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了一眼和尚,不露声色的问:“他就一人?”

和尚摇摇头,“不是。”

柳青芙松了口气,已经信了八层,“还有谁?”她问。

和尚道:“你是说在云州的时候,还是你们将要见面的时刻。”

柳青芙眼睛一亮,急道:“你是说他会来?”

“的确。”和尚道:“你应该比我了解他。”

柳青芙摇摇头,道:“正是因为了解,我才觉得他不会来。”像是自言自语的道:“他好不容易才和青青逃出樊笼,又怎会重新回到笼子里呢?”

和尚微笑着道:“所以我说的,你一个字也不信?”

柳青芙看啊着他的眼睛,淡淡的道:“没错,你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信。”

和尚道:“我可以说个理由,在这以后,你再判断。”

柳青芙看了一眼他,右手一扬道:“说。”

和尚微微一笑,高深莫测的说道:“本来他确实不会出现,可现在,他有了不得不去的理由。”

“什么理由?”柳青芙急问。

和尚只是在笑,什么话也不说,他笑而不语,虽然坐在那里,可人就像一尊没有生息的雕塑。

小巷里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这一次,有一声慵懒的猫叫作为点缀,一只步履蹒跚的瘸腿黑猫,卷缩在楼角。

和尚看见了,柳青芙同样看见了。

柳青芙说道:“我明白了,这事我不能知道。”

和尚摇摇头,道:“不是不能知道,而是还不是时候。”

柳青芙笑道:“一句不是时候就将我打发了吗?”

和尚微笑着道:“当然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柳青芙道。

“救你的办法。”

柳青芙依旧盯着和尚,却大笑起来:“你不是说过,我一定会死吗?”

和尚正色道:“本来会死,可他要来,就未必会死。”

“一线生机?”柳青芙反问。

和尚微笑着道:“天道总会给人留下一线生机,他就是你的生机。”

柳青芙莫名的松了口气,心想:“如果小许子是我的生机,那就好了。”

和尚像是看穿了柳青芙心中所想一般,继续说道:“你会遇到他,但不会第一时间认出他。”

“他易容了?”柳青芙急问。

和尚没有回答,而是顾左右而言他:“再高明的易容也总有掩饰不了的地方,关键是眼睛,是洞察力。”

柳青芙道:“那以后呢,见到他以后呢?”

和尚道:“顺其发展。”

柳青芙摇了摇头:“这个问答是我听过的最难以下咽的答案。”

和尚笑了,道:“这也是我能给出的最艰难的回答。”

柳青芙盯着和尚的眼睛,说道:“最后一个问题。”

和尚摆了摆衣袖,道:“请问。”

柳青芙正色的问出了盘踞在心底的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他会不会死。”

和尚沉默了下来,整条小巷也安静了下来,柳青芙灼灼的目光凝视着和尚,从他那娟秀的仿若女人的眉毛,一直扫到了那双丰润的唇。

她注视着这对唇,期待着它的开阖,但过了好久,它没有任何动作,就像死去了一般紧紧的闭合,身上连基本的蠕动也没有。

柳青芙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和尚道:“不能说。”

柳青芙道:“为什么不能。”

和尚道:“不能说便是不能说。”

柳青芙急道:“可你已经说了很多了,再说一点又有什么不能?”

此刻她恨不得找出一把长剑,架在这个和尚的脖子上,逼他说出所有的答案,可她却又明白,就算真的那样做了,和尚也不会说,一个字也不会说。

这和尚虽然根本就不像一个和尚,但在某些方面,却像是最虔诚的佛教徒。

虽然一番谈话说,他从未呼过一句佛号,但字里行间却流露出了高明莫测的禅机。他清醒、睿智、独具慧眼,即便对他的不说心怀怨愤,但柳青芙也不得不承认,和尚的每一句话,都戳中了她心灵的要害,而且让她感觉不到恐惧,反而有一种宁静的感觉。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得不问;事关许墨,她不能不问,如果就如玲珑宝塔的人都有危险,如果她自己可能会死,那么许墨呢?他能逃出生天吗?

柳青芙不确定,因为不确定,所以恐惧而焦急。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用一种相对平静的语调说道:“告诉我,他到底会不会遇到危险。”真气遍布全身,一股绝强的气势压向了和尚。

柳青芙准备威逼了,虽然这并非一个绝妙的主意,但在某些时候却格外有效,可她却忘记了,和尚是一群威武不能屈的人。

和尚依旧闭口不言,那些气势所营造出来的威压,在他面前半寸便烟消云散,就像它们从来都不曾出现一样。

柳青芙失落的摇了摇头,她的所料的果然不错,这个和尚是个高手,绝顶的高手。

清晨。

光线撞开了云雾的清晨。

卡拉库姆边陲的小镇上,出现了几名不速之客;这几天来到小镇的不速之客有很多,佩剑的,佩刀的,使各种奇门兵器的武者都有,小镇的居民已从最开始的惊诧,到现在的习以为然。

但当这几人进驻小镇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每人一袭黑色的长袍——黑的发亮——高高的、带尖角的黑色兜帽将面孔隐藏在阴影之中,阴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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