号。

“呔!某乃句章县令陆旭,扬州吴郡人,尔等竟敢攻我县城,乱军越境,还有王法吗?”总算这句章城中有个胆敢说不的,或说是有爹可拼的,却见长街中央,走来一名三旬士人,身着县令官袍,昂首阔步,威仪自生,便在血旗大军之前,愣也展现出了浓浓的浩然正气。唯一掉份的是县令身后的两名护从,尽管远比这县令人高马大,却缩头缩脑,兀自抖索个不停。

“这就是主公曾言的你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吗?果然勇气可嘉,不知死活!”血旗之下,孙鹏啧啧赞叹,继而厉声喝道,“我家主公乃假节安海将军,靖安大晋沿海,今有飞鱼海贼偷袭我军,随后入境句章,并公然勾结句章董氏。且不说尔这县令由谁所封,是否作数,身为县令,非但不曾追剿飞鱼贼,更对董氏毫不追查,分明是官匪勾结,也敢跟本将军说什么王法,可笑!”

面对孙鹏蕴含战场杀气的厉声呵斥,那陆旭略微一滞,旋即腰板一挺,回以驳斥道:“一派胡言!我句章剿匪自有郡县乃至州府主理,你血旗军驻地在青州长广,凭何来我江南多管闲事?再说,董氏乃是本地郡望,焉能凭借贼匪拜访便可定罪...”

“绑了!”孙鹏懒得再听,随手一挥。立有十余亲兵冲出,轻松打翻两名本就无意反抗的护从,随即掏出绳子,将县令三人悉数五花大绑。

“放肆!尔等安敢?某乃吴郡陆氏...”那县令却被孙鹏的蛮不讲理搞得发懵,直到绳索加身,这才挣扎着再度报出了家世。只可惜,在孙鹏亲兵的几个大耳瓜子下,他的拼爹之举被无情打断,最后更是连嘴巴都被塞住了。

“孙某起于微末,年少之时,除了皇帝,心中只知官员最富,除了皇宫,心中只知县衙最威,除了皇后(贾后),心中只知县令最大。”无视被压倒面前的陆旭,孙鹏像似陷入追忆,幽然喟叹道,“是以,每当忍饥挨饿之际,孙某总会臆想成为最富最威最大之人,皇家太过遥远就罢了,孙某便将目光定在了县里。怎奈长期臆想却不可得,羡慕嫉妒恨之下,孙某便树立了三大宏愿!”

目露疑惑,杨威立马捧哏道:“但请大人不吝赐教。”

并未直接说出宏愿,孙鹏却先笑道:“上次我血旗军占据长广,孙某未能及时抵达参战,未能得以挥军占据县城,进而未能一偿宏愿。今日恰逢机会,杨老弟可千万莫要阻拦于我啊。”

似乎觉察出不妥,杨威干笑道:“飞狐将军发话,小可怎敢聒噪?相信飞狐将军比起小可,自然更懂得主公心思嘛。”

瞥了眼意有所指的杨威,孙鹏淡淡一笑道:“第一宏愿,便是将县城中所有官员士族的家产都占为己有,实在花不完了,就分些给其他贫苦百姓,有财大家发嘛。”

杨威脸一黑,立马附耳道:“大人,主公交代过,我等杀入句章,所为者是震慑扬州,而非招惹仇恨。若将这里抢光光,岂非...”

“哦,也好,就给杨老弟一个面子,仅没收所有县府钱库粮库武库,其他官员大户便征些犒军费吧,顺便分些给句章贫苦百姓,今个祭灶,扰了百姓年景,算是补偿。轻踢一下脚边的县令,孙鹏似笑非笑道,“不过,这个县令,还有那个董氏,却需超没所有浮财,并带回一应家眷交给主公处置。”

“呜呜呜...”陆旭业已听得脸色发白,却是没了发言机会,心中只恨自个干嘛装逼出头,这帮血旗军可不按规矩出牌啊!

杨威这次倒是连连点头,孙鹏则再度开口道:“第二宏愿,就是一把火烧了县衙,妈的,老子小时见到县衙就得绕着走,早就想要点上一个解气了。”

陆旭眼睛瞪圆,难以接受家居办公两用官邸被毁的噩运。杨威则擦了把额头冷汗,不无苦涩道,“动静是否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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