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隆恩,微臣告退!”
萧瑾言说完,连忙一转身,疾步离开了明华殿。
“陛下,微臣身体有些不适,想去看看郎中……”
只见寿衍抹了抹嘴角的献血,又捂着自己的胸口,没精打采地对刘说道。
“哎……去吧、去吧!”
刘听罢,连忙摆了摆手,不耐烦地答道。
“谢主隆恩,微臣告退!”
于是,寿衍也缓缓地离开了明华殿。
“哼!扫兴!”
望着寿衍离开的背影,刘不禁微微叹了口气,义愤填膺地说道。
可以说,刘今天晚上喝酒的雅兴全让萧瑾言一手制造的这场“打架斗殴”事件给彻底搅黄了……
而且,不得不说,萧瑾言是幸运的,因为他今天晚上的行为完全是一次彻头彻尾的无脑匹夫行为,而且已经涉嫌触犯了大不敬之罪,刘完全可以拿这件事说事儿,以此打开缺口,趁势办了萧瑾言,最起码也给他弄个降职、警告处分什么的。
西汉时期,著名的魏其侯窦婴被冤杀,而他的死因恰恰就是因为好友灌夫在丞相田的婚宴上闹事。所以,读者们可千万不要把萧瑾言在庆功宴上闹事当成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这种事说白了可大可小,而且弄不好也是要死人的……
但是,刘面对萧瑾言如此“大不敬”的行为,这个心狠手辣的暴君竟然没有做任何处理,甚至连个警告处分都没有,径直放萧瑾言回家了,这也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其实,现在的刘刚刚平定“义嘉之乱”,他的体内还残存着一定量的明君“因子”。至于以后刘是如何一步一步向昏君进化的,下文自会分解。总之,“义嘉之乱”时期是刘的高光时刻,这是他一生当中最圣明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刘,简直就是秦皇、汉武附身,英明无比,待人也十分谦和。
而且,萧瑾言犯这事儿的时候,正赶上了刘高兴的时候。况且,萧瑾言又刚刚立下大功,刘也正好不好意思因为一件小事治萧瑾言的罪。总之,这一次,萧瑾言是幸运的……
翌日,尚书令寿衍府邸。
月明星稀,皓月当空,微风轻轻吹佛,树叶哗哗作响。
只见寿衍身穿一身笔挺的素色朝服,形色匆匆地穿过长长的回廊,疾步向府邸深处的一个角落走去,他表情坚毅、深沉、悲愤,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时间追溯到一年多以前……
……*……*……
当时,刘松还是大宋的皇帝,但刘已然在襄阳起兵谋反,而萧瑾言也在沥阳发动兵变,并且拒绝了庾佳“让刘松退位当太上皇”的提议,率领十万兵马归顺刘。刘松的江山摇摇欲坠,大厦将倾,江山易主只剩下了时间问题。
当时,就在刘的兵马杀入建康之前,也是在这样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寿衍的恩师庾进在自己的府邸之中意味深长地对寿衍嘱咐道:“寿衍,襄阳王(刘)大兵压境,直指建康,江山易主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倘若襄阳王入主建康,登基称帝,他必然不能容得下为师啊……”
“为师死则死矣,不足为惧,只是为师担心襄阳王心胸狭窄,阴险毒辣,终非人君之选,只怕这大宋的江山社稷会葬送在他的手上啊!”
“恩师,刘松虽然慌银无道,阴险狠毒,但他还不至于对恩师这样的国之栋梁下毒手。可刘却打着推翻暴政的名义,以暴制暴,他的昏庸、阴险、狠毒丝毫不亚于刘松啊!最主要的是,刘他……他根本就容不下恩师你啊!恩师,为今之计,徒儿究竟该如何是好?还请恩师教教徒儿啊!”
寿衍含着泪,悲痛欲绝地答道。
“哎……如果襄阳王凶残暴虐,非人君之选,那便是大宋的江山社稷气数已尽,天要灭之,非人力所能保全!依为师之见,齐国公萧绍之子萧瑾言智勇双全,胸怀天下,乃当世之英雄,倘若大宋江山社稷真的不保,你可辅佐萧瑾言成就一番大业!”
庾进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义正言辞地答道。
寿衍当然对庾进“临终”前的这番交待心领神会,并且深深地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中,于是他连忙狠狠地点了点头,从此立志继承恩师庾进的衣钵,发誓将他的理想进行下去,进行到底!
……*……*……
“老爷,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靠近这间屋子!”
“是,老爷!”
时间回来,只见寿衍独自一人笔直地站立在卧房门口,心事重重,若有所思。而一名仆人刚刚匆匆离去,手里还持着一只灯笼左右摇晃……
随后,寿衍又小心谨慎地四处扫了几眼,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他才缓缓地推开自己卧房的大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这间卧室很暗,只有一盏幽暗昏黄的孤灯,散发着微不足道的光芒。只见寿衍缓缓地走到了内室,走到了书桌旁边,轻轻地转动了书桌上的一方砚台……
原来,那砚台竟然是一个机关,定死在书桌上的,还能转动……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书桌旁边的书架刹那间在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以背面转过来对着寿衍……而呈现在寿衍面前的是一个密室,密室深邃而不见尽头,还有通往地底深处的楼梯。
原来,寿衍悄悄地将恩师庾进的牌位供奉在了这间密室里,并且日夜祭拜,丝毫不敢马虎。但是,庾进毕竟是刘钦定的罪犯,被刘满门抄斩,寿衍纵然有心,却