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完。
小家伙似乎对他的肩膀情有独钟,已经啃了三下了,没有啃动,然后盯着他的肩膀流口水。
口水打湿了寇季的衣服,寇季却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寇季抱着耶律宗真到了捺钵门口。
两个辽国勇士,捧着一支火把,递给了寇季。
寇季手持着火把,抱着耶律宗真,走到了最大的那一座火塔前。
在火塔四周,早已有各部族小头人、头人,手持着火把在等候。
等寇季走到了火塔前以后,耶律宗真的手搭在了火把上,努力的往外推。
寇季一瞧,小家伙似乎很有经验。
他就顺了小家伙的心思,拽着小家伙的手,一起握着火把,丢尽了火塔里。
各部族小头人、头人,先是单手锤胸,对着耶律宗真说了一大堆寇季听不懂的话,然后一个个把手里的火把丢尽了火塔里。
随着一道一道火把的加入,火塔瞬间被点燃了。
猛烈的火焰越升越高,随即蔓延到了整座火塔,火焰一窜直冲云霄。
耶律宗真盯着火焰,非常激动,在寇季怀里一纵一纵的,似乎想跳出寇季的怀抱,扑向火焰。
坐在捺钵外的那些辽臣、各部族、各藩属的头人们,纷纷起身,单手锤胸,向耶律宗真说着一大堆的吉祥话。
寇季抱着小家伙回到了捺钵内。
捺钵内的辽臣们纷纷起身,单手锤胸,向耶律宗真说着吉祥话。
耶律宗真在寇季怀里一蹦一蹦的,似乎在回应他们。
寇季抱着耶律宗真到了辽皇耶律隆绪面前以后,把他还给了辽国的侍女,侍女牵着耶律宗真回到了御座上。
辽臣们再次表示祝贺。
在辽皇耶律隆绪准许以后,才重新落座。
辽皇耶律隆绪对寇季笑道:“寇爱卿也落座吧……赐上座。”
寇季挑了挑眉,道谢了一声,在辽国侍女引领下坐在了王曾身旁。
对于辽皇耶律隆绪称呼他爱卿,他也没多想。
宋辽两国自澶渊之盟以后,便是兄弟之国。
两国之间的邦交文书上,经常用御兄、御弟互相称呼。
宋使到了辽国以后,为显亲昵,辽皇耶律隆绪经常以爱卿称呼。
寇季大致上能理解辽皇耶律隆绪的心思。
在他眼里,兄弟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
兄弟的臣子,就是他的臣子。
他的臣子,还是他的臣子。
寇季刚坐定以后,王曾低声对他说了一句。
“辽皇看中你了……”
寇季一愣,不等他开口,就见王曾已经举起了酒杯,站起了身。
寇季也赶忙举起了酒杯,站起了身。
因为辽皇耶律隆绪举起了酒杯站起了身,所以捺钵内所有人都站起了身。
辽皇耶律隆绪举着酒杯起身以后,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话。
他并没有找人翻译,在他叽里咕噜说完话以后,又用汉话把自己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大致上都是一些场面话,寇季也没有用心听。
辽皇耶律隆绪说完话以后,高举酒杯,道:“诸位,盛饮赐杯。”
话音落地,辽皇耶律隆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其他人也跟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一场盛大的宴会开始了。
大家坐在一起吃吃喝喝,看着侍女们跳舞,看着勇士们摔跤。
偶尔还有一两个小部族的头人跳进场中,表演一下他们部族特有的节目,场面十分热闹。
寇季却无心看这些节目。
他在王曾重新坐下以后,就攀到了王曾身边,低声问道:“您说辽皇看中我了?”
王曾放下了酒杯,重重的点头道:“不错,辽皇看中了你,而且还不是一般看中。”
寇季疑问,“怎么讲?”
王曾低声道:“你以为那火塔是什么人都能陪着辽国大皇子点的吗?”
寇季问道:“有什么说法?”
王曾道:“此前几年,陪着辽国大皇子点火塔的,都是辽皇自己。”
“其他人不行吗?”
“也行……”
“有没有先例?”
寇季追问。
王曾点头道:“有……辽皇年幼的时候,陪他一起点火塔的人叫耶律隆运,辽皇的叔叔。”
顿了顿,王曾补充道:“除此之外,他还有另一个名字,叫韩德让。”
王曾目光落在寇季身上,吧嗒着嘴感叹道:“辽皇这是在暗示你。”
寇季一脸愕然。
辽皇耶律隆绪在暗示寇季什么,不用王曾明说,他也猜得出来。
辽皇耶律隆绪是在暗示寇季,只要寇季愿意投靠辽国,他会培养寇季成为另一个韩德让。
当耶律宗真接替了辽皇耶律隆绪的皇位以后,寇季就是另一个耶律隆运。
寇季想通了这一点,看向了在御座上瞎折腾的耶律宗真,心里嘀咕了一句。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爹想请我给你做干爹……
寇季目光在耶律宗真身上盘桓了一二,想起了耶律隆运和承天皇太后的趣事,顿时目光又落在了顺圣元妃萧耨斤身上。
瞧见了顺圣元妃萧耨斤那张又黑又丑的脸,寇季心里再次嘀咕了一句。
小宗真,虽然你爹想邀请我给你当干爹,但是我真的不想当你干爹……
随后,寇季的目光又落在了辽皇耶律隆绪身上,盯着辽皇耶律隆绪那张充满了威严的脸,他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