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给你们一个机会,收回你们这些愚蠢的话。
不然,老夫一定会治你们一个妄言之罪。”
李谘拱手一礼,义正言辞的道:“臣句句发自肺腑,何来妄言一说?”
“臣等也是发自肺腑。”
“……”
寇准猛然起身,瞪大了眼睛。
然而,不等他开口,寇季却抢先一步,上前道:“官家、太师,既然满朝文武盛情难却,那臣就受领了。”
满朝文武闻言,一阵异动。
寇准、李迪、王曾三人齐齐皱眉。
寇准当庭喝斥道:“寇季,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寇季拱手一礼,“自然知道。”
寇准恼怒的道:“知道还敢在此胡说八道。”
寇季笑道:“下官没有胡说八道。满朝文武替下官求官,这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事情,下官为何不答应?”
寇准听到这话,也顾不得满朝文武在策,他脸色阴沉的提醒道:“你可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寇季淡然笑道:“不仅知道,而且知道的很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所以下官才答应出任一部尚书。”
寇季郑重的躬身一礼,道:“还请太师相信下官。”
“信个屁!”
寇准彻底恼了,也顾不得朝堂礼仪,破口大骂了一句。
他盯着满朝文武,愤愤不平的道:“此事违背朝廷升迁的制度,老夫不允。尔等也休提此事。”
“太师……”
李谘开口要说话。
寇准怒吼道:“谁再提,老夫就治他一个扰乱朝纲之罪!”
以往寇准说出此话,满朝文武便不会再言语。
可今日不同。
当寇准喊出这话的时候。
李谘抬头挺胸,直直走到了御阶之下,盯着寇准,掷地有声的道:“臣就事论事,绝没有扰乱朝纲之举。反倒是太师,多次阻挠寇侍郎进官,莫不是在背后谋划什么?”
寇准瞪起眼,怒道:“老夫对官家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反倒是你,老夫已经下了封口令,你却还在这里妄言。当老夫这个总摄国政是个摆设吗?”
“殿前卫何在?”
“在!”
“叉出去!”
“慢着!”
就在殿前卫准备架着李谘离开的时候。
王钦若走上前,朗声道:“太师若是因为他人直言劝诫,就治罪于人,那么请连同老夫,一起治罪。”
赵元俨缓缓出列,道:“小王也以为,太师因为他人直言劝诫,就治罪于人,未免有些太过了。太师真要治罪,就连同小王一起治罪吧。”
随着赵元俨开口,朝中有数十位官员跟着一起开口。
寇准在这些人的逼迫下,气的直咬牙。
但他却不再让人把李谘叉出去。
李谘、王钦若,甚至一同开口的那数十位官员,在寇准眼里都不够看。
寇准要是心黑一些,有无数的理由可以让他们变成佞臣、变成贪官污吏,把他们推到菜市口斩首。
但是多了一个赵元俨,情况就有所不同了。
在赵元佐不出的情况下,赵元俨隐隐以宗室之首在行事。
他的态度,不仅仅是代表他,也代表赵氏宗亲。
寇准现在的地位,让他没办法跟赵氏宗亲对着干。
他若对赵氏宗亲下手,那一个图谋不轨的帽子就逃不掉了。
他若有异心,现在就是最好的下手的良机。
可他偏偏没有异心,不仅没有,而且对赵祯还忠心耿耿。
既然忠心耿耿,他就没办法干出一些越线的时候。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地位越高,越是不能越线。
因为他一旦越线,就等于给了那些忠心耿耿的官员们一个信号。
一个要篡位的信号。
到时候不需要他做什么,那些对他忠心耿耿的官员们,就会帮他把一切办的妥妥贴贴。
比如那个守在皇宫门口,见谁都一副笑脸的朱能。
他若是得到了寇准有篡位的心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领兵冲进赵祯、刘娥等人的寝宫,送他们一起去见先帝。
然后恭恭敬敬的扶寇准上位。
等寇准死了,他又会恭恭敬敬的送寇季上位。
正是因为知道自己越线的后果,所以他一直在遵循着一个臣子应该有的本分,不敢越过雷池半步。
如今赵元俨逼得他不能进,也不能退,他心里很难受。
若他不是总摄国政,他也就不需要这么难受了。
似赵元俨这样的赵氏宗亲,他又不是没教训过。
早在太宗年间,他就当街拦过皇子的马车,并且还扯着皇子去垂拱殿上找赵光义理论。
最终的结果是,皇子挨了打,他却什么事情也没有。
李迪似乎看出了寇准的为难,他上前一步,盯着赵元俨,喝斥道:“赵元俨,退回去。虽然你归为宗室的大宗正,但无实职,不得干涉朝政。”
李迪也够霸道,上来就指着赵元俨的鼻子骂。
赵元俨灿灿的笑道:“小王也没有干涉朝政,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王钦若在一旁阴阳怪气的笑道:“太师处事不公,放着寇侍郎这等良才不用,难道还不让满朝文武议一议?官家有错,我等尚且可以议论,太师为何就不行?
难道太师已经凌驾于官家之上?”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脸色皆是一变。
王钦若这话说的有些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