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儿不知许墨为何要说话,只是急道:“是啊——”
话未说完,便被颜赤扬打断:“不用再说了,输赢我自己知道,先不出香儿插手,已经坏了规矩,就说继续斗下去,我也胜机渺茫。”
许墨盯着颜赤扬,过了好久,忽然笑了起来,说道:“你这人不错,真的不错。”手腕一抖,便将软剑收在腰间,“我就信你一次。”他说道。
颜赤扬摇了摇头。
此刻他心中的痛苦又有谁知道?一个以宗门为念的人,竟然输掉了一场至关重要的比武,任谁也不能释然。
面对许墨,他只能点点头,失魂落魄的离开。
他走的很慢,踉跄,几乎站立不稳,秦香儿连忙上去扶他,颜赤扬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能走。
许墨凝视着这道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心中那点胜利的喜悦荡然无存。
他应该高兴吗?
理所当然,可现在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颜赤扬的离去带着一缕壮士暮年的悲壮,引动他内心的柔软,他忽然想到了不可和尚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等等!”许墨高喊。
颜赤扬停了下来,没有回头,站在原地回道:“还有什么事情,玲珑宝塔的名额已经是你的了。”
许墨道:“有个人拖我带句话给你。”
颜赤扬缓缓回头,凝望着许墨,像是在咀嚼着他的话似得,半晌无语,过了好久,才开口说道:“是谁?”
许墨笑了,道:“一个和尚,你见过的。”
“不可和尚?”颜赤扬目光连闪。
许墨点头道:“没错,正是不可和尚,他托我带给你一句话。”
“什么话?”颜赤扬道。
许墨笑道:“他告诉我,如果你被淘汰了,就将这句话告诉你,”语声稍顿,许墨学着不可和尚的语气说道:“记得在最无力的时候来找我。”
“记得在最无力的时候来找我?”颜赤扬苦笑一声,回道:“我明白了,我回去的,不过先要大醉一场,好久没有这么轻鬆了。”
许墨大笑起来。
夜,无声,有风。
无声的风拂着面颊的髮丝,司空血在自己的书房里,一名手下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
“颜赤扬和李大柱出城了?”他沉声问道。
那个手下头埋的更低了,声音像是从稻草堆里翁出的一样:“是、是,没错,小人亲眼看到两人出城的,一前一后,像是在追逐。”
司空血微微闭眼,半晌过后,睁开眼,冷笑两声,道:“好了,知道了,此事不可对别人说起,退下去吧。”
手下如蒙大赦一般的躬身,转身匆匆离开,走到门口时,忽然觉得后心一疼,视线模糊了下来。
扑腾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司空血踱着步子走到他身边,看着那张年轻的脸,冷笑一声道:“别怪我,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两指一错,打了个响指,一道黑影在窗口浮现。
司空血看也不看黑影一眼,精緻说道:“值得应怎么做吧,我不希望这件事情传出去。”
黑影一闪,消失无蹤,地上的尸体同样消失无蹤。
天亮了,又是一个清晨。
当太阳升起,气温忽然之间拔高,观战的人群个个汗流浃背。
主持人已经宣布了赤霞宗和云州城主队的比武开始,许墨已经走上了擂台,而赤霞宗那边却空空如也。
这让赤霞宗的长老月阡陌有些惊诧,他理所当然的认为颜赤扬被一些事情耽搁了,于是招呼了左右轻声说道:“你们快去客栈看看,颜赤扬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按照规矩,擂台上点起了香,三尺长香插在香炉里,缓缓燃烧,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赶去客栈的人匆匆回来,焦急的回到月阡陌身边,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他脸色骤变,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擂台上的许墨,彷彿要将这个长相普通的男人撕碎一般。
他终于站起身,走上擂台,在裁判的诧异中高声宣布:“赤霞宗——认输了!”
一片哗然。
“怎么认输了,这不是好好的吗?”
“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听说赤霞宗的一行人根本就没有出过客栈。”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怎么了?”
……
任人群鼓噪,月阡陌什么也没说,只是铁青着脸,缓步踱到许墨身边,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之中蹦出的一样:“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让颜赤扬拒绝出战,但你最好别离开大沙漠,不然——”
他冷哼一声,转身走下擂台,留给许墨一个坚挺的背影。
聂青青走到许墨身边,看了那背影一眼,低声说道:“许大哥,他——”
许墨摆摆手,笑道:“一个输不起的人而已。”
他不惧威胁,李大柱这个人本身就是不存在的人,他能够随意转变自己的身份,走出沙漠时,他又会变成许墨,没人会怀疑他,因为他从未泄露过自己的身份。
韦红琼也一脸疑惑的靠了过来,碰了碰许墨胳膊,说道:“赤霞宗怎么了?怎么就认输了?”
许墨笑着耸了耸肩膀,说道:“我怎么知道?或许他们自知不敌呢?”他笑的高深莫测。
接下的事情越发趋于明朗,在许墨这一场决定了名额的比武以这样一种方式结束之后,比武的发展变得顺理成章,没有什么冷门爆出,应该晋级的队伍都晋级了。
到黄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