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
寇季心里知道向敏中想问什么,但是他不愿意说,就随口应付了一句。
向敏中见寇季明显在敷衍自己,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怒气,咬牙低声道:“你最近可没少往老夫府上送信。”
寇季眨巴着眼,盯着向敏中,大大咧咧的道:“又不是给您的,您不必在意。”
“嘭!”
向敏中拍着马车里的扶手怒道:“你频频写信,调戏老夫的孙女,难道老夫不该过问吗?”
寇季果断摇头道:“我可没有……您老不能乱说,明明是您的孙女频频写信调戏我。”
向敏中恼怒的吼道:“你信不信老夫掐死你。”
寇季继续摇头。
向敏中瞪着寇季,瞪了许久,恶狠狠的道:“老夫不管你信不信,老夫就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娶老夫的孙女过门。”
寇季狐疑的道:“汴京城里不是盛传我们二人八字不合吗?”
向敏中一愣,又好气又好笑的道:“你会听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寇季翻了个白眼,低声道:“我倒是不信,可架不住别人信啊。”
向敏中闻言,有些说不出话来。
寇季口中的别人,正是他的夫人。
向敏中咬牙道:“那你就想办法让老夫的夫人同意你们的婚事。”
寇季不甘示弱的道:“那您向府的陪嫁,得翻一倍。”
向敏中闻言,差点没吐血。
“老夫搭上一座宅子,还不够吗?”
在别的朝代,嫁闺女那都是赚钱的买卖。
唯独在宋朝,嫁闺女是赔钱的买卖。
特别是宋朝的大户人家,嫁闺女的时候,陪嫁丰厚的难以想象。
传说中大诗人苏澈嫁女的时候,为了添购嫁妆,把毕生的积蓄都搭了进去。
由此可见,宋朝的陪嫁到底有多丰厚。
向敏中要把向嫣嫁出去,陪嫁一座豪华的府邸,已经算是很丰厚了。
寇季张嘴还要翻一倍。
向敏中怎么可能不吐血?
真要如了寇季的意,向府的家底能被掏空。
寇季见向敏中恼怒的盯着自己,就撇撇嘴道:“您既然不愿意添嫁妆,那您凭什么让小子去说服您的夫人?小子要是把这件事传扬出去,别人只会说您家教不严,可不会乱嚼小子舌根子。”
“你滚!”
“哦!”
向敏中恼怒的让寇季滚蛋。
寇季立马起身,转身就准备离开。
“滚回来!”
眼见寇季要离开马车,向敏中气哼哼的叫了一声。
寇季回过身,瞥着向敏中,低声道:“我又不是藤球……”
向敏中愤怒的盯着寇季,低吼道:“你是在报复老夫,报复老夫带你去幽州城。”
寇季重新回到了向敏中身前,坐下以后,一句话也没说。
他当然是在报复向敏中。
那辽皇耶律隆绪指名道姓的让他去幽州城,摆明了要对他做点什么。
向敏中、王曾这是在逼他往虎口里送。
他怎么可能不报复一下向敏中?
他不仅要报复向敏中,还要报复王曾。
向敏中盯着寇季,重重的哼了一声,“辽皇耶律隆绪遣使到我大宋,指名道姓的要你去幽州城,为此还开出了朝廷不能拒绝的条件。”
“什么条件?”
“岁币可以商量。”
“……”
寇季听到这话,差点没从马车上跳下去。
辽皇耶律隆绪为了见他,连岁币都可以商量。
这不就是打算弄死他的征兆吗?
他要去了幽州城,辽皇耶律隆绪还不在大帐外埋伏三五百刀斧手,把他五马分尸?
寇季强忍着跳下车的冲动,沉声道:“我也没对辽国做什么,辽皇耶律隆绪为何下这么大本钱,非要见我不可?”
向敏中沉吟了一会儿,低声道:“有人告诉了辽皇耶律隆绪,辽国要攻打西夏的谋划,是你先发现的。”
寇季心头一惊,“谁?”
向敏中看向寇季,沉声道:“丁谓?”
寇季难以置信的道:“他背地里投靠了辽人?”
向敏中晃了晃脑袋,“那倒没有……他去岁闲在家里的时候,著了一本书,名叫《西夏游记》,讲述的是他离京去攻打西夏的事情。
其中有一段,讲的就是你看破辽国要攻打西夏谋划的事情。
在这本书出来之前,满朝文武都以为看穿辽国要攻打西夏的是你祖父。
自从这本书出来以后,朝野上下都知道,看穿辽国要攻打西夏的是你。
如今汴京城里的百姓,都赞叹你是小诸葛。
更有人吹嘘说,朝廷攻打西夏,能取得目前的成就,你当为首功。”
寇季听到这番话,差点没把牙齿咬碎,“所以……这本书传到了辽国,辽皇耶律隆绪知道了此事以后,就想见一见我这个看穿了他谋划的人?”
向敏中缓缓点头。
寇季咬牙道:“丁谓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捧杀我,还是想借刀杀人?”
向敏中愣了一下,沉吟道:“他可能只是单纯的想著书立说吧。”
寇季缓缓握起了拳头,咬牙道:“可我有点想弄死他。”
向敏中挑起眉头,愕然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弄死一位参知政事,就算你祖父权倾朝野,也保不住你。”
寇季愤怒的道:“可丁谓所作所为,本就该死。”
向敏中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朝堂上著书立说的人多不胜数,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