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四个许墨,同样的腔调,剑指王顺昌,吟吟而笑。
这才是他真正的依仗,血影分身以吞噬武魂吞噬了邪月宗宗主的武魂血影分身后,他便得到了分出身外化身的能力,只是毕竟不是原本,所以只能分出三个分身,而且只能是三个。
远没有真正的血影分身,练到高处,能分出无数分身,以一人作千万人的厉害。
可只能是三个分身,对付凝神期的王顺昌也足够了。
三个分身加上本身,一共四个许墨,正好布置出落霞宗的四象锁元阵,而且三个分身都由许墨本人控制,真正做到了四人如一,心意相通,阵法运转也越发圆润如意。
只见四个许墨如走马灯一般,绕着王顺昌不停的出剑,剑气所至,密不透风。
身边观战众人见了,不禁大惊。
廖红儿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兀自不信的对独眼廖说道“许、许大哥,是不是有三个兄弟。”
“这、这我怎么知道,许是没有吧。”独眼廖回答,只是“没有”两字,显得并不确定。
玄毕见的这幕,目光连闪,心道“这难道是血影分身?不,不可能,血影分身应该只有一个才是,我且仔细看看”定睛再看,只觉阵法之中,有三个许墨的身后,隐隐血光渗出,正是血影分身的标志。
玄毕大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曾经是邪月宗的门徒,自然自己血影分身的厉害,武者再厉害也是一个人,人力终有限,而拥有血影分身的武者,则可以身化万千,当的上“人力无穷”这四个字。
他却不知,经过吞噬武魂的吞噬,血影分身的能力已经大大下降,只能分出三个分身,就连神秘人也常常因此长吁短叹。
与其他人不同,王炎之见的这幕,可以说是肝胆俱裂,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在对付一个化元期的武者时,会落于下风。
他目光四游,最后停留在一脸关切的凝望场中的廖红儿身上,凶光一闪,暗道“许墨,你别怪我了。”
场中两人自不知众人心中所想,只是一心对敌。
许墨的长剑在风中飘飞,有了四人分担压力过后,就显出他剑法的精妙流动,虽不能和神秘人这种绝世剑客相比,但剑法狠辣,迅捷,意在剑先,已经有了剑法宗师的气度。
更何况这四象锁元阵结构精密,四个“他”配合无间,四把长剑仿佛有四十把的威力,压的王顺昌连还击的机会也没有。
剑光交织成网,他就是那网里的鱼虾,只能在其中跳跃,想要逃出去,却是不可能。
而且变化还未止于此,随着剑网紧收,王顺昌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灵猫没有速度的优势,就像网中的鱼,死路一条。
夜深,更深。
场中的战斗却没有因为夜深而有任何缓和,反而愈发的激烈。
剑气冲霄,爪影凌乱。
深寒的寒风如刀一般,刮擦着所有人面颊,阵阵生疼,可这疼痛竟不能让他们眨一眨眼睛,一点也不能。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四个许墨,摆出一个奇怪的阵势,将凝神期的高手王顺昌困在心中。
这是一场艰苦的战斗,任何人只要有一丝分神,就可能陨落这又是一场注定的战斗,看起来,王顺昌毫无机会。
冷汗从额上垂下,顺着面颊的弧线一路划过,到达下巴的位置时,瞬间蒸腾如烟王顺昌的那张横布着刀疤的面孔上,尽是肃穆的神情。
他的眼睛不离刀剑左右,他的身体不停的在狭小的空间里辗转腾挪,他试图用这种超越人体极限的腾跃引得一个反击的机会,或者至少是一线生机,但到最后却悲哀的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
四把长剑封锁了所有空间,并且将这一空间,不断的压缩,再压缩。
十招过后,他不复开始的游刃有余
二十招过后,他中了两剑,伤在胳膊,皮肉伤
三十招过后,那只受伤的胳膊被洞穿,血如泉涌
当九爪灵猫失去爪子时,甚至不如一只病榻中的老虎,王顺昌目光依旧凶狠,可他自己也明白,这不过是最后的声色俱厉而已。
此刻,他有些痛恨自己的高傲,若是如他二弟一般,带上一群武者,结果或许会好的多,当然,若给他再次选择的机会,独来独往依旧是他的选择。
四肢连心,手臂的疼痛让他无法专心对敌,他开始胡想连篇,很快,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不深,但却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疯狂的向自己的对手,发起了最后的冲击,如同妖兽搏命一般,双目赤红,赤红的双目中,闪耀着阴毒的火焰。
“你给我去死!”在喉咙里,积压已久的愤恨终在这一刻喷薄而出,带着惊涛与海浪,向许墨激射而来。
这一爪是他生命中最璀璨的一招,没有复杂的招式,却靠着一往无前的信念,令四象锁元阵动摇。
可这还不够,真的不够。
许墨微微冷笑。
王顺昌的搏命之法,在别人看来,颇有气势,但在他看来,这一招和天下所有的招式一样,都有破绽,这一招只有一个破绽,但这个破绽却是致命的。
一剑断手筋,
一剑断脚筋,
最后一剑,刺穿王顺昌的咽喉。
望着那兀自不可置信的面孔,许墨微微冷笑,缓缓拔出长剑,剑上还带着血,鲜红的血,就像蛇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