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回到家里的时候,他直接钻进了书房里,喝得酩酊大醉,一边喝一边哭着念着皇贵妃的名字,好像天都塌下来了一样。
她娘对皇贵妃这个潜在的狐狸精恨之入骨,于是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地告诉了她,还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所以哪怕事情过去得很久了,温子雅对于皇贵妃究竟是怎么死的,她还是完整地知道所有的内情的。
她说完皇贵妃死亡的真相,还忍不住嘲讽地勾起了唇角,“没过几个月以后,皇上又开始觉得后宫所有的妃嫔都没有味道,总是不合他的心意,然后又开始后悔处死了皇贵妃,每天都陷入了深刻的缅怀之中,一副情深不怠的样子。”
忽然,温子雅想起了什么,脸上又多了几分诡异的笑容,“对了皇上,你可是要小心一点了,北狄皇上虽然已经六十岁了,但是依然精力旺盛,每隔两天都要有妃嫔侍寝才能睡过去。
这些年他一直对皇贵妃的死耿耿于怀,要是让他知道皇后容貌酷似早逝的皇贵妃,他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很难说。虽然梁国和北狄国是夙敌,但我还是希望皇上和皇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她坦荡地,没有任何虚情假意地看着许沐晴和萧霖烨,送上了最真挚的祝福。
哪怕她的目的只是让慕容定彻底地歇了得到许沐晴的心思,也是为了她的幸福,她不想让许沐晴再来到北狄国,搅乱她和慕容定的生活,打破她现在好不容易维持着的幸福。
萧霖烨听到北狄皇上觊觎慕他妻子的这番话的时候,脸彻底地黑了下来,他不由得握紧了许沐晴的手,周身有嗜血凛冽的杀意迸射了出来。
许沐晴眼神都变得锐利了很多,她满心满眼毒死强烈的恨意,“那个畜生杀了最爱的妃子还不算,还想要得到我,他那么会做白日梦,那怎么不到阴曹地府去做这个梦呢?”
温子雅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了。
许沐晴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在温子雅拿出了她想要的东西,告诉了她湘宜在北狄国究竟是怎么死的以后,她心里对北狄皇帝就已经起了要复仇的想法,也不会留着解药。
没过一会,侍女就拿出了一个酒红色的小瓷瓶上来了,递到了温子雅的面前。
“这是你想要的解药,里面一共有三颗,一天服下一颗,三天的时间以后慕容定就会醒过来了,他不会有性命危险,整个人也是生龙活虎的。但是每个月最后三天的时间里,他会陷入沉睡之中三天,醒过来以后会浑身无力两天。”
温子雅拿着那个小瓷瓶,像是捧着稀世珍宝一般,然而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警惕地瞪着许沐晴,“你该不会是欺骗我的,这些解药根本就没有作用吧。”
许沐晴心情很低落,她直接没好气地说道,“那你可以扔了啊,该给你的我已经给了,你信不信那是自己的事情。只是我必须要提醒你,三颗解药都服下去了,他身上的毒才能解,少一颗都不行。
或许你可以赌一下,赢了,你还能拥有最爱的男人,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要是输了,那等待你的将会是痛苦又无望的一生。”
温子雅的脸白了,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将满腔的疑问给咽了下去,不怎么诚心地对许沐晴拱了拱手,“多谢皇后,那我就不打扰了,先告辞了。”
许沐晴也不会跟她虚与委蛇,直接让侍女把温子雅给送走了。
在房间里只剩下她和萧霖烨,还有其他几个服侍她的侍女的时候,她再也控制不住,伏在萧霖烨的肩膀上痛哭了起来,就像是迷途的小孩,再也回不到她的家里。
萧霖烨搂着她的腰,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并没有安慰她,只是任由她发泄自己的情绪,至少这样能够让她好过一些。
她一直哭了很久,直到嗓子都哑了,眼睛又红又肿才停了下来。
“来人,去打热水过来给皇后洗脸。”
侍女很快就打了温度适宜的热水过来,里面放着干净的毛巾。
清贵优雅的男人耐心地,慢斯条理地将毛巾给拧得半干,亲自帮她将满脸的泪痕擦去,声音里充满了怜惜和关切。
“大哭一场以后心里是不是好受了一些,还觉得痛苦难受吗?”
许沐晴被这个男人温柔以待,就像是捧在掌心里的珍宝,她再联想到给了她生命的那个女人,哪怕那个女人并没有养她几天,为了能够让她有个优渥的生活,在锦衣玉食的环境里长大,她也付出了很多。
然而,她的生母却没有得到过生活善待,在拜月教里的时候,那些祭司和长老想要取她的心头血炼制长生不老的药,她不得不从那个人间地狱的地方逃出来。
她的生父被害死,她的生母后半生颠沛流离,为了让她过得好,忍着痛将她交到了现在爹娘的手里,自己去发挥了最大的利用价值,为梁国窃取情报。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更加难过,整个人几乎要窒息了,她眼睛红肿,声音沙哑地说道,“你说是不是很奇怪,明明我对她一点记忆都没有,但是听到她遭遇了那么多的事情,死得那么惨,我还是觉得很痛苦很难过。难道是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用性命换来的?”
萧霖烨温柔又认真地看着她,“因为她心里也是很爱你的,却没有办法独自将你养大,给你优渥的生活,所以她选择了另外一条路,想让你过得更好。她并不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