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解一个男人的需求,如果明白如果男人受了伤,是需要安慰的。
颜赤扬抓住她的手,喃喃的道:“他是一个十分了不起的对手,如果我不了解他,输的一定是我。”
秦香儿顺势靠在颜赤扬怀里,轻声道:“可你不需要胜过他,只要胜过青竹宗和落霞宗就可以了。”
颜赤扬摇了摇头,反问道:“你认为进入玲珑宝塔之后,就会一片祥和吗?”
“不,”颜赤扬继续道:“进入了那里,才是战争真正开始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是不可小觑的对手。稍有闪失,就会丧命。”
秦香儿皱紧眉头,道:“那你还要进去。”
颜赤扬笑了起来,道:“我别无选择。”
秦香儿沉默下来,她知道作为赤霞宗的首席核心弟子,颜赤扬并不像表面那么疯狂,他背负着维持赤霞宗在云州地位的使命,并以此时刻鞭策着自己。
多少个午夜,他在梦里都皱紧眉头,这些——秦香儿都知道。
颜赤扬笑了笑,道:“放心吧,如果我都不能回来的话,那没人能回来了。我答应你,这次玲珑宝塔的事情一过,我就和你去江南。”
秦香儿眼睛一亮,道:“真的?”泛舟下江南一直是她的梦想,但却因为总总原因而无法实现,此刻颜赤扬终于许下了承诺,她又怎会开心呢?
——她只担心一切都是梦而已。
颜赤扬歎了口气,又搂紧了她,低声在她耳边低语:“放心吧,我说到做到,此事无论成败,我都会和你泛舟江南。”
秦香儿没有说话,安静的靠在颜赤扬怀里,如果这只是一个梦,她希望梦永远都不会醒。
阴沉沉的夜色,昏黄的灯,客栈的小楼里,柳青芙独坐在窗前。
她孤零零的影子在夜色中看来,就像死灰色的,就如果她此刻的心情。
败给云州城主队,对于青竹宗说来,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这次失败几乎意味着他们已经彻底失去了争夺进入玲珑宝塔的资格。
当然,想要保存希望,也不是不可能,战胜赤霞宗就好了,可是赤霞宗又岂是能轻易战胜得到存在。
今日怪剑颜赤扬还没有登场,仅仅靠其他人,就战胜了对手,那和青竹宗对战时呢?颜赤扬不可能不上场,结果似乎已经注定了。
“哎,为什么你不在呢?”
她不禁想到了许墨,倘若许墨还在的话,青竹宗绝不会失败,即使面对强大赤霞宗,她也有胜利的信心,那把充满了暴虐气息的重剑,就是他们所有信心的来源,只要那个人还在,她就认为自己不会败。
只可惜,他已经走了,彻彻底底的消失在她的生命里,了无痕迹。
思忖到此,柳青芙不禁苦笑一声,只觉得那一只在小巷里遇见的不可和尚,说的话实在不可信,她已经很仔细了,但依旧没有看到许墨的身影。
“骗子,”柳青芙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就在这时,只听从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不可不可,女施主不可怀疑我。”
微风飒然,拂动门窗,柳青芙抬头一看,空无一人。
“幻觉吗?”她想,“一定是的。”
失落的转过头,正见不可和尚站在她身后。
柳青芙先是眼睛一亮,接着暗淡下来,没好气的道:“骗子,你还来干什么?”
不可和尚微微一笑,道:“和尚我是来证明自己不是骗子的。”
柳青芙紧咬着银牙,恨恨道:“还说不是骗子,你说我能遇到他的,可直到现在都没发现他的影子。”
不可和尚微微一笑,道:“柳小姐怎么能这样说呢?小僧的占卜一向都很准确。”
“可我不信,”柳青芙嗔怒道,“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这个骗子。”
“可怜见面不相识。”不可和尚摇了摇头,道:“你们已经见过了。”
“什么?!”
柳青芙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的凝望着不可和尚那张俊俏的脸,“这不可能,我很清楚自己没有见过他。”
不可和尚摇了摇头,道:“你已经见过了,只是见面不相识而已。”
不可和尚的话触动了柳青芙的某根心弦,她的脑袋里忽然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
“你说的是他?”
她没有叫出那个名字,但不可和尚却像知道她说的是谁一样,微笑道:“你现在明白了。”
柳青芙立刻摇头:“不对不对,他们的相貌、气质,甚至说话的声音都完全不同。”
不可和尚笑道:“相貌可以改变,气质能够伪装,至于声音——”他轻笑一声,“更是可以随意变化的东西。”
不可和尚凝视着柳青芙的眼睛,肃然道:“难道柳小姐没听过一种叫易容的东西吗?”
柳青芙心头一震,说道:“你是说李大柱就是许墨?”声音变得低沉下来,像是自言自语,“怪不得,怪不得我对他有种熟悉的感觉,那样的剑法,也只有他才能做到。”
这本是值得高兴的时候,可柳青芙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因为正是许墨送给了他们一场失败。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他有不得不赢的理由。”不可和尚微笑着道,“因为有不可不赢的理由,所有他必须要赢。”
“但他胜过的是青竹宗啊!”柳青芙说,“是他曾经的宗门。”
不可和尚歎息着摇头,说道:“对他来说,确实有些残酷,但你应该了解他,如非不得不胜的理由,他是不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