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老娘高高举起的手,半天没落下,她没想到自家这个不吭不哈的孩子,也有这么煽情的时候,看着我泪眼汪汪的样子愣是没下得了手。
“傻丫儿他娘,我看算了,孩子也洗了这半天衣服,赶紧带回家吃饭去吧。”好心的李婶又出来劝阻,其他村民也纷纷来劝。
“行了,回家,尽在这胡说八道,我又什么时候不让你吃饭了?是你自己不吃,跑出去的!”抱起洗衣盆,率先上了岸。
我那便宜老娘,语气软了下来,到了此时我才发现。老娘也是个表面装得很凶的人,并不是从里到外的极品。我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这个家还有待下去的必要。
“这不就对了嘛,走吧,走吧!”村民们也一哄而散,各自回家烧火做饭去了。
望着那渐渐升起的袅袅炊烟,心里不由微微触动。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民,已经被生活压的喘不过气来,所以感情特别粗糙。仔细想来,在这个社会里,谁家的孩子没挨过打,谁又没挨过饿?
我默默地跟在老娘身后,心情有些复杂,穿越十几天以来,从来没正视过自己,只觉得是匆匆过客,却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的鲜活。若安心地留在这里,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左右也回不去了。
一走到家门口,那破旧的木栅栏围着这个小院子,里面中了两拢小油菜,绿油油的,显得清亮。
到了此时才发现,如此的农家特色倒是有几分可爱。后面是三间茅草屋,就那么紧挨着簇拥着。家里这么多孩子,还真不够住。
“五妹你回来啦?怎么洗衣服洗到这个时辰?”大哥罗树明明是个种田的村夫,说话却斯斯文文,还带了点儿憨气。
“嗯,多耽误了会!”我有一答没一答回着话,大哥罗树抬头看了我一眼。
“不知是不是跑出去玩了,被老娘捉回来了吧!”二哥罗柱对自己不怎么待见,总是架央子!自己看他也不顺眼,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会!
这家伙倒是长得人模狗样的!确切地说,家里除了我那便宜老娘,都和老爹一样,况有所出入,怎么看怎么不像农户,而唯一像农妇的人就是我那老娘,可却下地最少,吃得最多。
“今天舅舅又来了,你可得小心点!”我那三姐罗叶头发稀疏,长像还算清秀,看来是继承老爹面貌多一些,只比我大三岁,但人却没有存在感,难得今天却能支会我一声。
“好,我知道了!”我不由一阵气闷,这个家好几个孩子,为毛偏偏和我过不去?难道傻子好欺负?
若是惹急了我,让你们有去无回,咱不能总做弱势群体,受伤害一回就够了!
“就为这,母亲才去找的我?”我说今天怎么一副慈母样,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我还小小地感动了一把,原来一切都是虚妄。
“不知道,总之你小心些。”三姐畏缩地看了看在院子里凉衣服的自家老娘,低下头快速地溜回了灶间。
这人跑得这么快干吗?我还想问一问到底怎么回事呢,就不见了人影,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又到吃饭的时间,这午饭实在不怎么样,一个野菜汤,一盘子干咸菜,以及自己刚刚领教过的黑饼子。
一点油水也无,实在兴趣不大,但一天多没进食,还真有点饥肠辘辘。好歹有个野菜汤,可以泡着吃。
看着团团坐的一家人,还有一种温馨的感觉,我想这一定是错觉。这不,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我那便宜舅舅颠颠地跑了来。
这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怎么一到吃饭就有事,这家人是打算饿死我的节奏啊!
我对这个所谓便宜舅舅一点好感都没有,丫的,竟连合着老娘要卖了我,虽然不确定是否属实,从零星一点信息来看,八九不离十。
“青山,这事方进士已经给了回话,此事可成,你看什么时候将人送过去?”舅舅那黑黢黢的脸竟显出一丝红晕来,我想一定是我看花了眼。
“能不能这件事就算了吧!那方进士已过而立之年,这孩子才刚过十二,年龄太过悬殊。”老爹罗青山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舍。
“哎,青山你可不能出尔反尔,你可敢面对方进士的怒火?”我那便宜舅舅急了,黑红的脸上泛出紫色来。
到现在我都不想告诉读者亲们,我那便宜舅舅他的名字,这丫的实在太坏,我只想亲们当他是路人甲!
“那那...那可怎么办,他舅舅这该如何是好?”我那老爹名字叫青山,却跟个柳条似的随风弯曲,我实在忍无可忍。
“您就一点脑子不长?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再说了一个进士会这么没品?会去抢一个未成年少女?”实在气不过连现代方言都冒了出来。
“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小丫头片子滚一边去!你懂什么?”我那舅舅这回火气终于上来,在两方都有阻挠的情况下就有点气急败坏。
“怎么就没我说话的地,你们都在商量着卖我了,作为当事人我还不能言语两声?”你丫的,你们当我是牛羊牲口啊,任你们打骂买卖?
“谁要卖你了,你去那里是享福,在这里吃了上顿没下顿,我要不是你亲舅舅,早让给别人了,哪会轮到你!”我那舅舅终于正视我的存在,才发现此事最大的阻碍竟是我这傻子罗丫丫。
“哪你可敢对天发誓,你拿不到一分好处?”我就不信你能做到这一点,我跟你姓!
“我没拿一分好处,为什么发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