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老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紫娆率先醒过来,她看到天色那么晚了,吃了一惊,惴惴不安地走进老夫人的寝室里。
眼前的情景让她惊恐地尖叫出声来,“啊——”
“不好了,老夫人摔倒在地上了,快来人啊。老夫人,你快醒醒啊,快点睁开眼睛。”
然而脸朝下摔倒在地上的老夫人像是陷入了沉睡之中,呼吸均匀,却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很快所有的丫鬟婆子都醒过来了,走进卧室里,手忙脚乱地将老夫人扶到床上去躺好。
“快点去叫二老爷和三老爷过来,还有派人去请大夫啊,老夫人她的脸摔得青紫一片,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啊。”
紫娆含着眼泪地替老夫人擦干净脸上的污渍,又让小丫鬟进来把碎瓷片给打扫干净。
沈嬷嬷觉得脑子很疼,不知道为何她的心跳得很快,脊背处冷嗖嗖的,就像是大难临头一样。
没过一会儿,许亦勇和许奕帆都带着妻子和女儿都赶过来了。
“你们是怎么照顾老夫人的,连老夫人从床上摔下来都不知道,养你们是干什么的?都是一群饭桶,废物!”
许亦勇脸色阴沉,胸腔里的怒气一阵接一阵的涌上来,狂躁得想要杀人。
所有的丫鬟婆子大气都不敢出,她们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那么久,连老夫人摔倒了都没有察觉到。
难道是春天太困了,让人都打不起精神来吗?
“大夫来了吗?”
沈嬷嬷身为老夫人的陪嫁,立刻低眉顺目地说道,“二老爷,还没呢,应该快来了,您再稍微等等。”
“老夫人若是没有大碍也就罢了,如果有任何差池,我要你们好看!”
众人的心再次忍不住地哆嗦了一下。
没过多久,提着医药箱的大夫满头大汗地赶来了,立刻被许亦勇拉着给老夫人把脉检查身体。
战战兢兢的大夫认真地检查了一下老夫人的脉象以后,眉头紧锁,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夫,我娘她的身体怎么样了?”
“大人,老夫人的脉象很奇怪,很平稳很强健,但好像有一丝微弱的逆流在体内乱窜。”
胡子花白的医者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像是中毒了,但是他翻看了老夫人的眼皮,呼吸,甚至已经拿了银针扎出了血拿来观察研究,有没有中毒的迹象。
“什么意思?脉象平稳强健不就是说身体没有大碍吗?那我娘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许亦勇着急了,母亲就是他的依靠,他不想看到母亲有任何的意外。
大夫再一次把脉,那股逆流又不不见了,就好像刚才是他的错觉一样。
“什么时候醒过来还说不好,老夫人她是头朝地的摔倒在地上,很有可能脑部受伤或者出血了才会昏迷的,这种时候除了静养没有别的办法了。”
许亦勇和许奕帆像是兜头被一盆冷水浇下来,心都凉透了。
“那我娘以后就一直这样昏迷了,昏睡三个月,五个月,甚至三五年是吗?”
面对两个男人几乎要杀人般的目光,大夫也吓得不轻,“老夫人的病情请恕在下无能为力,大人,告辞了。”
大夫甚至都不敢逗留,逃命似的离开了。
二夫人和三夫人在旁边不停地抹着眼泪,又不敢哭出声音,怕是惹得男人烦了。
许沐蕊眼珠子转了转,有恶毒的光芒涌过,又开始煽风点火了。
“爹,三叔,祖母她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我总觉得这件事情透着蹊跷。会不会是沐晴她对祖母怀恨在心,所以故意放mí_yào迷晕了祖母屋子里的丫鬟婆子,然后她对祖母痛下杀手啊?”
昨天被疼痒折磨了一整天,在宋太医给她开了药方,煎服下去以后一个多时辰,身上才不痒了。
虽然宋太医说她是误食了海虾和螃蟹过敏了,但是她心里总不信,一定是许沐晴下毒太高明了,故意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直到今天她的身上,脖子上和脸上都还有着一道道抓痕,看起来很是刺眼和狼狈。
“怎么说?沐晴她怎么敢对祖母痛下杀手的?”
许亦勇听了女儿的挑拨离间,将信将疑。
许沐蕊靠在父亲的耳边,将祖母命令她在皇宫里对付许沐晴的事情说了出来,信誓旦旦地说道,“我觉得八成就是她,只有她能将毒药下得神不知鬼不觉,连太医都检查不出来。”
李芙蕖对大房也是恨之入骨,在旁边附和道,“夫君,沐晴她天生反骨,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做的。之前她还逼着娘给大嫂道歉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最好将这件事情告诉大哥。娘被毒害可不是小事啊。”
许亦勇和许奕帆气坏了,“来人啊,去将军府把大老爷和大夫人叫来,沐晴也给我叫过来!”
如果真是许沐晴下的毒,这个臭丫头真的不能再留了!
没过多久,许奕融和杨瑶光带着许沐晴过来了。
“娘她怎么了?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许亦勇把满腔的怒火都撒在了许奕融的身上,“还不是拜大哥的好闺女所赐,娘被她下毒昏迷了,以后会变成怎样还不知道呢?大哥教的好女儿啊,学医的一身本事都用在自家人身上了。”
许沐蕊说了老夫人想要借刀杀人弄死许沐晴的计划以后,许亦勇几乎在心里断定了许沐晴就是下毒的凶手,对她自然没有好脸色看起来。
“你血口喷人,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