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亮一脸嫌弃的道:“你的做法,让战场,变了个味道”
打仗的目的是为了赢取胜利。
攻守之间,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有时候,进攻也是一种防守。
寇季的做法,等于是放弃了进攻,一味的缩在乌龟壳里防守。
历朝历代的将领,很少有这么做的。
那些个将领们在防守的同时,总会寻找机会,主动出击,为赢得战争的胜利,不断的创造机会。
“呕”
寇季又干呕了一声,对李昭亮道:“你继续在城墙上守着,我要下去缓缓。”
城墙上布满了尸臭味、尸油味。
寇季在这里实在待不下去。
他还没有习惯战场上的味道,闻到了那些尸油味、尸臭味,总是忍不住犯恶心。
寇季挥挥手走了。
李昭亮吧嗒着嘴,找上了狄青攀谈。
虽然狄青比他年轻很多,但是李昭亮却很喜欢找狄青攀谈。
他很喜欢把自己多年征战的经验,分享给狄青。
他觉得曹玮的这个得意门生,是一个好苗子。
只要好好的调教调教,以后一定能够担当大任。
保州城被寇季弄成了一个水晶宫。
辽皇耶律隆绪望着保州城,只能望洋兴叹。
他对于保州城守将使出的这种近乎于赖皮的防守方式无可奈何。
总觉得这家伙有点丧心病狂。
这家伙要是在自己手下为将,他一定把这家伙给大卸八块。
辽人作战,从来不会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
寇季封死了保州城,不仅封死了辽人进攻的道路,同时也封死了自己的退路,以及自己进攻的道路。
这种做法固然能守住保州城,但是在战场上却是不可取的方式。
进退有据,才是用兵之道。
寇季的做法等于是放弃了进退,选择当一块一动不动的石头。
辽皇耶律隆绪真拿这一块石头无可奈何吗?
也不是。
只要他肯下血本,选择强攻,一样能啃下这块石头。
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他在保州城外逗留了三日,仔细盘算了一下拿下保州城,需要敷出的兵力以后,他就果断的放弃了攻打保州城。
因为经过他的盘算,跟保州城死磕的话,敷出的兵力有点太大。
大到他打下了保州城以后,就无力再南侵。
这违背了他南下攻打大宋的目的。
所以他果断的选择了领兵撤退,打算从另一个地方,侵入大宋。
宋辽交界处,并不只有保州。
辽皇南侵,也并非要从保州进军。
辽军撤了。
保州城里的厢军将士们欢欣鼓舞的庆祝了起来。
李昭亮询问寇季,要不要趁机修筑城墙,要不要趁机解开城门的封锁。
寇季则选择继续苟着。
保州城的城墙,经过水侵、火烧,算是毁掉了。
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保州城城墙上的冰层化开以后,保州城就会坍塌。
李昭亮提议修筑城墙,也是为了保州城的以后着想。
可寇季担心辽人会杀一个回马枪,所以果断拒绝了李昭亮的提议。
保州城的城墙,以后有的是时间修建,没必要非得这个时候。
寇季选择了率领着九万将士,几万伤兵,在保州城苟着,可其他地方的战事却没有因为寇季苟着而停止。
首先是西夏战场上的战事,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
那些被迫加入到了西夏战事中的百姓,在加入到了战事当中以后,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斗力。
他们没办法帮助高处恭固守长城,抵御西夏大军。
但他们也没有安分的陪着高处恭守在长城上。
缺衣少食的他们,早就盯上了西夏。
他们三五结伙,结伴溜出了长城,侵入到了西夏的疆土上,展开了一次毁灭性、掠夺性的破坏。
马贼们跟偷儿结伙,在西夏境内偷盗马匹,武装自己,最后变成了一支支挎马的流寇,在西夏境内乱窜,四处烧杀抢掠。
盗墓贼们跟山匪结伙,一方偷偷的挖陷坑,一方去吸引西夏派遣出来剿灭他们的兵马往陷阱里送。
然后,一支支的西夏小股兵马,就这么被盗墓贼和山匪们给坑死。
他们拔下了西夏兵马的衣服,擒获了西夏的战马,转手卖给了那些贼配军、叛军、匪军,让他们摇身一变,变成了西夏兵马。
然后这些人扮成西夏兵马,在西夏境内四处为祸。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一伙儿匪军,冒充西夏兵马,在西夏境内混着混着,就变成了一支一万多人编制的军队了。
李迪在发现了他们以后,果断招安了他们,丢了一个将军的头衔给他们的首领,派遣出去了十八个监军,盯着他们继续在西夏境内折腾。
总而言之,这群祸害们进了西夏以后,就没消停过。
他们在大宋犯事,那叫犯罪。
他们在西夏犯事,那叫为国争光。
没有了律法的约束,他们犯起罪来,那叫一个肆无忌惮。
各种寇季听过的,没听过的犯罪方式,每天都在西夏上演。
李德明父子没被辽人打怕,也没被大宋兵马打怕,唯独对这群祸害们头疼不已。
偏偏他们还没办法派遣出大军去清扫这些人。
因为他们一旦派遣出兵马去清扫这些人,固守在长城上的高处恭,就会立马率兵出击,攻打他们的老巢。
除了西夏战场上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