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走在最后,忽然停了下来,怔怔的凝视着墓碑,眼神中闪过一缕疑惑。
聂青青眼角还挂着尚未擦干的泪水,心中正为赫连青石和沈碧流的和好而开心,骤见许墨愣在原地不走,忍不住碰了碰他的肩膀,道:“呆子,怎么了?又发呆了?”
许墨回过神来,尴尬的一笑,道:“没有,只觉得这墓地有些奇怪而已。”
聂青青瞧了他一眼,嗤笑道:“哪有什么奇怪的,天下的墓地不都是这样的吗?”
许墨摇摇头,道:“不知道,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就像它太新了,对,就是太新了。”
聂青青看了一眼墓地,附近几乎没有造成,墓碑也没有那种经历了时间侵蚀的细碎缝隙。
她笑了笑,道:“这也没什么,墓地就在沈夫人的房子背后,人家天天打扫,你觉得新也不奇怪。”
“可是——”
“可是什么,走吧,去尝尝沈夫人的手艺!”
许墨还想再说话,却被聂青青拉着向屋里走去,这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一道白影在墓前闪过,连忙拨开聂青青的手。
“等等!”
聂青青撅着嘴,一脸不乐意的模样:“你又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许墨摆了摆手,道:“好像有人。”
聂青青目光四游,只见竹海向后翻腾,没有见到一个人影,不禁嗤笑道:“我看你是神经过敏了,哪有什么人。”
许墨也不理会聂青青,自顾自的以入微能力查看,过了一会儿,就见他眼中疑惑之色更盛。
聂青青笑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许墨喃喃道:“果真没人,可我刚才明明看到一道白影闪过。”
聂青青道:“可能你看错了也说不定。”
许墨瞪了她一眼,道:“我会看错吗?”
聂青青嗤笑道:“谁都有眼花的时候,看错也不奇怪。”
“可我——”
许墨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聂青青打断:“好了,好了,就算有人又能怎么样?别忘了沈夫人可是凝神期的高手,你也能战胜普通的凝神期高手,我和赫连先生都不是弱者。”
她依旧不信许墨所说的,如此说,只是为了让他赶紧进屋而已。
一丝浓郁的、醉到心底的就像,从屋里飘了出现,引动了聂青青肚子里的酒虫。
她是女人,但女人也有爱酒的,聂青青就是一个爱酒的女人,她爱酒又与许墨不同。
许墨是爱醉酒后,忘记一切的感觉,而她是爱酒的味道,越是香醇美味的酒,越是令她喜爱。
这也是她喝酒不多,却爱酒的原因。
天下间有一种酒是红的,红像血一样。
当血一样的红酒,放在在许墨面前时,即便酒精的芬芳犹如潮水一般,进攻着鼻观,可他却好像完全没有饮下美酒的意思,好像这酒,是真的血一样。
沈碧流浅浅的酌了一口红酒,水晶杯映出了她的脸,面颊浮现出神秘而凄艳的红晕,变得更加诱人。
她慢慢开口道:“许兄弟,你怎么不喝,这酒是我亲手酿造的百花酿,提取百种鲜花的芬芳制成,可是难得的佳品。”
聂青青学着沈碧流的模样,浅浅酌了一口,眼睛顿时一亮,道:“果真是好酒,沈夫人,这酒真是百花酿成的?”
沈碧流微微一笑,红晕的脸上出现了两朵醉人的酒涡:“当然,我在岛中又没其他事情可干,出去又会碰到这个愣头青,就只有靠酿酒来自娱自乐了。”
赫连青石尴尬的笑道:“碧流,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你也别再计较了。”
沈碧流白了他一眼,笑道:“你都不计较我妹妹的事情,我又怎么会计较你呢?喝酒吧。”说话间,又替赫连青石斟了一杯酒,红色的液体在水晶杯底振荡,荡漾出一圈诡异的波纹。
赫连青石将其一饮而尽,高喊了一声“好酒”,沈碧流又替他斟了一杯,当然也没忘记聂青青。
许墨疑惑的瞧着牛饮的两人,又看了沈碧流一眼,不知为何,他觉得今日的沈碧流,与昨日不同。
昨日的沈碧流,就像一阵清风,虽然冷,却给人一种清澈的感觉;而今日的沈碧流,就像一朵玫瑰,虽然美,但在美丽的花朵之下,却隐藏着慎人的尖刺。
他依旧没动桌前的酒,红色的液体,开始是满满的,现在仍然是满满的。
沈碧流眼波一转,瞧着许墨笑了,道:“许公子,是这酒不喝口味吗?”
许墨尴尬的道:“不是,酒很好,只是许某不喜欢喝有颜色的酒。”
聂青青白了他一眼,道:“沈夫人,别管他,自己不懂得欣赏的人,就让他一遍待着去。”
不懂得欣赏?许墨哭笑不得。
他嗜酒如命,但爱的却是酒醉后的感觉,至于喝的是什么酒,还真不太在意。换句话说,好酒与劣酒在他眼中都是一样,不同的却是喝酒时的心情。
此刻,他还记挂着在墓前一闪而过的那道白影,就算面前摆着的是琼浆玉露也没心情喝下。
“沈夫人,这泥中岛中,除了您和您的妹妹,还有其他人没有?”许墨突然问道。
沈碧流眼波一闪,道:“没有了,怎么了,许兄弟,有什么不对吗?”
“不,没什么。”许墨点了点头,可心中的疑惑却没有丝毫放松,又问道:“对了,石猿呢?怎么没看到它呢?”
沈碧流抚尔一笑,道:“许兄弟还记得石猿的事情,我以为你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