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她的性子,若是率先获得了赵祯的宠幸,一定会在后宫里嚣张跋扈的行事。
届时,赵祯的那些女人们,如何容得下她。
十成十的会死,而且会死的很惨。
赵祯……变坏了。
就在寇季沉思,赵祯为何会变坏的时候,赵祯突然又变得有些羞涩,还有一些扭捏。
“四哥……你说说……做那事……是啥滋味?”
寇季一愣再愣,愣了许久以后,才想明白赵祯话里的意思。
寇季尴尬的道“官家不必心急,近两日,宫里自然会有人教导官家。”
赵祯无声的点点头。
赵祯和寇季在延福宫里讨论着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刘娥回到了寝宫里以后,愤怒的在砸东西。
“嘭!”
“嘭!”
“……”
寝宫里凡是能砸的,没有一个能幸免于难。
“小没良心的!”
“居然这般对哀家!”
“哀家辛辛苦苦这般,是为了谁?!”
“……”
赵祯今日的作为。
让刘娥感觉到了赵祯已经开始在脱离她的掌控。
她心里很愤怒,怒火冲天。
愤怒之余,心里还有一丝丝的恐惧,
为何恐惧,刘娥自己心里也不清楚。
她就是感觉到了恐惧。
她需要通过打砸东西,发泄心中的愤怒,驱散心中的恐惧。
寝宫之内。
宦官、宫娥们趴在地上,浑身哆嗦着,无人敢出声劝诫刘娥,也无人敢阻拦刘娥宣泄怒火。
纵然被刘娥砸到了,砸的头破血流,也乖巧的在地上趴着。
“娘娘……”
许久以后。
夏竦出现在了寝宫内,高声喊了一声。
刘娥缓缓回神,扔掉了手里的花瓶,愤怒的道“官家这般对哀家,你觉得哀家还有必要重临朝堂,去帮他打理江山吗?”
夏竦朗声道“自然有必要。”
刘娥逼近夏竦,“为何?”
夏竦盯着刘娥,认真的道“娘娘重临朝堂,从来都不是为了别人。”
刘娥一愣。
夏竦继续道“娘娘重临朝堂,一直都是为了自己。”
刘娥辩解道“哀家只是想帮那个小没良心的守住江山。”
夏竦淡然道“可官家并不理解您的好意,并且已经脱离了您的掌控。娘娘唯有重临朝堂,重新执掌大权,才能扫清心头的怒火,让官家重新归于您的掌控。”
刘娥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哀家从没有想过要掌控官家。哀家只是觉得官家年幼,难免处事不明,会葬送了祖宗传下的基业。
所以哀家想帮着官家,守住祖宗传下的基业。
如此一来,哀家也算对得起先帝临终的嘱托,以及官家唤哀家一声大娘娘的恩情。”
夏竦拧起了眉头,“可官家明显没有发现娘娘的好意,反而一直在亲近寇氏祖孙,听他们的话行事。”
刘娥愤怒的道“寇准已经权倾朝野,寇季已经晋入到了重臣之列。只要他们祖孙有二心,大宋江山瞬间便会狼烟四起。
官家居然还重新寇氏祖孙。
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官家忤逆哀家的意思,哀家不想再管他。
可大宋江山,哀家却不能不管。
夏卿,你得帮哀家。”
夏竦躬身一礼,“这是自然……臣以为,娘娘现在应该平息心头的怒火,静等着时机到来。臣为娘娘布置的诸多手段,已经布置妥当。
只等官家大婚以后,便可以发动。
娘娘且不可在此期间,失去理智。
免得露出了破绽,被人察觉。”
刘娥克制着心头的怒吼,“哀家知道了……一切就有劳夏卿了。待到哀家重临朝堂,内庭之中,必有夏卿一席之地。”
夏竦深深一礼,“臣多谢娘娘厚爱……”
“……”
时间一晃。
三日已过。
赵祯大婚,如期举行。
皇宫内外,张灯结彩,十分热闹。
汴京城内外,昼夜通明,人头攒动,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皆喜气洋洋。
官家赵祯大婚,百姓们之所以如此喜庆,除了宫内赐下了喜钱、喜粮外,更重要的是。
先帝大丧三年。
压抑了三年的汴京城百姓,終于可以借此宣泄一番,大肆庆祝。
炮仗声,从官家赵祯大婚的婚讯传出以后,就没有停歇过。
有钱任性的豪门、商贾们,不介意借着这个机会,彰显一下手里的财力。
“砰砰砰……”
三枚药发傀儡弹在汴京城的上空炸开。
扭扭曲曲的福星虚影,映红了整座汴京城。
寇准祖孙、礼部官员等操持赵祯婚事的人,踏着福星虚影映出的光辉,进入到了宫内。
火红的灯笼。
从宫门口。
一路延伸到了延福宫,且扩散到了皇宫内所有宫殿内。
气宇轩昂的金甲侍卫,扛着旗帜、金瓜、铜锤,在灯笼的照耀下,光芒璀璨,分布御道两侧。
来往的宦官、宫娥们脸上,透出了难以掩饰的喜色。
在宦官们引领下。
寇准率先进入到了延福宫。
礼部官员紧随其后。
寇季却被引领到了赵祯的寝宫。
赵祯已经被陈琳唤起,在梳妆打扮。
一身大红的龙袍,从赵祯寝宫门口,一直拖到了寝宫深处的衣架上。
寇季见此,有些愣愣的道“要不要这么夸张?”
“已经很节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