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凤蝴。”许墨一口叫破这武魂的名字,与此同时,韦红琼的身法忽然一变,身姿摇摆不定,犹如蝴蝶穿花一般贴近许墨的身体。
但凡短兵器,都需配合步法和身法,倘若步法不灵活,身法不快,就无法发挥出短兵器近身的优势。
这也正常,你根本近不了身,又谈何发挥优势。
相反,长兵器对身法的要求并不苛刻,只需要紧守门户便可。似蝴蝶刺这种短兵器中的短兵器,更需要配合奇快的身法,琉璃凤蝶这一门武魂其中的一个作用就是加快身法。
这一下,不过一眨眼的时候,韦红琼便到来许墨身边,蝴蝶刺出,直捅许墨胸口。
这一刺又快又急,可谓是迅捷到了极,可就在即将刺入身体的一刹那,许墨忽然笑了,笑的讥讽而冷酷。
“小丫头,这招对我没有用的。”
就见他左手一拂,准确的拂在蝴蝶刺上,身体顺势旋转,右手的软剑趁机甩出,在空中拐出一个弧线,直抵韦红琼那雪白的脖颈。
韦红琼花颜失色,就想要退,可无论她怎么后退,剑尖都好似附骨之疽一般,紧跟着她。
韦红琼这才发现,许墨不但剑快,而且身法也奇快,没有动用武魂,竟然与她动用武魂加持后的身法相当,直到最后,韦红琼发现自己无论怎么逃,也摆脱不了这剑锋的笼罩,她心底的惊恐几乎来到了顶点:
“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厉害的剑法。”
同时在心中惊呼的还有韦振业,他本想借着比武看清楚许墨的师承,到直到现在,他所看到的不过是一些普通的剑法,最多夹杂了一些落霞宗的剑法,但这些普通的剑法组合在一起,又配以软剑发出时,却有着不可思议的威力。
而现在,他有发现了许墨的身法之快,简直无法想象,光论身法,就算凝神期的高手也未必能及的上他。
场中,剑快人快。
快到了肉眼都难以捕捉,仿佛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又像是一个世纪之后,两道人影同时出现——许墨的软剑抵住了韦红琼雪白的脖颈,皮肤微微下陷,只需要稍稍一用力,便可让这片雪白染上鲜血的痕迹。
杀一个人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一剑。
许墨强压下心头的杀意,微笑着道:“韦小姐,认输吗?”
韦红琼已经惊呆了,忘记了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似得开口:“我、我——”
她很想说认出,但要对一个讨厌的男人认输,需要多大的勇气?
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正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指着咽喉,威逼着认输,这是身为城主小姐的她,从未经历过的事情。
泪花在眼眶中打着旋儿,几乎就要落下。
韦振业也不能不开口了,他站起身,朗声说道:“小女无知,还请李兄弟手下留情。”
许墨微微一笑,收起抵在韦红琼脖颈上的软剑,韦红琼心中立刻生出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盘踞在心底的经久不散的紧张感终于散开,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不少。
她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即便知道这是极其丢脸的事情,可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在刚才被剑尖所指的那一颗,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许墨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那是真真正正的杀意,可不是什么用来吓人的东西。
没错,许墨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了杀死面前这个女人,只因为他的看出,这女人手中的蝴蝶刺,绝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你对我不仁,我为何要对你仁义?
这是许墨的人生信条,但下一刻,他犹豫了,他想到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擂台,而不是荒郊野岭。
自己的对手也不是穷凶极恶的扶桑人,而是一个小姑娘。
“我是怎么了?”他心中对自己说。
小白回答了他:“可能是刚才扶桑妖刀的血气吧,虽然你有吞噬武魂护身,但血气依旧有些影响,还需要一些时间来化解这些血气。”
许墨心中称是,他可不想变成一个杀人狂魔。
“承让了!”他拱了拱手,朗声说道。
韦红琼这才想起,对手是自己所痛恨的人,于是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快步走回了主席台,直接坐下,再没有看许墨一眼。
旁人认为她是恼馐成怒,但只有她自己和许墨才知道,她是害怕了,恐惧占据了她心灵的四分之三,而剩下的四分之一则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感,这种情感甚至比恐惧更加令她恐惧。
韦振业自不知韦红琼心中所想,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他走到许墨身边,朗声对台下观众宣布:“第三个名额,就有这位李大柱兄弟拿下!”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狂热的欢呼。
一只香炉,一壶酒,一盏昏灯,一个女人,一张七弦瑶琴。
夜已经深了,幽怨的琴声从客栈的房间里飘出。
女人在弹琴,也在喝酒,当她举杯的时候,就会单手抚琴,琴声丝毫不乱,显示出了高明的技艺。
可再高明的技艺在抵不过琴声的哀伤,这哀伤几乎渗进了骨子里,开出了花。
哀伤的琴声必须配着雨,所以窗外正下着雨,雨不大,但雨点拍打着屋顶和窗沿的声音却格外清晰。
在这种天气,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已经睡熟了,可林绛雪却没睡,她一直在弹琴,从夜深人静时开始,一直到现在,都在弹琴。
她的弹的并非曲子,而是一些幽怨的调子,零散的调子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