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晚上三更,等所有人都睡下了以后,我们就在那里决一生死。
我要是弄死了你,把你尸体推进树林里,把罪责推给外面的各部族勇士。
你也可以用同样的手段。”
耶律吴哥眼珠子一转一转的。
他不得不承认,寇季的说法,让他动心了。
杀了寇季,把杀死寇季的罪责推给外面各部族勇士,无疑是一种最妥当的脱罪方式。
那些各部族的勇士之所以被皮室军的将士们阻隔在外营,就是因为辽皇耶律隆绪信不过他们。
害怕他们中间有人行刺。
历年来,在辽国压迫下,选择行刺的各部族勇士,多不胜数。
那些藏在山水间的野蛮人,总觉得能通过这种方式,能够快速的解决他们部族被压迫的问题。
寇季见耶律吴哥心动了,就没有继续再劝说。
他丢下了一句,“后天晚上,三更见。”
然后离开了此地。
耶律吴哥坐在原地一动也没动。
他在考虑寇季这话的真实性,已经可行性。
寇季回到了帐篷里以后,换了一身穿戴,又去了另一个地方。
等他从那个地方回来以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一直等到了第三日的夜晚,他才悄无声息的钻出了帐篷。
不过他并没有赶去跟耶律吴哥约定的小树林。
而是伸了个懒腰,去了向敏中的帐篷。
帐篷里。
向敏中盘点大宋送过来的聘礼。
见到了寇季,向敏中疑问道:“最近你总是神出鬼没的,在谋划什么?”
寇季摊开手,道:“什么也没谋划。”
向敏中翻了个白眼,丢下了手里的账册,不屑道:“老夫信你有鬼……”
不等寇季开口,向敏中指着丢下的账册,吩咐道:“帮老夫清点一下朝廷送来的珍珠,够不够数。”
寇季捡起了账册,随手翻看了两眼,淡淡的道:“没必要清点,或许用不上。”
向敏中刚捧起水壶,喝了一口,听到寇季这话,恼怒的道:“怎么会用不上,双方国书已经递交,钦天监已经合过八字,说辽国公主耶律十五哥有旺君之相。”
寇季狐疑道:“我怎么觉得钦天监在胡说八道。”
向敏中撇嘴道:“那是因为朝廷有人想借此换取我朝跟辽国多年和平。”
寇季皱眉道:“我祖父,还是太后?”
向敏中叹气道:“你祖父肯定不会。”
寇季缓缓点头,“那这婚事就成不了。”
向敏中意外的看向寇季,询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顿了顿,向敏中狐疑的盯着寇季,疑问道:“从你进来的时候,处处透露着不看好这桩婚事的语气。你是不是做了什么破坏这桩婚事的事情?”
寇季闭口不言。
向敏中摸着胡须,瞧着寇季,狐疑道:“按理说,这桩婚事成了,咱们大宋也不吃亏。你为何会有破坏这桩婚事的心思?”
“你背着老夫和王曾,向辽皇和辽后献上宝刀、凤冠,是不是有什么谋划?”
“你一门心思的想破坏这桩婚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
向敏中絮絮叨叨说了许久,也思考了许久。
他说话的声音猛然一顿,难以置信的盯着寇季,质问道:“你之所以破坏这桩婚事,是因为这件婚事如果成了,你会有麻烦缠身?”
“老夫近些日子在辽营里听到一则谣言,说辽皇举办放偷日的前一夜,有女人钻进了你的帐篷。”
“难道……”
向敏中一脸愕然的盯着寇季。
他已经猜出了事情的真相。
寇季叹了一口,无奈的道:“您是知道的,小子那晚什么也没做。不然也不可能困到跟你抢床去睡。”
向敏中咬着牙道:“老夫知道你什么都没做。可这事老夫信,王曾信,我大宋朝的满朝文武却不会信,我大宋的百姓也不会相信。
你曾经用谣言算计过别人,你应该清楚。
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了,所有人只会往坏的一方面想。
你再辩解也是无用。”
向敏中一跺脚,叹气道:“你说说你,跟谁睡不好,非要跟她睡。”
寇季辩解道:“我没跟她睡……”
向敏中瞪起眼,“这话说出去,有人信吗?”
寇季闭上了嘴。
向敏中埋怨道:“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
寇季道:“我也是被辽皇算计了。他以岁币赎买我,只是阳谋,他背地里还给我留了一手。他本来是想打算借此逼迫我投靠辽国的。
但他逼迫我不成,就准备用这一手弄死我。”
向敏中咬牙道:“辽皇真是阴险……”
向敏中瞪着寇季提醒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以后再碰到了这种事情,你一定要小心点。”
向敏中提醒完了寇季以后,沉吟了一下,迈步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你现在这里待着,老夫去找王曾商量一二。看看有没有办法把你从这件事里摘出来。”
寇季倒是没有反对,任由向敏中去找来了王曾。
向敏中当着寇季的面,把寇季惹上了麻烦跟王曾分说了一遍。
王曾听了直皱眉头。
不等王曾开口喝斥他,寇季就开口道:“我已经想出了解决此事的办法,不过需要二位配合。一旦事成,不仅能成功的摆脱我身上的麻烦,还能借此敲诈辽国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